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瞧着飞锁不在往前,矮小魂种终于鼓起勇气、颤颤巍巍的来了句:“我……错了。”
说完还快速扫了眼胡啸宇,然后又缩着脖儿盯着近在咫尺的勾魂飞锁,看那架式好像很怕飞锁冷不丁给她来一下。
胡啸宇心中暗自好笑,看样这货应该是化形没多久,与人出来济世也应该是时间不长,不然不应该对勾魂飞锁怕成这样。
“你知道幽城北镇的位置吧?”胡啸宇瞅着矮小魂种胆怯的样儿,用眼睛示意了下东北天空上方的幽城北镇,问向矮小魂种。
“哎……知道……”矮小魂种扭头顺着胡啸宇的目光快速瞥了一眼,唯唯诺诺地答道。
就在矮小魂种扭头瞧向幽城北镇的时候,胡啸宇右手的勾魂飞锁飞速的从矮小魂种身上抓下来一小团魂力,与此同时一道细不可见的白光瞬间注入到矮小魂种体内。
也不知道矮小魂种是吓的还是疼的“妈呀”一声,闭上了眼睛,然后从空中扑通一声落在地面上,失去了飞行能力。
“你自个儿去幽城北镇等我,就说胡先生让你来的。”胡啸宇瞅了眼从地上扑腾半天才站起来的矮小魂种,然后盯着勾魂飞锁上抓着的那一小团魂力,以不容质疑的口气说道。
“如果你的五觉数据没问题,到时候我可以批准你济世。”胡啸宇瞅着已经睁开双眼,正盯着勾魂飞锁上那一团魂力的矮小魂种继续说道:“你别想着逃跑,你的魂力在我手上,只要你不跑出北镇这片儿,我可以很快扫到你的魂力波动,到时候……”说着胡啸宇飞锁的爪子还轻轻的捏了捏那团魂力。
矮小魂种现在终于确认自己的感知没错,在这么偏僻的小村子里居然还能碰见魂管局的人,看样以后要是再干这种勾当,一定不要再来民警家里。
“还不走,难道等着我送你过去吗?”胡啸宇看着还傻愣地站在原在的矮小魂种,目光不善地厉声追问道。
“哎……”矮小魂种哎了一声,立马撒开丫子,转身躲避着路上的行人和驴车,一路向着幽城北镇飞奔而去。
胡啸宇望着矮小魂种远去的背影,摇头苦笑道:“看来开启灵智的生命,都想着在暗世界长生不死,真不知道在这巴掌大小的北镇还有多少她这样的魂种!”
说完轻身飞起,飘入王绣珍家,而此时那只大狼狗也停止了叫声,乖巧地趴在了地上。
……
等王绣珍带着田师傅一进外地下,曹治军母亲立刻从炕沿边上起身,走到门前掀起棉门帘子笑声道:“来啦,田师傅。”
田师傅见屋里有人,估摸着也不是外人,也点头一笑看着王绣珍问道:“这位是……”
“啊……这是我小姨子,今天到我家要只看门狗,俺俩正搁屋谈论你呢,你就敲门了。”说完笑呵呵地给田师傅倒热水。
“田师傅,坐炕里,炕上热乎。”张加荣此时也热情的招待田师傅坐。
田师傅摘下帽子、棉手闷坐在炕沿边上接过热水碗,喝了一口开门见山地直接问道:“绣珍呀,你这么急找我来,我猜一定是为了你家老太太的病吧?”
