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倒在这里了?”袁宗达酒劲顿时都消弭了,也顾不得张浥尘的胡说八道了,径直奔过去拉着郡主一脸惊讶的问道。
“你怎么也来了?”郡主更是惊讶反问道。
“哎呀,这一时半会也说不清,你先说说你的情况吧!”袁宗达将郡主迎过来坐下,摆开架势就要听故事。
旁边屋子里壬秋憋不住了,冲出来道:
“你们兄妹要说事上别处说去,借银子的借银子,蹭吃蹭喝的蹭吃蹭喝,把这里当什么啦!”
张浥尘赶紧示意壬秋息声,壬秋瘪了一下嘴一脸不情愿。
“你借人银子啦?”郡主眼神灼热的盯着袁宗达问道。
“唉,这不是帮你跑路以后没办法回家嘛,既然大家都在这里,你倒是说说后面什么情况啊,我偷偷跟听家里人打听过,说娘都快哭瞎眼了,燕子坞那边回信压根没见着你人影,还以为你遭了什么难了!”袁宗达挑过郡主话头焦急的诉说道。
“我出去以后没出得了城门,以后再跟你细说,你那相好雪三娘帮我躲了一阵子,后面遇见姓越的那个冰坨子救了我,把我送到这儿来了,张道长一直照应我在。”
郡主简明扼要的说道。
“如此,真是谢谢张道长了!”袁宗达倒头便要拜,张浥尘一把扶起,傲娇道:
“没事没事,这不就多双筷子的事儿嘛~”
旁边壬秋听了,可不这么觉得,轻哼了一声表达不爽。
兄妹二人唠叨了一会,袁宗达一再拜托张浥尘务必照顾好郡主,方才辞去。
一番折腾,屋里三人也都乏了,便准备归寝。
张浥尘也收拾了衣服准备去后院寮房洗澡,虽说烧水废柴,可张浥尘这每日一沐的习惯从进玉泉宫便保持到现在。
“里个啷呐里个啷……”
张浥尘愉悦的哼着调子搓着澡,忽然发现桶里的水不大够使了,向来洗到一半缺水的时候都是壬秋帮着照料的,这会听到厨房脚步声,张浥尘照例叫了一嗓子:
“帮我加点水来!”
她大概是没意识到家里多了一个人,厨房里的人其实是郡主,因着身上还有伤,厨房里还熬着补身子的汤药,这会郡主正准备去倒药喝,听张浥尘这么一嚷,以为是叫自己,便将灶上的热水舀在桶里兑了凉水送过去。
张浥尘将寮房门推开半截,接过水桶。
“哐当”一声,那水桶就掉地上了。
张浥尘尖叫一声赶紧拿毛巾捂住胸口,郡主愣在原地。
“都是女的,你叫什么啊!”郡主费解道。
她先前偷听张浥尘和袁宗达对话已然心知张浥尘本是女子,潜意识里也没觉得有什么问题,看到张浥尘反应这么大,倒吓了一跳。
“你,你这个流氓!”张浥尘蹲在寮房里涨红了脸,憋了半天,只语无伦次说出这么一句。
搞得郡主哭笑不得:
“我说爷,是你叫我给你递水的,这也能叫流氓?你要是心里不舒坦,要不我也给你看看?”
郡主没好气的呛道。
屋里收拾的壬秋听到张浥尘这样惨叫,赶紧跑过来,看到郡主站在寮房前辩解,立马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走开!”壬秋真的动了怒气,猛地将郡主一掀。
郡主一个趔趄没站稳摔在地上。
张浥尘赶紧擦干了身子穿好衣服出来,只见郡主一脸委屈懵逼的倒在地上半撑着身子,壬秋站在一边怒目如火。
张浥尘只好红着脸硬着头皮过去拉了郡主一把。
“我先回去睡了,你们也歇着吧!”
拉起郡主,张浥尘低着头,像个受伤的孩子一般望了一眼壬秋便转身回房了。
“以后二爷洗澡你不许靠近!”壬秋抄起水桶警告着也走开了。
郡主低声喃喃道,对不起,便也悻悻的也回了房。
那以后,三人保持着莫名的默契,绝口不提那晚撞见张浥尘洗澡的事。郡主也自觉的开始帮壬秋忙一些力所能及的事算是表达歉意,壬秋也不拒绝,只是不大像以前那般总是朝郡主怼人了,反倒让郡主觉得生疏了许多。
张浥尘似乎没什么变化,依然爱开玩笑,只是不像以前放得开了,多了一些距离感,眉眼里时常还有些不易察觉的忧戚。
伤口好的差不多以后,郡主亲自全程操刀做了一桌好饭菜,张浥尘也拿出陈年好酒助兴,喝的半酣的时候,郡主忽然举杯道:
“谢谢你们照顾我,之前我不小心做了些莽撞事,我跟你们道歉,对不起!”郡主低着头,继续道:
“我没什么朋友,你们是我真正的朋友,我希望我们能好一辈子,我,我,这杯酒我干了!”
郡主傻戳戳的也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说了,兀自端起酒一饮而尽。
张浥尘看了看壬秋笑了笑,“切,说的这么认真,一杯酒怎么够,再喝一杯!”
“对,你这家伙这会说这么扫兴的话,该罚,再喝两杯!”壬秋脸上带着酒晕大声附和道。
“好好,我喝,我喝……”郡主忙自灌了几杯酒。
屋里更热闹起来,三人酩酊大醉,歪七扭八的窝在一起又笑又闹。
“我们都是好朋友,干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