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束衣听到这里,心里猛地一紧,果然!
这郭家就是当年那一家!
而那个姓封的,应该就是封青的家人了。
判断是对的!
他仔细往后面听。
“……不过,详细的,我也不是很清楚,只是记得小时候,我爸总是会提起那封家人。还经常恨得牙痒痒的。”
江束衣递过去一个眼色,柳诗诗会意:“那家人现在怎么样了?”
郭源终于有些警觉了,他先是打了个哈哈,然后道:“都多少年前的事了,谁还记得他,谁又知道他家怎么样了。还在不在岛城甚至是海岱省都难说了。好了,祠堂到了。”
祠堂有些破败了,看得出来,已经很久没有人来修缮过了。
周边也没有什么人,只有几间残破的屋子在周围,也不知道还有没有人在住。
不时有风吹过,那残屋的窗棂便被会吹得撞击在墙壁上,发出咣咣的声音,这要是在晚上,还真有点吓人。
郭源虽然觉得自己已经跟这个村子划清了界线,但当他来到祠堂的时候,还是有些感慨的。
他抬头看了看祠堂的牌匾,本以为会看到郭氏宗祠四个大字,却突然看到四字中间有一块丝织物。
一开始,他还以为是被风吹来的破布之类的东西,正想叫人把那东西取下来的时候,却觉着不对,那东西上面好像有什么深颜色的东西在滴下来……
于是,他定睛一看,顿时就气炸了肺。
那居然是女性来例假时的私用物……
就那么堂而皇之地搭在人家祠堂牌匾之上,关键那还不是干净的,明显是用过的……
就算是郭源对这个村子的归属感再低,他好歹也是个人啊,是人的话,就有祖宗,有祖宗的人,谁能容忍这种事呢?
他当即暴跳如雷,咬着牙,也不知有多少粗口从他的嘴里喷了出来。
江束衣看得目瞪口呆,好家伙,这也太羞辱人了啊。做梦都没想到有人可以这么过份,这样看来,郭源会有这种反应,那实在是再正常不过了。
换了谁都无法保持冷静。
柳诗诗脸色有些发红,扭头望向了别处。
郭源的保镖们赶紧上前叠起罗汉来,要把那私用物给取下来。
“都别动,就在那放着。”郭源吼道,“我不管你们用什么办法,把这个狗娘养的给我找出来,我要亲眼看着她把这私用物给吃了。”
几个保镖呆了呆,吃了?这玩意它不消化啊,会死人的吧?
见他们不动,郭源脸色狰狞起来:“还楞着干什么?都死了啊!?赶紧给我找人去!今天晚上我就要看到你们把人带到这里来,出了任何事,都由我担着!”
几个保镖赶紧打电话的打电话,一路狂奔出去找人的找人。
郭源面孔已经扭曲得像个魔鬼了,而且还铁青着一片,他看了看江,柳二人,居然还勉强挤出一丝笑容:“不好意思,让你们看笑话了。”
柳诗诗好生尴尬,扭着头低声道:“没事,没事。”
然后她远远地走开了,没法子,在那祠堂那里呆着实在太尴尬了。
江束衣自然也跟了过去。
“你们先自便,我处理一下这事。”郭源打完招呼,就开始打电话了。
江束衣此时离他有一点距离,听得不是很清楚,但是从远远看着郭源的神态上来看,似乎是今天晚上之前就要解决此事了。
趁着郭源没功夫管自己这边,他给夏向阳打了一个电话,把情况大概说了一遍,然后要求夏向阳赶紧去查一查这个郭丰的详细资料。
夏向阳在电话那头佩服得五体投地:“江队,你真是太神奇了,这案子有希望了。”
江束衣道:“这时候八字还没一撇呢,虽然我觉得他说的都是事实,但是眼下并没有强力的证据,对了,你也要查一查是谁干的,居然把私用物给人放牌匾上了,这也太缺德了。现在郭源正在气头上,说不定会做出什么事来,咱们要注意这一点。”
“没问题,只要知道了方向,我不信那个郭丰能做得天衣无缝。就算他是鸡蛋,我也能给他找出骨头来。”夏向阳有些过于兴奋了,这也不能怪他,像这种50年的悬案,一旦解决了的话,又是在他任队长期间,天知道上级从此之后,会对他有怎样的重用。
至于郭源这边发生的事,夏向阳的兴致就不是那么大了:“我跟林浩说一声,看看他有没有时间过来看看。”
有没有时间过来看看?
眼下看这郭源的样子,怕是要出事啊,真得找人过来。
可是江束衣还没来得及说,夏向阳那边就挂断了电话,应该是忙着去查郭丰的底细去了。
江束衣看了看正在打电话的郭源,心想,就算是郭源的能量再大,今天晚上也未必就能找到人吧。
说不定是自己太敏感了。
突然觉得有人在注视着自己,转头一看,却是柳诗诗。
柳诗诗瞪着眼睛,低声斥道:“你还看,看什么看,有什么好看的?不许看!”
我在看郭源在搞什么,你以为我在看啥?
真蛋疼,我又不是变态……
江束衣还没说话,脑袋就被柳诗诗给强行扳过去了。
他吓了一跳,这么亲密的动作,要是被郭源看到了可不太好啊。
江束衣偷目望回去,还好郭源正一心在打电话呢,没心思管这边。
“你觉得会是谁?”江束衣低声问道。
“我怎么知道?我这事都没怎么闹明白呢。”柳诗诗瞪着他,“你们这帮刑警成天就跟这样的人接触啊?那不是要学坏了?”
江束衣叹道:“什么样的人都有,不过,像这次这样的人,我还真是头一回见,说实话,这个的确有些过份了。难怪郭源发那么大的火。”
柳诗诗仔细想想,又觉得好笑,她捂住了小嘴,回目望了一眼郭源,又问道:“你对案子熟,你觉得最有可能的会是谁?”
江束衣想了想,摇头不答。
但是在他的心里却有一个人选,隐隐地正在变得清晰。
应该就是她了,也不太可能有别人了,还真别说,之前何鸣石演的那场戏对她的刺激还挺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