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虚历,昊天六六六六年,秋。
北冥之地。
“痒……真的好痒!”
“全身又热又痒!”
“好难受,这种感觉真的好难受……”
火辣辣的太阳照射大地,汗水一颗颗从他额头流下,浸透全身,滴滴答答落在材木堆中。
沉睡中的少年微微睁眼,便看见熊熊烈火在向自己靠近,越来越近。
少年睁大双眼,却见两只血红色的蜈蚣在他身上缓缓爬行,沿他脸上经过,钻进后背。
舒画立刻感觉到这并非是幻觉,而是“火辣辣”的现实!
“不对,看这架势,他们是想要活活烧死我啊……”
“可我跟他们无冤无仇,他们为什么要烧死我?咦等等……这是何处?”
火焰越来越近……
舒画挣扎喊道:“放开我……你们这是作甚?光天化日之下还想草菅人命么?放开我……”
所有人都愣了一下。
“哥哥,你醒了?”
一个二十出头的少女欢呼一声,转身对着人群中一位老者急道:“快放开他,哥哥还没死,他还活着……”
“没死也快死了,他中了鬼影族剧毒,命不久矣!”那老者摇头道。
“画儿……”一对夫妇闻言,从人群后冲来,却又被人捂住嘴强行拉了回去。
妹?父母?这……
呼!
那少女见自己“哥哥”无碍,再也管不了这么多了,突然纵身一跃,将舒画救下火场。
“啪!”
舒画还未稳住情绪,就见那女孩被刚才说话的老者打了一巴掌。
老者怒道:“谁让你救他的?你知道这会给我们族人带来多大的灾难吗?”
那少女委屈嘟嘴,默不作声,任由老者训斥。
“喂,好你个糟老头子,为何要烧死我?还动手打女人,你是活腻了吗?”
舒画咬牙切齿,大男子主义爆棚,挡在那少女面前,从后背取出来两条血红色的蜈蚣,朝那老者道:“你说这蜈蚣有剧毒,干脆我让你也试一试!?”
那老者吓得倒退几步,口中怒喝连连:“混账东西,我看你是翅膀长硬了。来人,将他再捆上去!”
舒画欲要动手,冷不防被人从后踢了一脚,顿时跪倒在地。
扭头一看,竟是刚才救自己的那个女孩儿!
“你还看我作甚?还不赶快给爹爹道歉?”
那女孩挤眉瞪眼,小声提醒:“赶紧的啊,否则爹爹真要叫人绑你了。”
爹?
舒画脑海里闪过一段记忆,却记不起太多,能够记起来的也是另一个人的少许记忆,不禁愕然,心道:“难道我重生了?奇怪……原来的我是谁?这宿主的身体怎会如此的差!”
他迅速回忆,宿主名叫舒画,的确有两位父亲,刚才从人群后冲来的便是宿主的亲生父母,而面前这位老者乃是画族族长,也是他的义父,却是一直以来都冷落舒画,瞧不起舒画的义父。
而他身旁这位少女便是族长的亲生女儿,名为舒婉儿。
宿主的记忆不多,零零碎碎闪过少许,只想起此地名为北冥之地,并有画族和龙族居住在此。
舒画此刻心中一片混乱,既想不起宿主太多的记忆,更想不起原来的自己是谁。
愣了愣,舒画连忙躬身欠礼:“义父,对不住了,是我的错,刚才我还没从被火烧的慌乱中清醒过来,所以……实在惭愧至极!”
那老者有些惊讶,这还是他头一次见舒画这般有礼,又看了看舒婉儿,不禁心软下来,挥手让身边的人离开。
“我是族长,又是你的义父,你也知道,龙族现在势力庞大,我们惹不起。”
画族族长舒易天说道:“他们派了人来的,若是知道没烧你,又该闹事杀人了,你也别怪义父。义父只能再撒谎,暂时替你把这件事先缓一缓,倘若你毒性还是不减,那死就死吧!”
舒画皱眉,抬头看去,果然见不远处有几人鬼鬼祟祟,交头接耳,紧接着又有俩人离开,剩下那几人便沉默不语。
“画儿……”
宿主父母着急跑来将他牵住,看了又摸,摸了又看,满满怜爱。
舒画很是不耐,紧紧皱眉,小声道出一句:“摸够了么?这里这么多人!”
舒母乐呵呵道:“还知道害羞了!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舒父笑着道:“我就说嘛,其实我们的孩子也不傻,只是笨了些而已!”
