‘我觉得这世界还是你最了解我。’
说这种话,对方应该是她的男朋友吧。
这也正常,像她这么漂亮的姑娘,又是这个年龄,有男友也不奇怪。
只是心里为何有种奇怪的情绪呢?
有点不太舒服。
江束衣克制着自己的情绪,转回头来,装作什么都没听过走了过去。林浩自然跟在江束衣的身后走着。
本来两人也就这样走过去了,可是那林浩也不知是怎么回事,居然探头去看了一眼。
或许是因为林浩太过于高大,也或许是因为林浩的动作有些大。
总之,那柳诗诗被吓了一跳:“呀,喂,你干嘛呢。”
说着话,她站了起来,嘴里喃喃地道:“好大一只……人……”
人是用‘只’这个单位的么?
江束衣有些好笑,但又不方便笑出来。
他背着身,没有转过头来,只是继续往前走,却听得后面那林浩在说道:“不好意思,吓到你了,我还以为你跟前面的人认识呢。”
“等会聊。”那柳诗诗显然是挂断了手机,她顿了一会,说道,“前面的人?认识?我还真的认识。喂,江队长,久违了。”
听到柳诗诗这样说,江束衣也只好转过头来,说道:“柳小姐,好久不见。”
他一边说着话,一边看了林浩一眼。
只见那林浩一脸的玩味,正观察自己和柳诗诗呢。
这小子只怕是故意这样的吧。
观察力很敏锐嘛,我只是看了柳诗诗一眼,他就觉察到不对劲。于是故意惊动柳诗诗。
这样做的目的嘛,自然是觉得自己能在其中获得什么线索吧。
不过,你想多了,我跟她没什么关系,你也得不到什么线索。
柳诗诗今天穿着很随意,就是一件衬衣加一条修身西裤而已。京城大学的校徽别在胸口,显出几分知性的美。
多日不见,她显然成熟了许多,而眉宇间那一缕忧郁的气息反而让她更有魅力。
如果说以前只是单纯的美得不像话,而现在却是已经上升到了魅力的层次了。
不过,此时的柳诗诗丝毫没有美女应该有的优雅自觉,说起话来夹枪带棒的:“真是没想到啊。江队长,你居然跟着我到这儿来了。还偷听我打电话。”
我是真没偷听你打电话,更不是跟着你到京城大学来的,我是路过,真的是路过……
算了,不解释了。
江束衣点了点头,算是招呼打完了,然后转身就走。
柳诗诗兀自在后面发脾气:“我爸现在为了案子的事,成天心力交悴,公司里也乱成一团糟,这一切都是拜你江队长所赐,这下你可满意了!?”
江束衣没有搭话,只是往前走。
柳诗诗抢上两步,一把拉住江束衣:“你说说,我们家谁对不住你了?你非要这么做到底图什么?”
江束衣有些生气了,猛然回头道:“我图什么?我能图什么?不管是任何人,只要是违法了,就必须追究。你父亲为什么会站在被告席的原因,难道你一点也不清楚么?”
“我清楚什么?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只知道我爸奉公守法,每年交那么多税……”
“钱呢?钱从哪来的?你爸之前不过是一个工地搬砖的,第一桶金是从哪儿来的?”
“怎么来的关你什么事?”
“怎么不关我的事?我是警察,任何违法行为都必须得到追究。”
“你……混蛋。”
“随便你怎么说。”
“混蛋混蛋混蛋……”
“对我不满意,可以投诉我,我的警号是……投诉电话是……你可以现在就打电话。”
“你……”
柳诗诗一时气苦,说不出话来,却仍然有些不服气,只是气鼓鼓地瞪着江束衣。
江束衣毫不示弱地瞪了回去。
一旁的林浩这时算是听明白了,现在他脸上一副‘原来是这样,真是没意思’的表情。显然对两人接下来的谈话不感兴趣了。
就在柳诗诗拉着江束衣不放之际,余柔跑了过来,见到这个场景先是怔了一下,然后上前拉住柳诗诗低声在她耳边不知说了些什么。
柳诗诗听完后,指着江束衣的鼻子骂道:“你个斑马的,你小心些,莫要犯在我手里。不对,你等到我,总有那么一天,看我柳诗诗怎么收拾你。”
甩下这句狠话之后,她气鼓鼓地跟着余柔走了。
这时林浩才踱着步走到江束衣身边:“江队,这是什么情况。”
这是什么情况,你刚才没听见么?
难道还需要我跟你重复一遍?
江束衣瞪了林浩一眼,转身走了。
林浩也不以为意,正要跟上时,突然自言自语地说道:“虽然看上去没有什么问题,但还是谨慎些好。”
然后他拿出手机,拔了一个号码,接通后直接说道:“查一下京城大学一个叫柳诗诗的学生,是个娃娃音,大概1岁左右。把她家和情况和她的情况全都了解清楚了再回报给我。”
说完他就挂了电话:“江队,等等我。”
他紧走几步,去追江束衣去了。
***
“你真的是翅膀硬了啊。是不是因为我年纪大了,所以不再把我放在眼里了?”这是一个苍老却又透着威严的声音。虽然平淡,但却隐隐带着一种危险的气息。
“成爷,没有没有,我哪敢,我只是气不过……”声音有些惊慌。
“止文啊,你跟了我有多久了?我怎么感觉我一点都不了解你了呢?”
“……”
“怎么不回答我?还是我聋了?”
“对不起,对不起,成爷,原谅我一次吧,我下次再也不敢了。”
“止文啊,你可知道有些事情只做了一次,都已经太多了?有些事情是没有下不为例这种说法的。”
凳子翻倒声,衣服摩擦声,还有‘扑通’一声大响:“成爷,成爷,我真的是一时冲动,您看在我跟了您这么多年的份上,放我一马吧,我以后一定加倍侍奉您,跟着您这么多年,我从来没有违背过您的指示啊,这次我是鬼迷心窃……”
随着这个求饶声的是‘咚咚咚’地皮肉与地面急促的接触声。
那个苍老的声音没有回应。
“成爷,成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