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吃的还挺利索。”曹治军见状,觉得大黄还挺聪明,顿时来了兴趣,自己也喂了起来。
“你俩给狗吃啥呢。”曹治军母亲张加荣这时从屋里推门出来,看见俩儿子喂狗,没看清是什么东西,就问了一嘴。
“耗子崽儿,我和我小弟在地里刨的。”说完还举起袋子来给老妈看了一眼。
“没少刨啊,中……都给狗喂了吧,今天我就不用喂它了。不过你俩可得加小心,别让狗给咬了。”曹治军母亲不太放心,叮嘱他俩别被狗咬到。
“放心吧,我俩站墙头往下扔,让大黄接着,训练训练它。”说完自己又夹了一个出来往天上一扔。
这回大黄目不转睛的盯着飞出来的小耗子,直接一蹿,一口叼住小耗子,仍然两口下肚,然后自觉地坐在地上,瞅着曹治军等着下一只耗子飞下来。
一袋小耗子,没一会功夫就让哥俩给扔完了,大黄吃完了觉着还不过瘾,“汪,汪,汪”地叫着,那意思是还想要。
曹治军从墙头上蹦下来,摸了摸大黄的头说道:“等过两天有空我再给你刨。”
大黄狗好像能听懂似的,狠劲摇了摇了尾巴友好地示意两下,然后转身一步三摇地回到它的地盘一趴,晒起太阳来。
曹治军和曹治强喂完了狗,把塑料袋往墙头一压,转身进屋洗手。
等哥俩进屋一看:“嚯,这两大铝盆黄豆,妈你这是要嘎哈呀?”曹治军站在门口看着两大盆黄豆问道。
“妈挑点黄豆,咱自己下点黄豆大酱,再给帮忙收秋的亲戚送点,还还人情。”曹治军母亲张加荣一边往搓洗着黄豆,一边从盆里挑出来木棍、杂草之类的杂物。
“我说呢,这两大盆黄豆,差不多得有一百多斤了,这要做成大酱,咱一年也吃不完。”曹治军站在外地下跟母亲唠嗑,曹治强则洗完手后进屋看电视去。
张加荣一边接着盆里的杂草,一边说道:“现在天冷了才能烀,要不炕太热,睡不了人。”
“嗯,也是,现在做正是时候。”曹治军忽然想起做风筝的事,就又道:“妈,你一会帮我打点浆糊呗,老师留作业让做个风筝,竹坯子我都准备好了,就差浆糊了。”
张加荣抬头示意了一下锅台旁边的窗台说道:“窗台上那个小铁盒里就是,我糊鞋垫时打的,现在还能使呢。”。
曹治军听后,去窗台找来了浆糊,又进里屋找了竹坯子、报纸、细线和蜡烛就开始准备做起风筝来。
曹治强见大哥要做风筝,也屁颠屁颠凑过来看热闹,顺便帮忙打打下手。
曹治军先是把大竹坯子用镰刀劈成两毫米细的细竹坯子,然后用蜡烛烤热,再折弯成等边半圆形,用来做风筝头和身体。
然后又将两根等长的竹坯子弯出弧度来做翅膀,绑出翅膀和尾巴之后一个燕子形状的风筝骨架就做成了。
接下来曹治军将报纸糊好,再用剪刀剪出燕子的形状,一个燕子风筝就大功告成。
曹治军拎着自己做的风筝,得意的端详了半天,感觉除了比买的难看些外,外形一般无二。
曹治强也乐呵呵的瞧着大哥做的风筝赞不绝口。
欣赏了半天,曹治军看浆糊干的差不多了,于是在骨架的交汇处绑上两根细绳,拿到院里兜着风试了试,感觉还行,于是冲着曹治强说道:“明天咱俩一人放一个,这回不用再抢着放了。”
曹治强听了大哥的话后,高兴的接过风筝在院里来回跑了两圈。
看着风筝马上就要起飞的样子,别提多高兴了。
等哥俩又玩了会风筝,天色已经渐暗,曹治军和曹治强都有些饿了,就想进屋吃饭。
结果进屋之后,发见老妈还没做饭,曹治军就奇怪的问道:“妈,我都饿了晚上咱吃啥呀?”
曹治军老妈正在炕上糊鞋垫,一看外面“哎呀,我都给忘了,你爸去你二姨夫家吃野猪肉了,让咱娘仨晚上也去。我寻思等你做完风筝就去,结果忙来忙去给忘了。”
“真的呀。”
“太好了。”
曹治军和曹治强一听乐的直蹦高,就听曹治军兴奋地问道:“我二姨夫在哪整的野猪肉?”
