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狼来到曹治军家,曹治军的母亲张加荣已经烧好了一大锅开水,水在锅里咕嘟咕嘟地冒着泡。
曹治军的父亲曹桂元和屠夫三狼两人把死猪抬到四脚炕桌上,三狼瞅了瞅黑猪的伤口,一边用磨刀棒磨着杀猪的尖刀,一边说道:“这人下手可挺黑,比我这专业杀猪的手都黑。我们杀猪的都讲究一刀捅进心脏直接毙命,这猪可是慢慢疼死的,死前可没少遭罪。”
三狼接着弯下腰来仔细瞅了瞅黑猪后脑上的伤口,接着又道:“也就是你书读的多,要是换我肯定先报警把理占住再说。下雨虽然能把痕迹冲掉,但用的工具上肯定有猪的血迹,就算他洗了几遍真要是化验也能化验出来,这肯定是手边常用的工具。看伤口的形状像是用锤子砸的,绝不会是用石头什么其他东西砸的。”
曹治军老爸一边抽着烟一边听三狼分析情况,待三狼话罢,曹桂元长叹一声说道:“哎……算了。估计也不是有意的,反正这猪过年也得杀,只不过少吃些猪肉罢了,你就尽管动手干活吧。”
说完曹桂元回身取过来大铝盆,打算帮三狼退猪毛。
“那我可开始干活了哈?”三狼瞅了眼曹桂元问道。
“干吧、干吧。”
“黑猪啊黑猪,我虽是屠夫,不过你可不是死在养活你的主人手里,你要是有冤情就到阎王爷那里申诉。”三狼一边干活一边小声的嘟囔了几句……
……
银河系生命之城,原蓝制服的办公室里,牛永贵正一脸无奈的坐在大办公桌前。
蓝制服走后,牛永贵还真是清闲了一段时间,每天在办公室无聊的晃荡三四个小时,喝喝这个星球特产的魂茶,没事就走出去到处乱转熟悉下新的生活环境,晚上没事出去练功的时候还认识了几个漂亮时尚的同类美女,让牛永贵觉得生活也不是那么单调无聊。
不过这会儿,办公桌前的全析影像里,尖耳正一脸蒙屁的模样看着牛永贵。
“这是咋地了,咋整的又换领导了?”尖耳粗声粗气的问牛永贵。
“你领导出差了,让我替他值几天班,这有什么吃惊的。”牛永贵坦然自若、毫不在乎地回答。
“出差???原来的系魂都失踪这么久了,活不见人,死不见魂种的。那个蓝制服可是从主系统那来的,我连他叫啥名都不知道。这回倒好还来个临时工!还是个不认识的!”尖耳慢慢从吃惊加蒙圈的状态中缓过来说道。
“等等……不对吧,你的魂力权限咋这么低。”尖耳刚从蒙圈状态中出来还没几秒,仔细看了眼全析通讯,又咧开大嘴嚷嚷起来:“你不会是蓝头儿偷渡过来地吧??”
“嘿嘿,你答对了。”牛永贵嘿嘿一笑,漏出两排整齐的牙齿,大大咧咧地答道。
“你找我到底有啥事?”
“系统报警提示蓝头儿的魂力出现震颤了,我还以为系统又出故障了呢,所以连线确认一下,不过我是没想到呀……”尖耳无奈的回答了牛永贵的提问。
原来蓝制服在接替了银河系系魂以后,魂种编码就自动接入了银河系管控中心的监控系统。
正常情况下只有在蓝制服遭遇大敌,魂种受到威胁的情况下才系统才会自动报警。而银河系已经稳定运行了几十亿年了,就算是黑灵对蓝制服来说也构不成魂种休眠的重大威胁。
这一连线确认,果然证明了尖耳的猜测。原来蓝制服真的是出去找银河系失踪的系魂去了,而且去的位置还非常偏僻。系统居然只是报警没有定位到具体位置,这真让尖耳有些措手不及。
如果牛永贵所在的这间办公室长时间没有系魂的魂力波动,银河系边缘的暗物质就会流失,恒星系就会慢慢脱离银河系的引力范围,从而导致银河系越来越小,甚至发生散体的危险。
“你们蓝头儿走的时候可说了,他也不知道具体转世到什么样的星球,说是让你们用魂种编码定位,或者用魂力波动协振仪找他。”牛永贵善意的提醒了下尖耳,生怕耽误了什么要紧事。
“嗯,我知道了,我现在正在开启最大功率定位,这么短的时间内就算他跑出银河系也能定位倒。”尖耳用指尖点着桌面的操作平台,头也没抬的回答道。
“对了,兄弟,你咋称呼呀?”尖耳问道。
“俺叫牛永贵,你呢?”牛永贵痛快的答道。
“叫我尖耳就行,蓝头儿来了以后,大家都这么称呼我了。”
