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多好干活,两天的时间曹治军家果园的梨都采摘完毕。
隔几天的晚上,曹治军看老妈张加荣心情不错,就在吃过晚饭后,偷偷问了老妈梨被偷后老爸进县城报案的结果,在得知大体情况后,恍然大悟着说道:“我说呢,我上课的时候就听见村上大喇叭一个劲的广播秋收防盗的措施,和县里要严打的情况,连着播报了好几天。”
“这事你也别往外张扬,咱家吃了个哑巴亏,你爸经常出车不在家,这事就先这么算了,你们哥俩要好好学习,争取以后争取到大城市讨生活,农村人念书少,咱们可不能跟他们学,听见没?”张加荣穿着的解凉的衣裤和绿胶脚,坐在灶炕边的小板凳上扒炉灰,一边扒一边教育俩儿子,怕儿子学坏暗地报复别人。
“嗯呢,我知道,妈你放心吧。”曹治军答应完,领着曹治强到街上找夕日的小伙伴们玩耍去了。
曹治军和曹治强年龄虽然小,不过临近大人们做的事他俩也早就有所耳闻的,现在哥俩虽然不能做什么,不过谁知道长大以后呢,因为俗话说的好:莫欺少年穷。
哥俩现在虽然听老妈的话不报复,不过心里也都暗气暗憋。
但是,小孩子再怎么掩饰,也会不经意暴露一些心中的不满。
就比如曹治军家原来的司机玉宝库。
出了车祸后,玉宝库虽然不在曹治军家干了,不过还是在北镇县城又找了个司机的活。
事情虽然过去了很久,不过曹治军每次在村里遇到玉宝库的时候从不打招呼,眼睛里愤怒的目光仿佛能杀人一般,只要见到玉宝库曹治军就会沉着个脸怒瞪过去。
玉宝库自然不会跟小孩子一般计较,不过随着曹治军和曹治强的个头渐长,玉宝库终于在曹治军六年级的时候搬离了河洼村,村里人虽然对车祸这件事没什么后续看法,不过玉宝库还是怕半大孩子一时想不开,真要是自己不在家的时候给放把火,或者使点坏,也会让他全家人吃不了兜着走。
“惹不起,躲得起。”这也许是每个成年人都应该学会的生存法则,尤其适合规避正在成长的危险。
不过偷梨的那几户都是连小学都没念完的粗人,也没到外面闯荡过,在自己这一亩三分地为所欲为,即没想过法律的制裁,也没想过未来自己还有年老的一天,即便一直没人追究,人生最后还有阎王爷那一关要过……
曹治军虽然在老妈的教导下先把此事放下,不过内心还是会有些许影响,就比如情绪比以前易怒,再加上青春期将至显的更加叛逆。
秋高气爽的自然天气中,最适宜户外活动,尤其乡村本身就没什么污染,一夜时间,经过闾山森林净化过的空气更加芬芳。
深秋的一天清晨,曹治军迎着深秋清新的空气,高高兴兴地带着曹治强上学,因为今天下午学校有曹治军最喜欢的体活课。
体活课就是体育自由活动课,上课的时候体育老师不在,学生们可以自由活动,而且可以从体育室取过来各种各样的活动器材。
曹治军跟朱玉明和王松、潘亮、王闯、夏桂涛、曹宇等一大帮人头一天放学前就约好了,体活课大伙玩打跑球。
打跑球是曹治军他们最爱玩的游戏,即有娱乐性、又能锻炼身体,大家伙都比较重视比赛的输赢,因为输的一方要背着赢的一方走二十步或者三十步等事先约定好的步数。
而赢的一方则趴在输者背上,像赶驴车一样“驾、驾、吁”的喊个没完,因此玩打跑球的人都想赢,没人想输。
打跑球是曹治军小学体育老师教的玩法,方法就是两帮人数相等,然后在地上画两个圈,两个圈的距离在三四十米左右,中间没有障碍物适合进行短跑。
如:甲组全部人员站在圈内先打球,由甲组一人A站在圈边上准备打球,通常都是学校的足球。
乙组派一人乙A,拿着球给甲组发球,乙组其他成员站在另一个圈内,并负责接应甲组打球后跑过来的成员,防止入圈时跌倒。
乙组A在甲组圈边上把球抛起,由甲组A抡起拳头把球打远,然后甲组A迅速向乙组圈内跑去中间不允许停顿,而乙组A迅速追赶球,拿到球以后迅速跑回并对准甲组A投去。
如果乙组A在甲组A进圈前,用球打中对方,则乙组加一分,反之甲组加一分,轮流进行到两组人完全交换站圈为止,全部完成后进行分数比较。