舒母怒诉:“你才笨,你全家都笨!我们画儿只是天赋差了些,也不屑于和别人说话,平日里喜欢思索而已。你才笨,要不是你笨,画儿又怎会如此?”
舒画头大,瞪了这对父母一眼,心中很不是滋味!
“咳咳……”
族长舒易天咳嗽一声,道:“你们赶紧带他走吧,找个地方躲起来,等龙族的人到了,再想走可就没这么简单了!”
舒画不解,道:“莫非龙族的人很恐怖?怎会都害怕他们?”
舒易天脸色铁青,狠狠瞪了舒画一眼,却不解释。
舒婉儿道:“龙族这几百年来都有神画师,而我们画族却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出现过神画师了。为此,爹爹也是无奈才破不得已向龙族低声下气的!”
“有多久?神画师很厉害吗?”舒画有些好奇。
“从我爷爷那一辈开始到我们这一辈,差不多也是百年之久。哥,你怎会不记得这些了?”
“咳……我自然是记得的,只不过想多了解一些而已。”
突然,又一个声音愤怒传来:“老不死的,没有经过我的允许,你竟敢放了他?”
舒画看去,只见不远处走来衣着华丽的一男一女,刚才这话便是那少女说出来的。
舒父舒母挡在他身前,形成保护之势,舒婉儿也拔剑站在一旁,怒视来人。
那少女靠近道:“他该死,中了鬼影族的毒不说,活着也是个废物,还浪费你们的粮食,白长这么大了。”
舒画推开父母,理直气壮道:“你就是龙族的人?”
那少女傲慢道:“正是。呦,你这么快就忘记我了?看来还真是我们北冥出了名的傻子啊!”
“我要跟你比试,倘若我赢了,我便不用死。”
那少女冷笑一声,突然掐住舒画喉咙,这一掐力道极强,舒画竟怎么也挣脱不开。
“真是个废物,我一只手就能打败你,还敢跟我叫板?”
舒画头大,差点气绝当场,气愤自己重生怎就到了一具废体身上?
龙瑛猛的将舒画推倒在地,怒道:“本小姐并非是欺负傻子的人。我就再给你几天时间,你若毒性再发,就必死,这是北冥规矩。”
舒画暗下决心,道:“我若毒不死,今日之仇必报,你可敢与我赌约三年?三年之后我便要赢了你一雪前耻。”
他想到了,龙瑛便是龙族族长唯一的女儿。如今也只有缓兵之计,或许还能为自己取得一线生机,否则三日之后毒性若再发作,终究还是死路一条!
龙瑛皱眉,冷笑一声道:“你有何能耐与我定约?哼,可知我现在若想杀你,简直易如反掌,何须让你再活三年!”
舒画起身,目光凌厉,道:“你刚才已经承诺让我再活三天,若是我这三天大难不死,你便不能杀我,若杀了我,就连你父亲也得因你受罪,这也是北冥规矩,你以为我真不知?”
“身为龙族大小姐,莫非你还赖账不成?”
舒画笑道:“我现在的实力虽不及你,但这并不代表以后,若我今后勤学苦练,定也不比你差!”
“赖账?真是可笑,本小姐岂会与傻子赖账?再者,本小姐刚才并没有答应你的无理要求,何来赖账之说?”
龙瑛心头一震,据她对以往舒画的了解,舒画本是一个打不还手骂不还口傻小子,而此刻,她竟觉得舒画好像变了个人一般,竟然敢当众与自己理论了!
“不敢就是不敢,你赖账也是因为不敢。”舒画笑呵呵道。
“舒画,你就是个无赖。我何时同意过你的三年之约了?”
“我就是个无赖,无赖就无赖,怎么样?咧咧咧……大家快来看,龙族大小姐竟然说话不算话,明明答应过与我的三年之约,现在却反悔不认,还想害我,好一个不要脸的……”
龙瑛脸色怒红,当即捂住舒画口鼻,咬牙小声道:“你才不要脸!且看你能否活过三天,我答应你三年便是,你若再随口胡言,小心有你好受。如若不听,我便暗中派人做了你母亲,你听清楚了吗?”
舒画支支吾吾点头。
人群见状走来围观,龙瑛连忙松手,舒画才得以喘气,边喘边道:“她就在这,想杀你就杀啊,我又不阻拦!”
“你……”
龙瑛差点气绝,转身怒道:“龙雷,我们走,暂且看他能不能活过三天!”
