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哪天你把外地下的粮食墩子给挪到里屋?我把那块收拾出来,让老母猪在那产仔儿得了,头几宿咱照看也方便些。”张加荣用询问的目光看着曹桂元问道。
“行,等小猪仔下生,开春卖了买种子跟化肥,再留一头当年猪,正好一年养肥了过年好杀了吃肉。”曹桂元一边拿根大葱沾着大酱一边回答道。
这本是唠家常,不过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旁边吃饭的曹治军经历了上次魂种出体后,对“杀”这个字很是敏感,又听父亲说养肥后杀了吃肉,顿时曹治军的魂种又一次离体了。
“养肥后杀了吃肉???那把我养肥后,会不会也杀了吃肉??这是个什么世界?我到底在哪??我又是谁??”小曹治军的魂种就这样漂浮在屋里的顶棚上,看着熟悉的父母正边吃边谈,不过父母谈的什么他是一点也没有听进去,魂种仿佛在一颤一抖的跳动着,有一种随时会有被一股力量吸走的危险。
“不行,我一定要问清楚再说。”寻思完的曹治军又突然清醒了过来向着老爸问道:“爸,那我长大养肥了,杀杀肉吃。”曹治军有些奶声奶气的说话声,好像刚学会说话没多久似的。
父母听曹治军这么一问,瞬间一愣,紧接着母亲张加荣笑的前仰后合的。
父亲曹桂元则笑着伸出左手,溺爱的抚摸着曹治军的头,和蔼的说道:“只有咱家养的肥猪才会杀了吃肉,我儿子只管吃猪肉。放心吃,吃胖胖地、长结实儿地。儿子长再胖也不会杀了吃肉的,给……”说着,曹桂元又给曹治军夹了一块他最爱吃的瘦肉,还沾了点大酱直接送到了曹治军的嘴边。
曹治军张嘴接过老爸给的肉,这下可算是放心了。
魂种也终于稳定到了体内。
曹治军摇头晃脑的吃着嘴里的肉是那么的香,那么的美味。
……
银河系生命之城的另一间办公室,尖耳正抱着双肩站在全析显示屏前,看着全析显示屏上的定位警示。
就在刚刚他出去的时候,左手腕上类似纹身一样的通讯器,突然连着震动了几下,显示出了蓝头儿的魂力波动协振仪的定位提醒。
尖耳连忙回到办公室仔细查看了一下信息,发现蓝头儿的魂种定位出现在一个比较偏僻的恒星系内,这个恒星系内有一颗慰蓝色的生命行星。
但具体在星球什么位置,系统就无法准确定位了。
“怎么转世到了那颗星球?那颗星球可是被守护者清理过的……”尖耳紧盯着屏幕寻思着。
紧接着尖耳在左手腕上轻轻一点说道:“接通尖牙。”
类似人工智能的通讯器,立刻在他面前一米处弹起了一个小型的全析通讯光雾,里面影像一闪,一个跟尖耳同类种族的人出现在了影像里。
只不过此人身材消瘦,比尖耳矮了不少,并且没有尖耳发达的肌肉。
“怎么了尖耳?”影像里的人语气平缓的问道。
“蓝头儿的位置确定了。”尖耳朵说道。
“嗯?在哪?”尖牙有些吃惊的反问道。
“在蓝星二组10号上面。”尖耳回答道。
“啊?可真够偏的。”尖牙更加惊讶的说道,紧跟着就见他捏了捏下巴又说道:“我要是没记错的话,那颗星球的魂力还是人工回收呢吧!”
“对,你没记错。要不也不会这么快就有第二次灵魂震颤,蓝头的转世一定是出了什么问题,才会这么快的连续震颤两次。”尖耳盯着尖牙的眼睛说道。
“看来有必要确定一下蓝头儿魂种在星球上的具体位置了。”尖牙想也没想的立刻说道。
“我看了一下系统信息,目前蓝星二组10号上面有近6-70亿的智慧生命,你立刻调派5万架微型魂种波动侦查器过去。从北到南展开地毯式探查,务必在最短时间内定位到蓝头儿的位置。”尖耳急促的说道。
紧跟着就见他点着手指又补充道:“对了,要那种只有小孩子能看见的侦查器,千万别引起社会动荡。一旦蓝头的转世在没有觉醒的情况下遁入轮回,想再找就麻烦了。”
“好嘞,分分钟的事。那咱俩什么时候过去。”尖牙一边操作着控制面板下达任务一边顺口问道。
“你准备好后通知我一下,咱俩随后真身过去,我这边安排一下工作。”尖耳说完背着手在地上来回踱着步,低头想着什么。
“侦查器……你要统一改变成那颗星球的遥控飞机外形,以免出什么纰漏。”尖耳接着又冲尖牙补充到。
“我知道,你放心吧。”尖牙说完就要关闭通讯器,紧接着好像突然想到了什么重要事情,磕磕巴巴地问道:“你……你是说咱俩……要真身过去?”
