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邪灵此时正待消化魂力,一身肥肉般向下耷拉的魂力让它无法飞行,虽然舔着鲜红的嘴唇有些不舍,但目前的状态根本没法追赶,因此只能拖着肥大的身体悻悻的、慢慢的向远处走去。
此时墙上的影像突然一闪消失不见,就见僧人又单手施礼道:“万物灵性各异,每人道悟不同,这个影像是判官亲自递在我们几人手上,命我们在此界追捕此獠,幸亏影像中人悟性不浅,否则此邪灵早就不是我一人之力能战胜的了,至于羽化飞升,每人境遇明悟各不相同,没有统一的定论。”
“那为什么邪灵要控制人的躯体才能吸食的魂力?”这时候老者轻声问出来了自己的不解。
“邪灵在此界并不能直接吞食活人的魂力,并且每吞食一次它还要隐藏起来吸收很长时间,只有邪念已久,意志不坚定之人才会与邪灵达成协议,否则世人不答应,它也无法控制,只不过邪灵在世间慢慢寻找总能找到贪婪邪恶之人,在加以迷惑利用,然后控制这些人的肉身去杀人,吞食刚死灵魂未出体之人的魂力,否则灵魂一旦出体它也无可奈何的。”
众人一听灵魂出体,又想到自己现在的情形,有些人不仅害怕地问道:“那我们是不是都……”,问话之人是个先前昏迷的消瘦中年男子,此人五观端正,不过声音显得有些粗犷,只问了一半就等着僧人说出他内心中已经猜到的答案。
“阿弥陀佛,众位施主皆已离开此前生活的世界,进入了冥界。”僧人此时又双掌合十,十分无奈的又道:
“此地出入口均已被我封死,世人短时间内根本再无法进入,况且就算你们自行在此离世,无人接引魂力也只能慢慢在此慢慢消耗殆尽,为了防止邪灵苏醒利用你们的魂力重新获得力量,我也只有出此下策,万望诸位施主原谅。”说完僧人深施一礼,表达了自己的歉意。
“哎,万般皆是命,半点不由人,既能镇压住这个邪灵,已是大幸至极,我们还要谢谢高僧,没让我们被邪灵吞食,否则连亲人最后一面也无法见到了。”消瘦中年人听僧人解释后,也深施一礼回答道,仿佛明悟了一般。
“阿弥陀佛、阿弥陀佛”僧人双掌合十,口中缓颂了几句佛号。
话毕,僧人转身静静地看着大阵中邪灵的状态,只见邪灵依然毫无反映,就那样静静地躺在阵眼中间,仿若死了一般。
“大师,您既然奉判官之命抓捕邪灵,为何不是牛头、马面或者黑白无常的打扮?而还是僧人的打扮呢?”这时一个年纪较轻的少年打趣的问道,少年不过十八九岁,应该是个学徒工。
僧人闻听后哑然失笑,回过头来笑着答道:“无论什么装束,都是为了方便行走,世人内心恐惧什么形象,也许看到的魂差就是什么形象,判官并没有规定我们统一装束,魂器外形也各不相同,不过魂器的功能倒是大同小异,这些等你出去瞧瞧就都明白了。”
众人在少年和僧人的对话中慢慢放松了紧张的心情,场面也没有刚才那般凝重,僧人见时间差不多,再呆下去邪灵也不见得有什么反映,靠着七星锁灵大阵的研磨之力,待邪灵全部灰飞烟灭大阵也会自行消散。
“走吧,我带你们出去,正式进入冥界。”说完僧人将黑色铁链一甩,铁链“呼”地变长,饶有灵性的将众人腰间各缠一圈:“一会诸位一定不要挣脱铁链的束缚,否则你们现在的情形自己是出不去这个洞窟的。”
“嗯,嗯……”众人一一点头称是。
在天眼的注视声中,僧人与众人泛着微光向洞窟一处裂缝走去,随着微光一闪消失不见。
曹治军望了望消失的众人,又看看了缓慢转动的阵眼,此时寂静的山洞才让他有了害怕的感觉,随意曹治军的意动,紧接着天眼也退出了山洞,梦中又回到了北山松林上空。
曹治军看着熟悉的洗脸盆山峰,知道山洞应该就在洗盆脸的山腹之中,不过具体位置却不得而知,正在思索中的曹治军被一阵鸡鸣叫醒,睁开惺忪双眼的他看了看外面已经发白的天空。
听着外地下的动静,曹治军知道老妈已经开始准备早饭了。
……
周末,北镇的天气一如既往的不错,蓝天白云、风清云淡,不过天气虽好,但农民却期望一场春雨的馈赠,新种植的松林当然也同样需要。
也不知道是连续三天的义务劳动累的病了,还是使用天眼过度,总之曹治军周末又生病了,原本想和同伴们扇啪唧,结果因为生病也没去成。
曹治军先是发烧,然后老毛病又犯了,不住地咳嗽呼哧带喘,曹治军老妈一看情况不对,赶紧从药盒子里找来扑热息痛和复方新诺明,那大苦药片儿看着曹治军就觉得苦,不过还是在老妈的监视下把药片吃了下去,然后“乖乖”躺在在炕上休息。