“你二姨夫不是林业部门的嘛,巡山的时候在山里捡了只死野猪,发现肉还没坏,就捡回来大伙分了。”张加荣一边收拾鞋垫一边说道。
曹治强一听有肉吃,馋的口水直流,催促着老妈快些收拾。
曹治军也一边帮老妈收拾碎布一边催促。
等三人来到张加君家,哥俩打开大门直接就跑了进去。
“我还寻思你娘仨不来了呢!”曹治军二姨张加君听见大门响动,知道是俩外甥和妹子进院,开门逗着曹治军和曹治强道。
“有肉不吃那不成傻狍子了!”曹治军也没见外,嘿嘿地傻笑道。
他可是在二姨夫家住了二年多,到这跟到家没啥区别。
“去,洗洗手,然后进屋脱鞋上炕,锅里还有热乎的我给你盛出来。”曹治军二姨张加君热情的说道。
曹治军带着小弟曹治强在脸盆里洗了洗手,然后进屋跟二姨夫打了招呼,上炕盘腿坐在炕桌前等着二姨盛肉上来。
“来,一人先来一块。”曹治军二姨夫田德启见俩外甥上炕,用手撕下来两条瘦肉,沾了些酱油给曹治军和曹治强一人来了一块。
“二姨夫,这野猪是咋死的?”曹治军一边嚼着嘴里的肉一边问道。
田德启拿起大葱沾了些大酱,咬了一口答道:“那帮盗猎的在动物的小路上下套,我们一直定期派人上山把套拆下来。结果今天一大早,巡山人员发现了它的尸体之后,就把它交了上来。”
“我们寻思着扔了太可惜,就每人分了些肉,算是改善一下生活。”
说着举起酒杯和曹治军老爸喝了一口,又说道:“现在咱这发展旅游,再加上开矿采石,山里野生的大型动物是越来越少了,我估摸着再过十几年这些东西就得绝种。”
正说着,张加君又端上来一小盆炖肉放到了炕桌上。
张加荣和张加群则坐在炕沿边上,一边吃一边给大伙撕肉。
曹治军一边吃着瘦肉,一边疑惑地问道:“有那么邪乎吗?”
“还邪乎?我这都多说了,要是一直这样下去,估计用不了十年这些动物就得自己就搬家,咱附近这几座山肯定是呆不下去了。”
说完又给曹治军和曹治强一人夹了块肉,和蔼的说道:“快吃吧,以后再想吃这种瘦肉,估摸着是没机会喽。”
曹治军听了二姨夫的话也没多想,反正先吃饱肚子再说。
酒足饭饱之后,曹治军和曹治军洗净了手,跟老妹田静玩了一会。
曹治军的老爸则坐在炕沿边上喝了会茶,跟姐夫田德启唠了会家常。
临走之时,田德启还给曹治军家拿了不少肉,说是给曹治军老爸增加营养恢复伤口用的。
曹治军自是十分乖巧的替父母道谢,然后随着父母,踏着月色回家休息。
……
秋收繁忙的季节,随着气温的下降突然远去。
经历了种种事件的曹治军也慢慢将那些烦恼淡忘,回归了正常的生活状态。
家里那两大盆黄豆,曹治军母亲在泡了几天后,将死豆子都挑了出来。
又用清水洗了几次,终于开始准备用土法做黄豆酱。
周五一大早,曹治军上学以后,张加荣就在灶炕架起了劈柴,开始煮黄豆。
虽然乡村都用大铁锅做饭,不过奈何再大的锅也有个容量上限,幸好家里厨房有两个灶台,可以同时煮这些大豆。
等曹治军中午放学回来,刚进院就闻到了豆香。
等他推门进屋后,发现母亲还在烧火,随着蒸汽的升腾,满屋的豆香更是分外浓郁,曹治军站在锅边兴奋的问道:“妈,半天才煮好啊!”
“嗯呢,开锅后还得闷两个小时,中间还在再烧几个开,要是煮不透就遭尽了。”
“那今天做还是明天做呀?”曹治军还没见过怎么做大酱,就接着追问道。
“明个上午做,到时候妈教你摔酱块子!”
“中,我一会先把作业写了,明个帮你做大酱。”说完进屋去写作业。
第二天一大早,曹治军吃过早饭就撸胳膊挽袖子的准备帮母亲做大酱。
农村的传统黄豆大酱都是手工磨制,大酱的制作方法都是一代传一代。
曹治军母亲张加荣制作大酱的手艺,也是从她母亲张杨氏那里学来的。
这几年,曹治军的姥姥得了火症,身体不太灵便,一直在二儿子张加富家里养老,张加荣忙完家务活,抽空也要过去看看母亲。
顺便帮母亲洗洗衣物,收拾收拾屋子,减轻一下二哥家里的负担。
等曹治军母亲把煮好的黄豆从大锅里都淘出来,足足淘了四个大饭盆,光一锅煮好的黄豆就能有五六十斤。
“大儿子,去把洗脸盆拿来。”张加荣冲曹治军吩咐道。
曹治军听后,回身把洗脸盆儿里的脏水倒掉,拿到锅台前问道:“妈,拿洗脸盆儿嘎哈呀,这水还能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