随她而来的少年应了声是,走时瞪了舒画一眼,便紧跟而去。
舒父舒母心中忧虑,说了舒画几句,舒画听不下去,转身离开,舒婉儿默默跟在他身后。
他此刻心中很乱,需要理一理,看来重生是真,不幸的是重生到一个天底下最傻的宿主躯壳里……
忽然,舒婉儿叫道:“哥,你打算怎么办?”
舒画这才发现身后有人跟来,转身看着她道:“什么怎么办?”
“你身上有剧毒,能活多久还是个问题,你又向龙瑛下了挑战,今后的日子恐怕不好过!”
舒画看了看自己这副窝囊的躯壳,心头又是一震,突然发现痛痒竟然没有之前的严重了……
婉儿又道:“你提出这样的挑战,她父亲要是知道了,肯定不会答应的,说不定就会暗中派人来行刺你的。”
“无碍,生死有命富贵在天。”
舒画笑道:“你看我现在的样子像是中毒的吗?”
婉儿将他上下打量一番,道:“难道你没有中毒?”
舒画意味深长的笑了笑,转身坐在伐木上:“有些事我得向你了解一下,你过来。”
婉儿过去坐在他身旁,好奇道:“哥哥有何事?”
舒画问起北冥,想要了解北冥,同时也将自己中毒之事问了一遍。
婉儿告诉他,北冥之地是大虚世界通往冥界的交界之地,阳城之外就是通向大虚的入口,雷音城后则是通往冥界的入口,冥界就是死者生界,也是从雷音城开始,便属于永夜地界了。
而画族所在之地,便是天都城,龙族所在地则是北冥城。
龙族和画族在很久以前本是同一个部落的群体,以画画为传承,后来分散成了两族。
刚分散时画族实力强大,接连出现过无数神画师,可最近这几百年来,画族渐渐衰落,风水轮流转,龙族就成了最强的族群。
画师分十个级别,每个级别的神通不一样,最高级别的终极神画师可画世间万物为神奇。
也只有达到“画司”级别的人才能走出阳城去大虚游历,这是两族史上的族规,任何人不得违抗,否则便当做背叛者斩杀,或是活活烧死。
每位画师都有着属于自己的灵胎,灵胎各有不同,可以是花草树木,或人兽妖魔,或兵器水火。每个人的灵胎都在人体表内,催动灵胎时灵胎便会出来,保护着人的身躯。
灵胎也有十个级别,相对应灵胎的十个阶层年龄,每吸收十次灵力就会觉醒一次灵胎,十级为满,灵力越强,灵胎发挥的神通就越大,所作的画也就更上一层。
比如达到“画圣”级别的画师,他们画出来的动物就能行走于天下,画出来的人也跟真人豪无差别。
至于长像是否好看,便是靠作画之人的技术。
画师聚魂为墨,借天地间灵气为画复生,灵气便是重中之重。
灵气可在灵兽或者妖魔、人的身上获得,只是相对来说灵兽身上的灵气更多,少则也有一年起步的灵兽,多则也有百万年的灵兽,灵兽也有十个级别,根据灵兽生存年月不同,级别也就不同。
作画容易,但是杀灵兽、提升灵力、灵胎觉醒却不容易,像舒画这样天生没有灵胎的人,自北冥成立以来也未曾出现过,他算是破了先列。
婉儿告诉他的这些,舒画全都铭记于心。
俩人聊了几个时辰,天色渐渐黑暗下来。舒画问她北冥之地是否有世外高人,婉儿摇头,道:“成为神画师是没有捷径的,只能脚踏实地,勤学苦练。”
他问黑暗的雷音城是否有人居住,婉儿又是摇头,表示自己不知,也没有人敢去黑暗的雷音城犯险,那里接近冥界,实在太过危险了。
再者北冥有规定,若不得曲长老同意便私闯雷音城,便是死罪,若是去了雷英城还能活着出来,便会被视为妖魔。
舒画头大,心中阵阵失落。
突然,一道光芒从二人以前划过,眨眼间又消失不见。
舒画抬头看去,却见黑暗的夜空中有许多繁星正在移动,迅速组成人形样,紧接着繁星变幻方位,最终组成两个繁星点点的“星人”。
繁星散发着灿烂光芒,很是耀眼。
俩个人形星人突然在夜空中打斗起来,一人双手持繁星刀剑,另外一人左手拿着繁星盾牌,右手也握着一柄繁星剑,此刻正打得激烈,难分胜负,很是精彩!