尖耳瞅了眼尖牙答道:“对,你放心吧我心里有数,应该会在期限内完成任务的,不用担心。”尖耳回答道。
“嗯……好吧。”尖牙长叹着嗯了一声,然后关闭通讯器准备去了。
……
北镇河洼村,曹治军的家中。
秋收后各家各户的院子,摆的都是各种农产品,今天是周日,村里的幼儿园没上学。
趁着上午天气不错,曹治军老妈张加荣打算把花生打喽。
曹治军则一边在院子里玩耍一边帮母亲撑口袋。
曹治军家院子里,靠西墙离猪圈2米的位置,摆了整齐两大垛花生墙。
他父母把花生秧从地里拔出来后,捆成10公分粗一捆一捆的,然后用人力推车把花生运回家。
砌花生墙的时候把带花生豆的一面朝外,每排摆两捆花生,垛成一堵花生墙,等花生秧凉干后,再就找个墙角把花生摔下来装袋。
两大垛花生墙也就能产2-300百斤花生,这还是带壳的,因此秋收以后曹治军的父亲曹桂元就出去开拖拉机了。
此时的花生秧子已经干的差不多了,两个花生垛中间铺满了金黄的花生叶子,踩上去软软的,很舒服。
曹治军正躺在两垛花生墙中间,一边扒着花生,一边往嘴里的扔,不过大部分都扔不进去,还得从地上捡起来再塞回嘴里。
张加荣则在东边一个隔墙的小墙角,系着围裙和围巾用力的摔打着花生秧子,墙角处已经堆了一小堆的花生了,曹治军则在母亲要装袋的时候,跑过去帮老妈撑着口袋。
曹治军躺在花生墙中间,惬意地望着空中的蓝天白云。
此时正值上午天空蓝蓝的,白云什么形状都有,有的像马、有的像山、还有的一会变成长蛇,一会变成驴头的。
正当曹治军看的不亦乐乎的时候,天空中由北往南飞过一群大鸟,而且飞的还很整齐,曹治军感觉很奇怪,就躺在地上问道:“妈,天上那些鸟咋飞的那么整齐?”
张加荣抬头瞄了一眼答道:“那是大雁,天冷了,大雁飞向南方过冬去了。”
“那它们为啥不在咱这边过冬天呀?”曹治军边嚼着嘴里香甜花生边问道。
张加荣一边摔打着花生一边答道:“咱们东北这儿冬天冷呀,一到大雪封山,大雁就找不到吃的了。”
“我什么时候能像大雁一样,自由自在的飞呀。”曹治军心里寻思道。
“有翅膀真好。”曹治军望着远去的大雁,不由自主的说出来一句。
“人也能飞的,人坐上飞机就可以飞上天了。”张加荣听到曹治军在那自言自语,回答了曹治军的疑问。
“啊?那飞机长啥样?”曹治军躺着地上,歪着头看向母亲问道。
“飞机跟鸟的形状差不多,只不过拉人的客机在天上飞的高,我们一般看不见的。”张加荣一边摔打花生一边回答曹治军的提问。
“等晚上你爸看新闻联播的时候,妈告诉你客机长啥样,新闻联播上肯定有。”张加荣接着补充了一句。
“那我们什么时候能坐上飞机出去玩呀?”曹治军又随口问了一句。
“妈这辈子估计够呛了,不过你要是能好好学习,长大后出去读书,找份好工作就能坐了,飞机就跟咱家自行车一样,都是交通工具的一种。”曹治军老妈这个时候苦口婆心的教导儿子好好读书,也不管这么小的孩子能不能记得住。
两次灵魂出体带来的恐怖感觉,经过时间的洗礼,慢慢的消退了。
但这两件事却一直深深印在曹治军幼小的心灵里,不知道什么时候迸发出来,影响他对这个世界的看法。
深秋,白天渐短黑夜渐长,曹治军每天晚上吃完晚饭,只能在街口玩一小会,见天黑了就赶紧往回跑。
这天晚上晴空万里,星星们按时出现在各自的岗位,曹治军正靠着炕沿边跟随老爸看新闻联播,原本的他爱看的动画片、评书联播都演完了,七点以后就是老爸看新闻联播的时间。
曹治军原本就不爱看新闻,不过天黑也不能出去玩,就靠在炕沿边上站在那漫不经心的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