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两个法警也惊呆了,这……这话听起来怎么……怎么这么让人感动呢,现在我们该怎么办?要不要把他摁下来?
两人交流着眼神,一时间居然拿捏不住该怎么办,于是两人就只好保持原样,四只手伸着虚按在江束衣的双肩之上。
不知道的,还以为这两人是在给江束衣传功呢……
张复礼与宁皓远两人一直都远远地坐在一角,自案件审讯以来,他们就没有什么特别的表情和表示。但是这一次,终究还是有些不同了。
张复礼摘下眼镜,揉了揉眉心,看上去没有过多表态,但是熟悉他的人却知道,老张这是有些拿捏不住了。
宁皓远四下看了看,这怎么变成这样了?不会是真的有什么事故了吧?
不会的,不会的,视频都在那呢,怎么可能出问题,但是为什么现场会变成这个样子?
想了半天,他也没有答案。
在观众席远远的一角,有一个与江束衣年纪差不多大的青年,那人全身的穿着看似没有什么特别的,也不是什么牌子货。但是对富豪界稍有了解的人都知道,那全身都是手工制品,而且制作精良,市场上根本就买不到。
本来这名青年只是面无表情地看着现场而已,可是等到江束衣表演之后,他也惊呆了,好一会才转头问一个坐在他旁边的人:“老罗,他以前不这样吧?”
“是,少爷,他以前不是这样的。”老罗低了下头,很肯定地回答道,这个姿势既体现了恭敬之意,又透着几分优雅。
“对啊,以前可从来没看出来过啊。”那少爷喃喃自语地道,“这小子是怎么了?幻觉吗?”
江束衣并没有注意到这边,但如此他注意看这边的话,他会发现这个老罗是有点眼熟的,没错,他就是在燕京见徐止文时的那个罗管家。
陆律师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摘下镜片,擦了擦又重新戴了上去,看着江束衣,他有些奇怪的想法,这小子要是干律师也会是把好手吧。
咦?我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律师当然不需这些,我们是正义行业。嗯,就是这样。
公诉人离江束衣最近,他受到的冲击也最大,此时他已经完全地呆住了,甚至有了一种自惭形秽之感。
天啊,我是在做什么?
陷害忠良吗?
莫名其妙地,他就有了这种感受……
突然,他很想说句对不起。
也就在这个时候,一阵剧烈地笃笃笃声传来,原来审判长在书记官的帮助下,终于把法槌给捡回来了。
这也算是间接地救了公诉人一命,要是公诉人真的把那句对不起说出口的话,这人可就丢大了,估计他也只有自杀谢罪才能雪耻了……
“肃静,肃静。”审判长大声道。
过了好一会,现场才安静了下来,审判长觉得这事有点儿怪异了,不能再让那个江束衣乱说话了,搞什么嘛,干这行这么久了,还没见过这能说扯蛋的人呢。
“被告坐下来,未经法庭允许不得随意行动。这次先警告一次。”不管怎样,先警告一次再说,如果再不施展一些掌握力的话,谁知道现场会被那个江束衣带偏到什么地方去?
等江束衣乖乖地坐下之后,审判长又问道:“公诉人还有什么要说的吗?”蛋疼aneng123xs
“呃,没有,没有,呃,对了,我申请下一名证人出席。”公诉人如梦初醒,赶紧说道。
“请等一下,”陆律师说话了,“按照程序,我是可以问证人问题的吧?我还没问呢。”
他这个要求当然是合乎规定的,本来也应该如此,其实公诉人当然也是知道的,只是他刚刚被江束衣扰乱了心神,导致出现了低级失误,看着陆律师似笑非笑的样子,公诉人顿时感到尴尬不已。
你小子是还没回过神来吧?
审判长同情地看了公诉人一眼,在这样的重案中,犯下如此失误,这给上级的印象分可是会大降的啊。
“好了,辩护律师可以对证人提问了。”
“谢谢。”陆律师点了点头,然后走到陈尚言面前,“陈法医,觉得本案的被告江束衣是个什么样的人?”
他是什么样的人,这还用说吗?
他是个卑鄙无耻的小人,他横刀夺爱,他逢迎上司,他是杀人犯,他是混蛋……
陈尚言脑海里立刻就涌现出来了这些词汇,但是他没有直白地说出来,而是在脑海里组织了一下,然后说道:“江束衣这个人表面上看起来像是一个正人君子,但是实际上,他在想什么没人知道。”
这话乍一听上去,好像是没什么问题的,毕竟没人能彻底地知道另一个人在想什么,可是细细品来,却又能清楚地懂得陈尚言这可不是什么好话啊,这不是在暗指江束衣表面一套,暗地里一套吗?
那会不会这是在说,江束衣刚才那副样子也是装出来的?
一时间现场又有些混乱了,这可是江束衣曾经的同事,居然这么评价他?难道这个人其实是一个表面上喊着兄弟好,背地里掏刀子的货色?
否则,他的同事为何要这样评价他?
柳诗诗气得小脸通红,大声的骂道:“你这胖子胡说,江束衣才不是那种人。”
“肃静,肃静。”审判长又敲响了法槌,然后他冲着柳诗诗说道:“这位女士请遵守法庭纪律,保持安静,警告一次,再有下次,就只好请您出去了。”
柳诗诗无奈,只得闭上了嘴。
江束衣对陈尚言这话,倒并不意外,当初在齐春县的时候,这小子就对自己没好脸色,他能说出什么好话来,那才怪了。
说实话,陈尚言这话让陆律师倒有些意外了,根据他的调查,这个江束衣在办案的时候是很有一手的,只是他的同事怎么这样的评价呢?
他想了想,继续问道:“那他对待工作呢?”
陈尚言对自己刚才造成的混乱表示很满意,一听陆律师还要问,便又说道:“那还不是得过且过么,我觉得他对这份工作的态度,需要提高的空间还很大。”
这几乎是指着江束衣的鼻子骂了。
在场的众人又是目目相觑,江束衣居然是这种人?和刚才的表现实在反差太大了些吧。
陆律师一声冷笑,幸好我多调查了一些东西,否则还真的审讯不下去了,你这同事实在是有点……
哎,我这当事人恐怕是没什么人缘吧……
不过,这也不要紧,法庭讲究的是证据,不是人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