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常情况下生命转世投胎,脊椎动物的胎心一成,魂种即可进驻.
不过现在曹治军二舅张加海家的大黑狗马上就要下崽了,估摸着已经有魂种入驻,因此胡啸宇才决定亲自带郎庭芳走一趟,如果没有魂种还好,要是已经有魂种入驻,那还真得胡啸宇这些魂管局的人员才有权将魂种替换。
二人先是迅速飞到了河洼村上空,此时胡振宇已经感知到老三胡啸宇的到来,正悬浮在空中笑呵呵地迎着二人。
胡啸宇给郎庭芳介绍了大哥,然后指了指下方的民房,告诉了郎庭芳未来要守护的人家,三人在空中寒暄了几句后,胡啸宇才又带着郎庭芳迅速向田园子村飞去。
胡啸宇之所以给郎庭芳介绍了一下位置,也是怕不能完成任务,一旦郎庭芳的转世不能顺利到达曹治军家,那就只有等郎庭芳自然觉醒,然后先让郎庭芳在暗地之中执行任务.
至于怎么到达目标家里,自己也只能再想办法。
不过还是打小养起来的小狗对孩子们来说才有感情,因此哥俩对这项任务也十分重视,先让郎庭芳认识大哥,也是以防到时候有什么不必要的情况发生。
等二人飞到田园子村张加海家上空时,此时家家户户都已经吃过晚饭,大部分人都坐在火炕上看电视或听着收音机。
胡啸宇和郎庭芳飞进了院里,发现怀孕的大黑狗正一只耳朵贴着地面呼呼的睡着。
为了安全起见,胡啸宇对着大黑狗用了安眠术。
然后用勾魂飞锁将大黑狗腹中一只小黑狗的魂种轻轻的带了出来。
只见这个魂种被一层微弱的魂力包裹着,看样已经入驻一段时间了。
郎庭芳见魂种已出,立刻化为原形,一只半人多高的灰色大狼出现在胡啸宇眼前。
灰狼抬头瞅了一眼胡啸宇,然后目光坚定迅速缩小成一只迷你小狼“嗖”地一下钻入了大黑狗腹中那只小黑狗的体内。
而此时大黑狗的肚子则传来几下若有若无的胎动,胡啸宇右手攥着魂种,在边上足足静坐了一个多小时,看情况稳定后,才腾空而起迅速飞回了幽城北镇。
……
暗世界的这一系列动作,曹治军是不知道的,最近一家人忙着给老人办丧事,年龄较小的曹治军过了几天就从姥姥离世的难过情绪中走了出来。
由于给老人操办丧事,子女们分摊了一部分费用,曹治军家拮据的情况更加严重。
曹治军老爸在家养伤是不能出去干活的,办完老太太的事情后,曹治军的母亲决定出去找些零活干。
前段时间家里办事,亲朋友好友都聚在一块,曹治军母亲听说县城油坊年前招人打花生和豆子,就在办完事情后,独自骑着老旧的载重自行车到油坊去了一趟。
到了油坊很顺利的就找到了活,因为还有不到两个月就过春节了,油坊最近加紧生产,正是缺人的时候,中午管一顿饭,每周休息一天,曹治军母亲算了算要是干到年底,估摸着能挣个七八百块钱,开春种子和化肥钱就有了着落。
曹治军母亲一出去干活,曹治军就又开启了散养模式,早上曹治军母亲张加荣早早起来给一家人做早饭,然后骑半小时自行车进县城干活。
曹治军上午则在家写作业,另一项任务就是带着弟弟曹治强玩,而曹治军的父亲曹桂元,则在家呆了没几天,就心长草似的出去约朋友打麻将了。
北方有“猫冬”的习惯,一到冬天严寒的季节,无论男女老少,没什么事的都会聚在一起打打麻将、打打扑克,不过玩的都不大,糊一把也就几毛钱。
不过这可苦了曹治军和曹治强,中午哥俩要是饿了就生炉子烤个地瓜和土豆吃,要不就烧点热水把早上的高粱米饭“汆”一下,然后吃点咸菜对付一顿。
小孩子有时实在懒得弄,就抓一把花生,或者抓一把地瓜干吃两口对付一下。
为这事曹治军的母亲张加荣没少跟曹治军老爸吵架,不过吵完也好不了几天,白天还是有人到家来勾搭去“凑手”。
要说曹治军老爸打小麻将总体算下来是赢钱的,因为当时上些岁数的农村人都没什么文化,而曹治军老爸是高中毕业,脑子够用,根据别人打出去的麻将牌和手里有的牌,大体上能猜到别人手里缺什么牌,因此平均算下来每天都能赢个十几块钱。
也正因为如此赢了人家钱想不去玩,总有人过来找,因为赌徒都想捞捞本,把钱赢回来。
这天曹治军正坐在缝纫机前写寒假作业,而曹治军老爸喂完猪后则无聊的躺在炕上看《梁山后代小八义》,小弟曹治军强趴在炕上看小人书,由于还没上小学很多字都不认识,就是看图遐想一下,时不时还抬头看看军哥,那意思是“你赶紧写呀,写完好给我念念!”