“那是何物?”
舒画看得呆了,不禁大呼一声,心中暗暗称奇。
婉儿笑道:“那是影子,是鬼影族的影子,他们在地上打斗,影子就照应到了天上,吸收了繁星之光。他们的力量强大得很,能将繁星汇集在一起,虽看起来好看,但其实只是他们的影子在天上控制着繁星。”
婉儿细细打量道:“每一年到这一天都会有俩个鬼影族的人在打斗,传言这是鬼影族的两位大王在比拼实力,每隔一年他们就要换一个新王。”
舒画好奇道:“你再给我讲讲鬼影族的事。”
俩人仔细看着夜空中人形的繁星打斗,婉儿淡淡道:“鬼影族分为三类,分别是食影、魔影、妖影。食影极其恶毒,他们能够吃掉人的影子。魔影更加恐怖,他们是鬼影族中的魔。妖影还好一些,但是他们的身体会爆炸,只要一靠近人,他们就会爆炸,能把别人炸死,却伤不到他们自己。”
“妖影这是一种妖术吧?”舒画双手托晒,看着打斗的繁星分析道。
婉儿也学他样子双手托腮,道:“这就不得可知了,我只知道遇见他们就必须尽快找到他们的影子,杀掉他们的影子才能毁灭他们的身体。杀他们血肉是杀不死的,他们的生命都是在影子里面!”
舒画心中称奇。
鬼影族吃人影子,炸人身体,自己的身体还能变相,邪术奇特,舒婉儿给他们取了个外号,称为“影魔”。
奇怪的是,鬼影族从不敢靠近雷音城!
至于是为什么,就不得而知了,世人猜测,他们可能是鬼影族畏惧雷音城中的黑暗。
舒画又从婉儿口中了解到学院,画族和龙族之间有三个不同级别的学院,分为初级,高级,终极等三个层次。
但在宿主的记忆里完全没有这些。
每个层级的学院所教的东西不一样,但都是与画画息息相关。
婉儿告诉他,若是想要成为神画师,就必须要从基础的平凡绘画学起,到了终极学院,学的才是以灵气为画复生。
一个时辰后,夜空中的打斗散去,繁星又各自回到原位。婉儿也觉得天色已晚,于是便告辞离去。
此刻,舒画反倒觉得自己像个无家可归的流浪之子。如果回去面对宿主的父母又会觉得很不习惯。
少年犹豫了很久,还是选择回去。
待他回来时,宿主父母早已在门外等候多时,此刻见舒画归来,舒母连忙拉他进屋。
“饿了吧?娘给你做了你最爱吃的,娘这就给你端来!”舒母笑着离开。
舒画看了看舒父,道:“我想入学院,你知道怎么才能进去吗?”
“你没有灵胎,八岁时就给你测试过了,进不去的!”舒父觉得愧疚,低声摇头道。
舒画却不以为然,道:“那不一定,我八岁时候没有灵胎并不代表现在也不会有。我还要再试一试,这事该找谁为引路人?”
舒父眼睛一瞪,道:“画儿啊,大家都说你脑袋不好使,你不会又要干什么傻事吧?”
“就算我脑袋真不好使,难道不是你的遗传?”
舒父摇头,慢慢道:“想进学院自然是找族长,能得到族长同意就行,你义父就是族长,只是……”
“只是他现在不想看见我?其实我知道他的想法,无非就是觉得有我这样的义子脸面不够光彩。不过他越是如此,我越要向他证明我可以进入学院。”
舒画皱眉道:“但我有一事不解,好端端的,你们为何要给我找个义父?”
舒母笑呵呵的端上菜来,道:“那时候你才一岁,样子俊俏机灵,族长觉得你以后必定能成大器,于是主动提出来收你做义子,恰逢那时候的你也爱哭,偏偏被他收做义子之后就不爱哭了。”
舒母给他盛了饭,道:“后来啊……后来族长太忙,也没时间跟你多接触。渐渐地,我们俩家的关系就淡了,也就小婉还跟你玩得来。”
舒父见他脸色起了变化,连忙道:“先吃饭,一切等吃饱了再说,听话!”
舒画不再多问,之后的事他也猜到了大概,无非就是宿主越大越怂,最后被族长义父唾弃……
舒画看了看桌上菜品,想不通宿主为何只爱吃素?