“哎呀妈亲,可不咋地,俺家老太太在医院化验了好几回,大夫一直说指标啥的都正常,可最近老太太时糊涂时清醒的,我就寻思别是什么邪病,就想麻烦田师傅您给瞧瞧。”说完坐在板凳上,两手捧着热水碗,吹着仍然热气腾腾的水碗看着田师傅如何回复。
田师傅这时也捧着热水碗,思量了一小会,面色严肃地道:“人上岁数,天人五衰是正常事儿,时糊涂时清醒也不见得是什么邪病,得看看老人再说。”
王绣珍一听田师傅这么说,就想立刻带着田师傅去老婆婆家,忽然又想到张加荣大儿子病病殃殃了一假期,不如让田师傅先给她家大儿子算算,就又道:“我小姨子家老大这一冬天也没消停,要不您先给她算算写几道符得了,她道儿远,咱们咋整都来得急。”说完以询问的目光看了眼田师傅。
而此时王绣珍家中衣柜上方正盘坐着一个迷你小人儿,此人正是暗世界中的胡啸宇,此刻的胡啸宇正眯着眼睛饶有兴趣地看着田师傅如何回答。
就见田师傅扭头仔细瞧了眼曹治军的母亲,那双三角眼紧着眨了眨,仿佛能看穿人的过去:“你家老大这冬天是气管不太好吧。”田师傅连看了几眼,然后捧着热水碗喝了口水,不紧不慢地说道。
“哎呀妈亲,田师傅真是神了,说的太准了。”张加荣一听田师傅一句就能说中要害,内心着实激荡了一下,表情中也充满了钦佩之意。
其实张加荣哪里知道,田师傅天天给人看病,农村医疗条件差,孩子生病,基本都会咳嗽、流鼻涕、发烧,然后才会有更加具体的症状表现,说气管有毛病,这也是大部分孩子都会表现出来的症状之一,田师傅自己的儿子也是一个熊样,不过在张加荣看来能一句命中要害那还是挺神的,因此才对田师傅深信不疑。
“问题不大,你把你家大儿子的生晨八字说一下,我给你一个疗程的纸符,回去烧了把符灰吃喽,等以后看情况不对,再来找我。”说完起身把斜背着的僧包摘下来,拿出好几个塑料袋,开始翻腾起来。
张加荣豪没犹豫地把曹治军的生晨八字报了出来。
田师傅听完后,右手拇指点着食指与中指掐算起来。
掐算完毕从一堆塑料袋里拿出一个装满黄色纸符的袋子,从中取出厚厚一叠用黄皮筋套着的纸符,感情人家早就备好货了。
打开黄皮筋,田师傅像数钱似的,从中数出了几十张,然后将剩下的纸符用一张黄纸包好,对张加荣道:“这一共是六十张治病符,你早晚念着口诀烧了,然后把符灰给你家老大吃了,估摸着这小半年应该不会有大病了。”
说完又找出一张写有口诀的黄纸,给曹治军母亲看了一眼并且亲自指导其念了一遍,看没有问题,一同包到黄纸里。
张加荣接过黄纸包,从口袋里拿出个小手绢包好,像钱包一样揣进棉袄兜里,然后扭头瞅了眼二嫂道:“二嫂,那你看这钱咋给田师傅算?”
王绣珍看了眼正收拾僧包的田师傅,给小姨子递了个眼色,那意思是你听我的,然后就听王绣珍大声道:“田师傅给人看病有规矩,正常都是谁看病谁花钱,家里条件不好的,施舍一些农产品也中,你这不给我带来两框东西嘛,一会我就把这两框东西给田师傅装个袋子送家去,您看中不田师傅?我家妹夫出车祸,今年家里比较紧。”
正收拾僧包的田师傅一听张加荣男人出了车祸,就停下手叹声道:“善哉、善哉……命苦少有一世,命福多自前世。我再送你几张驱邪、开运的符箓吧。”说完又从僧包里取出好几张画着不同印记的符箓,拿到张家荣身前解释道:“这是驱邪化煞符、祈福开运符、护身平安符。放在身边一百天,然后找个十字路口烧掉,顺便念叨几句就中。”
张加荣满脸感激的接过符箓连声称谢,然后仔细的包好,揣了起来。
“田师傅人很好的,以往谁家日子要是过不下去,田师傅知道后都会主动过去施舍一些钱物,做这行讲究的就是积德行善。”王绣珍见小姨子的事处理完毕,也连着称赞田师傅这一派人的作风,张加荣也附和着连声夸赞田师傅。
“过会去看过你家老太太,完事后咱姐俩再约几个姐妹儿把那些农产品给敬老院送去。咱们也好长时间没去敬老院了。”田师傅一边说,一边收拾着有些破旧的土黄色僧包。
“中,前些天二丫她妈就问我这事,我跟她说等你回来咱一块过去!”王绣珍也高兴的应了下来。
而此时暗世界中的胡啸宇,看着正收拾僧包的田师傅,眼中则多出了几分欣赏之意。
虽说福、运之道暗世界可以通过一些手段进行影响,但正世界人口众多,暗世界根本没有足够的人手来关注所有人的生活起居。
而正世界的当权集团都卯足了力量想办法改善本国人民的生活质量。
虽然有些国家的幸福是建立在其它国家的痛苦之上,但最终目标是一致的。
虽然有些手段被世人唾弃,但谁又能想出一个更加完美的解决办法呢?
“弱肉强食的自然生存法则真不知道到什么时候才会有所改观。”胡啸宇独自发了会呆,感慨了一下世人生活的不易。
这会儿田师傅已经收拾好了僧包,王绣珍也同小姨子张加荣一同将两框农产品倒腾进了两个麻丝袋子里,扎好口袋放到自家自行车的后架上准备跟田师傅去老婆婆家了。
“诶,加荣,一会你去挑挑小狗,看中那只就把那只抱走。然后你就回家吧,我跟田师傅一起去老疙瘩家给你舅妈瞧瞧。”说完带着张加荣一同走向狗窝,看着正享受快乐童年的小狗崽儿。
而此时狗窝里的六只小狗正满身尘土的玩闹着,完全没在意已经站在围栏边上的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