这时院子的大铁门被人“咣当、咣当”连晃了两下,就听有人喊道:“老曹,老曹,走啊,三缺一。”
曹治军老爸放下手里的书,推开房门出去一看是老朋友麻井春,就听曹桂元依在门框上答道:“不行呀,今天在家看孩子呢!你们玩吧。”
“哎呀,走吧,三缺一,大小子都那么大了,还用看?我儿子都不到跑哪去了,到点自个就回家了,走吧,正等你呢!”麻井春见曹桂元推辞,就不耐烦地连着催促道。
曹桂元见状知道推辞不掉,就倚着门框对着麻井春喊道:“你先去吧,我收拾收拾一会就到。”
“说好了哈,都在商店等你呢,就差你一个了。”说完披着棉袄、夹着烟转身离去。
曹桂元回屋换了双鞋,穿上棉袄,拿了烟和钱,边戴帽子边对着曹治军嘱咐道:“小军,在家好好学作业,看着你小弟,我晚上回来做饭,听见没?”
“啊”曹治军不太痛快的答应了一声,因为父亲老打麻将没人照看他俩,父母头几天吵架,把曹治军都烦透了。
不过天天在家憋着又很无聊,就扭头又问道:“我写完作业能带我小弟出去玩会不?”
“中,不过加小心,下午早点回家听见没?要不你妈又要骂我了。”曹桂元也被骂的怕了,就吩咐曹治军早点回来。
“啊”这回曹治军回答的倒很痛快,写作业的速度也不由加快了几分。
既然得到应允,那出去玩自然是顺理成章,不用偷偷摸摸的了,只不过带着个跟屁虫,时不时都得照顾一下。
幼时爱玩,不管是人还是动物都有这个天性。
有的时候玩耍,即能锻炼身体,又能舒缓心情。
因此曹治军和曹治强在得到老爸的应允后,每天都早早的出门去同学或亲戚家玩。
要是在亲戚家里玩还行,中午不回去,都能蹭一顿饭吃,要是在外面,玩疯了也就忘了饿了。
虽然是大冬天,这帮半大小子可不会一直憋在屋里,约上一帮人去水库滑冰、抽冰猴,或者在大沟里玩枪战,那都是常事。
也正因为玩的疯了,哥俩常常中午一点东西不吃,再加上玩的一身汗,帽子一摘,难免就被寒风一激,时间一长,再加上小孩子不知道不注意,病就来了。
这天早上曹治军和曹治强有点蔫吧,早饭吃的也不多,曹治军的母亲着急上班,就让老头子给俩儿子找点药吃,自己出门骑车到县城油坊干活。
曹治军老爸也早就发现俩儿子有点蔫吧,不过男人心都比较粗,也没太在意。
今天早上让媳妇一说,终于在吃完早饭后摸了摸俩儿子的额头,发现曹治军额头比较热,而小儿子曹治强则开始流鼻涕了。
于是曹桂元一连两天真就谁叫也没去,在家看着俩儿子吃药、写作业。
曹治强吃了感冒药,在火炕上呼呼大睡了两天,两天过后就又活蹦乱跳了。
而曹治军则每天仍然要坚持把作业写完才能午睡一会,虽然不发烧了,但是一直咳嗽。
曹桂元见俩儿子病好的差不多了,就依旧出去打麻将,晚上回家做饭,而曹治军则仍然是玩性大发,写过作业后就带着小弟到处走家串巷的玩。
没人看着,曹治军嫌药苦,只是早上的药在老爸的看管下吃了,中午和晚上的就偷偷扔到了水缸后面。
时间一久,曹治军终于感觉到病的有些严重了,白天和朋友们追逐打闹的时候,稍微一剧烈运动就感觉胸口发闷。
不过小孩子依旧没有在意,更不敢跟大人说,因为药都被他给扔了,这要是让他老爸知道,免不了被赏赐“几脚”。
眼瞅着再有两周就过春节了,这天周末曹治军实在难受,早饭都没怎么吃,老妈张加荣一看情况不对,一摸曹治军的额头:“这怎么又开始发烧了?一会跟妈去诊所,妈带你找王宝盒给听听。”
等娘俩来到诊所让王宝盒拿听诊器一听,说是支气管炎,最少得连扎三天小针,曹治军母亲一听扎三天就能好,那就扎吧。
于是在曹治军很不情愿的情况下,他咬着扎了三天针,扎的时候那叫一个疼呀。
三天后,病情还真好了许多,王宝盒叮嘱再连续吃三四天药,然后过来再听听,看看好没好利索。
曹治军病情稍好,再加上老爸天天依旧出去打麻将没人管,就又偷偷把苦药片子扔到了水缸后面。
可是三天过后,等曹桂元再带着曹治军去村上诊所复查的时候,就听王宝盒直接来了句:“这孩子病加重了,好像已经是肺炎了,需要打滴流。如果想要彻底治好,最好按疗程打,先打七天一个疗程,每天挂两瓶得50块钱,然后看情况说。”
曹治军老爸一听也是直缠头,暗道“这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呀,自己在这养伤挣不来钱不说,媳妇一冬天在油坊干活的钱还没结呢,儿子又得了重病。”
不过虽然没钱,但曹治军的病也耽误不得,也得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