到了晚上,舒画翻来覆去无法入睡,决定次日便去找族长,指不定向义父说说好话,或许能成。
到了半夜,舒画突然觉得身体不适,痛痒之感忽然增强,不禁全身冒汗,痛不欲生,嘴唇发黑,昏倒过去。
次日午时,火辣辣的阳光照进木屋,舒画渐渐苏醒,发现痛痒之感又消失了。
待他出门时,舒母取出三片金叶子交于他,嘱咐他访族长时不能空手而去,多多少少也要带些礼品才算合适。
舒画收下金叶子,舒父又提醒道:“要是族长不愿意帮忙,你可以去找曲长老试一试,或许还有点希望。”
舒画微微点头,走出家门,来到集市,画族的集市向来热闹非凡,人群拥挤。
少年停留在一家画坊门前,被画坊吸引,门口正有一名中年女子在放声叫喊:“卖闺女喽,新鲜的一手闺女,倾国倾城,可用来为妻为奴,也可用来织布耕地……”
那中年女子连续叫了几声,见舒画在门前傻楞,走来推开:“呦,这不是出了名的瘟神嘛,走开走开,别影响老娘做生意。”
舒画心中诱惑,迟迟不肯挪动半步,这世界上还有人愿意卖自己闺女的?
他看了看四周,这家画坊很大,门外人流如潮,走过路过的男子无数,却没有一人向画坊转身的。
舒画呆了呆,突然对那中年女子道:“怎么卖?是人吗?”
“我卖的闺女,不是人难道还能是鬼不成?”
她见舒画衣衫不整,衣质普素,不耐烦道:“就你这样子还想要女人?我算便宜点给你,十枚龙币一个,但不能挑选,有钱你就带走,没钱便滚。”
龙币?
舒画回忆起来,在北冥龙币就等于硬币,龙叶(金叶子)就等于以千为单位的货币,还有龙珠,龙珠是以万为单位的货币,但北冥中的普通人家根本有不起。
“没钱啊?没钱就滚,别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舒画憨厚一笑,取出来一枚金叶子,道:“狗眼看人低,别欺少年穷,够了吧?”
那中年女子看见金叶,顿时变脸,连忙点头陪笑,拉他进屋,道:“公子请看,小店今天有二十八位闺女,可爱的,高雅的,活泼的,性感的,清纯的……个个都倾国倾城,我们都是按她们的气质来收费的,您随便挑!”
舒画才刚走进画坊,便看见两排衣服颜色不一绝世少女,众少女目光如电,勾人魂魄……
“公子快来选我。”
“公子选我。”
“选奴婢吧,奴婢可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咧。”
舒画看得傻眼,不禁吞了吞口水。
缓了片刻,舒画看向中年女子道:“这些美女莫非都是画出来的?”
中年女子重重点头,道:“那肯定啊,哪有自家亲闺女舍得卖的,不过你别担心,这些女子都是我请高人画出来的,一手货,你放心使用就是。女儿们,还不快快来服侍公子!”
众少女闻言,纷纷嬉笑而来,围在舒画左右磨磨蹭蹭,使得舒画心中小鹿乱撞。
“能否定制画?”
中年女子寻思着点头。
“一枚龙叶够吗?”
“公子想要什么样的?”
舒画描述一番,比划出两名女子模样,道:“就这两人,我给她们取名为菲菲何和冰冰,能否画成?”
那中年女子看得目瞪口呆,几乎全凭猜测,根据他的大概比划想象出来几个美人胚子,道:“一枚金叶子也够了,只是这一时半会儿画出不来,公子何时需要?”
“反正今天用不到,你作好之后等我来取就是了。我暂且还有点事,你需尽快完成,过了明日,我随时都会过来取的。”
中年女子重重点头。舒画转身走出画坊,朝族长家里而去。
少年在集市中徘徊,挑来挑去也不知送族长何物才算妥当,想了想,倒不如直接给舒易天一枚金叶算了。
待到了族长府门外,却被族长管家拦在府外不让他进去,任凭他如何解释,管家始终不推迟。
正巧被舒婉儿撞见,婉儿引他去见舒易天,一路上婉儿也没多问他的来意,俩人弯弯绕绕,总算是见了舒易天。
舒画躬身道:“画儿见过义父!”
舒易天瞪了婉儿一眼,这才看向舒画,冷冷的道:“行了,你来作甚?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舒画道:“义父,我想入学院,还望义父成全,画儿自知实力不如人,但我有一颗赤诚的决心,一定会比任何人都努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