别看游戏简单,不过曹治军和一众男同学有很多人喜欢玩这个游戏,因为大家都想过过“骑驴”的瘾。
中午,曹治军带着曹治强回家里吃过午饭,回来的路上正巧碰上朱玉明,和朱玉明一起边走边聊着下午即将玩的游戏。
“诶,朱玉明,下午咱俩一组,到时候咱挑人分组得了。”曹治军想着朱玉明比自己年长一岁,有力气,球打的远就动着心思说道。
“呵呵,那可不一定,那么多人,估计到时候肯定得手心手背分组,要不然肯定有人不干。”朱玉明边走边笑呵呵的回答道。
“嘿嘿,我就是寻思找几个历害的,到时候赢了好骑骑驴。”曹治军嘻笑着说道。
“没事,胜败及兵家常事,真要是输了,到时候挑个轻的背不就得了。”朱玉明给曹治军出了个小主意。
“对呀,还是你聪明,我咋没想到,到时候要是真输了,我就挑个轻的背一下,嘿嘿。”
两人嬉笑着边说边往学校走去。
深秋的季节中午虽然不是很热,不过太阳依然很晒,中午有许多道远的同学,吃过午饭后都趴在桌上睡午觉。
曹治军和朱玉明进到教室则兴奋地聊着下午要玩的游戏,班长潘亮和王屯的几个跟曹治军关系比较好的朋友,也都凑过来商量着战术。
几个人正聊的热火朝天,就听旁边正睡觉的曹迎突然从桌上站起,拍着桌子冲着几人骂道:“妈蛋的,你们几个能不能小声点,老子都让你们吵醒了。”
朱玉明一听曹迎口出不逊,眼眉一立也要发作。
潘亮是班长,见曹迎有些犯混,就立刻双手向下压着冲着曹迎说道:“行行,我们小声点,你也别喷粪,睡你觉去。”说完回过身来对着曹治军和朱玉明等人也紧着示意,那意思是别跟混人计较。
朱玉明这帮见班长出面,都给了几分面子,谁也没吱声,唠嗑的声音也逐渐压低了许多。
曹迎见班长出面,虽然话说的有点损,不过也没好意思再继续计较,悻悻地重新趴在桌上想继续睡觉。
他自己这么一折腾,把自己给折腾精神了,眼看就到上课的时间了,趴在桌上也睡不着。
心里烦躁的同时,嘴上也不老实,就听曹迎趴在桌上小声咒骂道:“有妈生没妈养的玩扔。”
虽然曹迎声音不大,不过旁边轻声聊天的众人却是听的清楚,尤其是朱玉明从小就是单亲家庭,他爸朱井洋独自一人从三岁把他拉扯到现在,他最听不得的就是别人说他有妈生没妈养。
曹迎这句话也明显的是在骂朱玉明。
就见朱玉明脸色一变,愤怒着“啪”地一声拍案而起,怒声回骂道:“你他M的骂谁?”
曹迎听见朱玉明的怒骂声后,也直起身,抱着胳膊坐在椅子上不奋地撇着嘴说道:“骂谁谁知道,还想让我点名咋地。”
“你他妈再骂一句。”朱玉明做前冲之势,愤怒地骂道。
曹治军见朱玉明有些动了真火,赶忙和潘亮一左一右架着朱玉明的胳膊防止他冲上去先动手,嘴上还连着劝:“别跟他一般见识,别跟他一般见识。”
曹迎一听曹治军的话心里更气,猛地站起指着朱玉明道:“骂你咋地,老子骂的就是你。”
“去你的。”朱玉明上去就是一脚,曹迎见状也毫不客气地还手,俩人瞬间撕扯在了一起。
曹治军见俩人打了交手仗,立马松开了朱玉明的胳膊,防止朱玉明吃亏,然后蔫损的假装拉架,拉着曹迎的胳膊大声道:“嘎哈,嘎哈,别动手,别手动,一会老师来了。”
曹迎被曹治军拽着胳膊行动不便,顿时吃了些暗亏。
而曹迎的同乡见哥们要吃亏,也冲过来拉偏架,结果四人推推搡搡的乱成一团。
周围女生见冲突已起,早有些机灵的撒腿如飞就奔后面的教师办公室跑去。
几秒的功夫,连拉架、带撕扯的众人就乱成了一团。
眼瞅着再过一会场面就要失控,这时候不知道哪个女生大喊道:“老师来了!”
结果这句普通的提示语比定身术都好用,外围站着的几人听到“老师来了”后,纷纷停手往后退,盯着窗前等着大烙铁进屋。
而冲突中心的朱玉明和曹迎也被气乎乎的班长分开,然后两人相互不愤的喘着粗气怒目而视。
大烙铁接到女生的报告后,大步流星地赶往教室,等走到窗户跟前见班长已经稳定了局面,顿时沉着脸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