张加荣则在曹治军吃过药后又骑上载重自行车,驭了点农产品到田园子去找田师傅,田师傅又给开了一个月的符箓,并叮嘱即便吃符药也不能停,直到好利索了为止。
于是曹治军又开始了漫长的吃符吃药之路,而且这回生病每次吃符和药都被监督,因为老妈张加荣在收拾水缸时发现了水缸后面的药片儿。
吃了两天的药,烧退了,不过咳嗽看来还要吃一段时间的药。
开学后,等曹治军上学来了教室一看,原来生病的还真就不止自己,全班同学中有很多体质弱的都累病了,大部分感冒没好利索都是吃了药坚持来上学,手上水泡破了的也都用纱布包着,全班此起彼伏的咳嗽声,跟儿童医院差不多。
不过即便如此,同学们见面仍然是笑声一片,童年快乐的时光在校园里一如既往。
没过几天的周末,老天爷仿佛知道孩子们的辛苦,酣畅淋漓地下了场春雨,义务劳动种植的松树看样也能成活的多一些。
雨后的空气虽然湿润而清新,但是曹治军和曹治强嫌外面泥泞就快乐地趴在炕上看小人书,曹治军给小弟念着小人书上的故事,曹治强也在大哥念的同时,记住了不少生字。
无忧无虑快乐的童年就这样持续着……
……
银河系生命管控中心牛永贵的新办公室中。
木纹一样的圆桌上面正播放着曹治军最近的五觉视频全晰影像,而圆桌周围则罕见的坐着五个人。
尖耳尖牙线条较粗,坐没坐相站没站相的,办公椅让尖耳翘的二郎腿晃的“嘎吱、嘎吱”直响,那声音响的人心烦。
就见对面一身黑色皮质紧身衣、身材匀称的女子,被嘎吱、嘎吱声音吵的心烦,就见其豪不客气地对尖耳道:“大耳朵,你那条腿是不是抽筋了,一个劲儿地乱晃,晃得老娘耳朵都快罢工了,你能不能消停点。”
身材匀称、满头乌黑长发的女人名叫尖指。
尖指人如其名五指纤细尖尖,皮肤白嫩,瓜子儿脸上一对水汪汪清水似的凤眼,笑起来如月牙儿般那样甜美动人。
不过发起彪来的尖指,瞬间能从美女变成母老虎,而此时的尖指则虎着眼睛瞪着尖耳,好像能用目光把尖耳瞧成猪头,不过尖耳对尖指杀人的目光毫不在意,晃荡的二郎腿不仅没停,反而更加肆无忌惮的快速地抖动了几下,叫号般不奋的瞄了眼尖指,一点也没把尖指的话放在心上。
尖指正要发作,就见坐在尖指右手边一头银色长发、一身白色紧身衣、身材苗条的女人轻声劝道:“大姐行了,你就当他是头猪,人和猪哪能置气,猪拱人,难道你还要拱回去不成!”
说话人正是尖膝,尖膝人长的十分清秀,眉宇间一幅大家闺秀模样,细长的眉毛、大大的眼睛、圆圆的脸蛋、一脸善良、和气、知书达理的样子。
尖指见妹妹劝解自己,仍然不满地狠狠的瞪了眼尖耳,那意思是“你等着老娘的,赶明个有空不把你挠成满脸花,就对不起你那个猪头般的脑袋。”
尖耳对尖指的目光置若罔闻,对尖膝的话却也是浑不在意,流氓般地瞟了眼尖膝后终于放下了二郎腿,不过仍然懒洋洋地躺在椅子上看着正常播放的五觉数据,左手托着右手胳膊肘,右手则摸着下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看样……这肯定是个隐藏地球的黑灵呀!”这时候坐在尖耳左手边的尖牙盯着视频,双肘拄在圆桌上,用嘴向双手吹着哈气,好像很冷般慢慢说道。
“这还用你说,视频里已经很明白了,黑灵的特征就是吸食人的魂力,现在是想商量着到底怎么办?是咱们亲自去一趟还是派些人过去把这个黑灵灭了。”尖指把未发完的火全都喷到了尖牙身上,让尖牙一阵的无语,尖牙斜瞟了眼不讲理的尖指,原本想发表的意见也都噎了回去。
“想去也去不了,来回一趟消耗太多不值得,反正这个黑灵也跑不了,现在就算过去也没多大意义。”牛永贵则端着茶水,喝了口道,完全没把众人斗口的场面放在心上,因为这几个人天天如此,不打不闹不热闹嘛,漫长的生命让几个人熟的不能再熟了,谁是什么性格互相都清楚的很。
自从几人将时间轴调整到与地球同步,如果有重要事件发生都会集中到一起开个临时会议,今天则是被牛永贵招集众人开会讨论这个黑灵的问题,顺便商量下近期生命管控中心部分低级公务人员的异常现象。
随着主要视频数据的播放完毕,全晰影像也消失不见,尖指这会好像也消了点气儿,抛着媚眼儿对尖耳道:“大耳朵,你说说你有啥看法吧,别看你长的跟猪头似的,不过就你坏点子最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