“要是蓝制服早说这里就是我生前所说的天堂的中心,我也不至于这么不情愿的替他顶班儿了。”牛永贵尴尬的挠了挠头,歉意的说道。
“是不是天堂不要紧,重要的还是要看你的魂种本身是否有自我付出的意识。就算是在这工作,时间长了也会有负面情绪产生。就像我现在这幅尊荣,也是我休假转世后的形象直接继承下来的。”尖耳拿起水杯,喝了口水,一副长辈的姿态说道。“耳朵除外,耳朵是蓝头儿削地,他说什么时候表现好,再给我整回去。”尖耳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
“那蓝头儿现在的身体有生命危险吗?”牛永贵站起来身来紧张的盯着尖耳问道。
“现在还不清楚,还需要进一步观察。”尖耳面色比较阴沉的答道。
“不过我估计他现在应该是在一个文明级别比较低的星球上,否则系统应该会自动定位到他的魂种编码,除非他所在的星球现在魂力还是人工回收,否则不至于定位不到星球位置。”尖耳双拳拄在桌面上,混身的肌肉线条绷紧,好像有一些无奈。
“那他现在可是够可怜的。”牛永贵小声说道。
“不要紧,真要是蓝头魂种被遁入轮回,一但被我们发现,我不介意对他转世的星球直接重启一下,然后在重新播撒魂种。兽性太多的魂力对于我们来说也用处不大。”尖耳的耳朵突然抖了一下,仿佛要下定决心做什么事情似的。
“你现在可千万别冲动,一切等联系上蓝头儿再说。”牛永贵生怕尖耳再做出什么错事,劝解的说道。
“嗯,我知道轻重。”说完尖耳就切断了通讯。
……
北镇县河洼村,曹治军家。
此时深秋已过,气温更是随着节气准时的降了下来。
这几天曹治军可过足了吃肉的瘾,自从一百五十多斤的黑猪被屠夫三狼收拾完后,曹治军的老爸曹桂元,连续做了好几天的熏猪肉,他这门手艺还真是在南方当兵的时候给炊事班的大厨帮忙时学的,估计他做梦也没想到自己回到老家北镇还能用到这门手艺。
年猪一般都是过年前一两周的时候杀,除了卖给村民和亲戚的以外,剩下的才会自己留着吃。
寒冬腊月,猪肉只要在大铁盆里放一夜,就会冻的就跟铁块子似的,能保存整个冬天。
不过这次的黑猪,由于死的时候天还没上冻,卖出去的不多,因此曹治军家里足足留了几十斤的好肉,慢慢吃能一直吃到开春。
经历了魂种出体的曹治军,这几天胆子变的越发的小,晚上非要磨着妈妈陪他出去玩,自己一个人害怕了好几天。
妈妈被磨的没办法,吃过晚饭就带他到二姐张加君家去找他大哥田金涛玩。
田金涛是她二姐夫田德启的大儿子,已经上小学二年级了。
最近晚上也是在家里一直哄着两岁的妹妹田静玩,在家里正憋的无聊,正好弟弟来家串门,这下好了,哥俩一连扇了好几天的啪唧,从薄到厚从大到小一通练,还别说,在大哥的指导下曹治军扇啪唧的本事还真长进了不少。
扇啪唧其实是一种体育娱乐活动,很锻炼人的,基本要领是:蹬地、扭腰、抡肩膀、捏紧啪唧“啪”扇出去,动作要连贯找到窍门才能把对方的啪唧扇翻。
这一系列基本动作要是从小练到大,那长大后无论是抡刀劈砍、拉弓放箭都要比从头练习的人要强出一大截。这也是当年满族所有小孩的标准娱乐活动。满清八旗兵当年战无不取、功无不胜,跟娱乐体育锻炼有很大关系。
到后来曹治军上中专学习,运动会上能轻松拿个铁饼第一,跟这种从小就锻炼的娱乐体育的功劳是分不开的。因为小孩子从心往外喜欢玩这种东西,他自己睡着都会琢磨怎么才能赢了对方。这可比后来大人强加给小孩的各种补课班要强上不知道多少。
晚秋的北镇,傍晚已经很冷了,很多人家晚上吃饭都会将炕桌放到炕上,一家人做在热乎乎的火炕上吃晚饭。
这天母亲张加荣做了曹治军最爱吃的猪肉炖粉条,一家三口围坐在炕桌旁边吃晚饭。
“算算咱家老母猪再有半个多月就要下小猪仔儿了。”曹治军的母亲张加荣一边给曹治军碗里夹肉,一边对着父亲曹桂元唠家常。
“嗯,估摸着小猪仔儿下生,天都快上冻了。就这么放在外面肯定不行。”曹桂元一边盛高粱米饭一边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