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九节 吕奉先转投二袁 定冀州谋士反目(二)(1 / 1)天火三国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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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值盛夏,天气已十分炎热,袁绍命人在漳水边上选了个风景优美之处露天设营,同时派逢纪代表自己来促成此事。

张辽自来到邺城后,虽未亲眼见到袁绍本人,可他却实实在在感受到了这位雄据一方的诸侯对自己的善意,起居皆有人伺侍,一日三餐虽谈不上丰盛,却比在长安时丰富多了,时邺城百姓皆面有饥色,袁绍能如此相待,顿使张辽好感大增。当他被人引到漳水岸边的营帐时,恭侯多时的逢纪远远地就向张辽拱手道:“张都尉快请,逢纪已在此恭候多时了。”

张辽见状飞速下马,三步并作二步奔到逢纪身边,躬身行礼道:“骑都尉张辽,见过先生。”

逢纪笑着扶起张辽,带着他一起来到帐内坐下,很快有军士从外面端来正冒着热气的烤鱼,以及一些野味摆在了二人面前的几案上。逢纪命士兵退下后,开口对张辽说道:“车骑将军目前正在常山讨伐黑山贼,无瑕分身,还望骑都尉莫怪。”

张辽回道:“讨伐逆贼乃家国大事,若因我而影响讨贼,张辽便成了国家的罪人,只是……”张辽想开口询问投靠一事,但又怕步高顺的后尘,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逢纪见状迅速会意。他指着漆盘中的烤鱼微笑着说道:“此鱼乃是今早命人现打上来的,张都尉快来尝尝看。”逢纪说罢用筷子夹了一块送入嘴中,待见张辽也跟着吃完鱼肉后,逢纪笑着说道:“《山海经》有云,‘精卫常衔西山之木石,以堙于东海。潭水出焉,东流注于河。’这里面所说得漳水,就是我们面前这条大河了,漳水水势凶猛,水中所出之鱼,肉质鲜美,车骑将军特命人为都尉备下此等美食,可见对都尉的重视了。”

张辽听逢纪这么一说,对袁绍的好感又多了三分,见逢纪如此和颜悦色,便鼓起勇气开口问道:“先生,不知车骑将军对吕将军投靠之事,作何打算?”

逢纪笑着回道:“车骑将军对温侯仰慕久矣,昔日温侯错投董卓老贼,车骑将军无日不对此深感惋惜。如今温侯迷途知返,替朝廷除此大恶,为袁家报此血海深仇,自是感激莫名。温侯若来冀州,车骑将军必倒履相迎,共图大业。都尉此番回去面见温侯,一定要将车骑将军之意完全告知,望温侯能够早日来冀州相会。”

张辽听后大喜,赶忙起身向逢纪称谢:“先生所言,在下必如数转告吕将军。”逢纪还礼后,便将回信交予张辽。吕布投袁绍一事终成定局。

吕布的到来,为已成疲惫之师的袁绍注入了新的力量。张燕有精兵万余众,骑兵数千,就是这数千骑兵令袁绍头痛不已,张燕与公孙瓒不同,骑兵多作钞掠之用,很少用其作正面冲锋,尤其界桥之战,鞠义先登死士大破白马义从后,张燕深知鞠义的厉害,刻意避开鞠义,这样使得袁绍的优势荡然无存。

袁绍深知吕布乃反复无常的小人,自然也不会因为一封言词卑微的信,而相信吕布会死命效忠自己,他迫于形势,只能按下心中的厌恶之情,装出亲热的样子来欢迎这位‘三姓家奴’。仅凭这一点,袁绍比弟弟袁术就强出数倍,袁术失去孙坚后,手下再无能征善战的猛将,荆襄九郡未受战争波及,作为钱粮之地,远胜冀州。袁术若能利用吕布去攻刘表,鹿死谁手,就犹未可知了。作为一名诸侯,连送上门的土地都能拒之门外,就算占尽天时、地利、人和又能如何呢?

吕布果然没有让袁绍失望,当他带骑兵加入战争后,胜利的天平开始向袁绍倾斜,张燕的骑兵面对吕布只有招架之功,毫无还手之力。吕布带亲信成廉、魏越等冲锋陷阵,将张燕所部打得溃不成军,张燕大败后收残部远遁而去。至此,冀州境内流寇肆虐的情况被彻底扭转,袁绍的威望又上了一个新台阶。

但是新的问题接踵而来,自持立下赫赫战功的吕布,向袁绍要求增兵,同时还纵容部下四处劫掠,成为了新的威胁。比这更加糟糕的是,鞠义也开始居功自傲,多次违抗袁绍的命令,擅自行动。

两员猛将皆是自己的左膀右臂,有此二人在,公孙瓒不在话下,若能解决公孙瓒,则幽州不在话下,有此二州在手,称霸中原易如反掌,有了中原,则天下亦不在话下。舍此二人,去哪里找万人敌的将军呢?

袁绍为此事已经多日茶饭不思了,愁得白发都多了好几根。最终袁绍将治中别驾审配,请到府中商议此事。

为防事情泄露,袁绍特地将审配安排到密室当中,待审配坐下后,袁绍一改往日温温尔雅的作风,焦燥无比地说道:“正南,今日请你来此,只有一事,你来替我拿个主意吧!”

审配小心翼翼地问道:“州牧可是为吕布、鞠义这二位武夫烦恼?”

审配这一回答触及了袁绍的心事,同时也令他充满疑问,袁绍当即开口问道:“正南为何称此二人为武夫啊?”

审配答道:“有勇无谋者是为武夫,恃勇胁主者是为武夫。州牧之所以为此二人烦恼,是因二人武力超群,但我以为真正的将才,除去战场之上百战百胜,还应事事以主公为先,应深知主公之抱负,这天下岂有霸业未成,而置主公于两难的将军呢?”

袁绍听后连连抚掌拍案,他一把抓住审配的手说道:“正南所言,甚合我心,我已数日难以入眠了,吕布反复无常,但实在是一名难得的猛将,若有此人相助,破公孙瓒不在话下,幽州我志在必得。鞠义亦是如此,结果他俩一个向我要兵,同时还钞掠百姓,坏我名声;另一个欲壑难填,俨然要同我刮分冀州,你说我该如何是好?”

审配长叹一口气,待了好一阵子才开口道:“州牧是当局者迷啊!”

“此话何解?”

“州牧待此二人仁至义尽,尚不能令其感念州牧之恩德,若再不做决断,则必为恶虎所伤。恶虎者,稍有不满则噬主,董卓待吕布何其厚也,韩馥待鞠义又薄了么?”

“话虽如此,可此二人就不能威服吗?”袁绍心中依旧充满了不舍。

“本就是亡命之徒,如何以威服之?”审配反问道,袁绍紧锁眉头再也不发一言,密室中只剩下了两人的呼吸声。审配见袁绍久久不做决定,又再次说道:“州牧所忧是无良将以图霸业,可眼下恰有几位良将可供州牧驱策,只要假以时日,必不在鞠、吕这二位匹夫之下!”

审配的话就像在黑漆漆的夜里为袁绍点了一盏明灯,看到希望的他,赶忙向审配询问道:“正南所说何人?”

“颜良、文丑、张郃、高览,此四人皆是能征善战之辈,州牧若能善用之,莫说破公孙瓒,就是横扫中原亦不在话下。”审配说到后面,声音是越来越大。他一语点醒了袁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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