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之间,三人俱不开口,有些冷场了。
王勇只好搜刮话题,说道:“下午我在镇子外面,亲眼看见那上官图真壮士率领着族人们大破敌兵,图真壮士临阵把敌人将领劈砍于马下,好不神勇,敌人失了将官,这才败退散走。咱们赢了这一仗。”
梁荣点头,说:“不错,不错,这上官图真倒也确是一员良将。”
王勇趁机说道:“若能把此人收至梁头领的帐下,必可相助咱们守城。”
梁荣听了,却不置可否,问道:“贤弟可知这上官图真的身份么?”
王勇道:“我听他自述,好像是本地的一个小酋长,族人们被少公子杀散,所以才失身被擒的。”
染荣点点头,却又说道:“今日虽然大胜,不过,却折了六、七十名兄弟,很不划算,今后不可再轻易出战了。”
“梁头领,这是为什么?”
梁荣笑道:“兄弟,你也是老于战阵之人,这个浅显的道理,如果不知呀!”
王勇默默一想,随即点了点头,道:“梁头领高见,我没有想到,佩服,佩服。”
罗老板却听得糊涂了,问道:“喂,你们在打什么哑谜呢?王贤弟,今日大胜,长了咱们的锐气,蛮子们个个丧胆,怎么反而不可再出战了呢?”
于是,王勇就解释说:“罗老板,据我所知,梁头领瓿下士兵大概有一千人左右,是不是?这么大的一处营地,处处防守,皆要用兵。能够主动出战的军人必定不多。一次小战,就折损了六、七十人,这样的损失咱们可承受不起,是不是,梁头领?”
梁荣点头,承认王勇说的很对,然后又补充说:“而且,如果出战,必须要用马军,咱们营里战马不过三百多匹而已。如果以后不能与少公子会合的话,这三百匹健马便是逃命的本钱,比人命都更珍贵哩!”
罗老板说道:“咱们镇子里有五、六万汉人呢,当初随着少公子北迁而来这里,历尽艰苦,能够活下来的,大多是青年男子。而且,咱们这里各种工匠都有,打造铠甲刀枪俱都容易,五、六万男儿统统武装起来,拚死冲杀出去,薛家兵马怎么抵挡得住?”
染荣与王勇摇头大笑,嘲笑罗老板是大外行,完全不懂军事。
罗老板听了,哈哈一笑,也不在意。
笑过之后,罗老板又说:“老梁,我最近经常听你说,要抓紧时间,尽快训练成一千人的新军,既然你不愿出战,又为什么要训练这支新军呢?”
罗老板说话的语气亲亲热热的,就好像从来没有与梁头领红过脸似的。
梁荣说:“步兵结成方阵,辅之以弓弩,还是可以与骑兵抗衡的。从理论上说,如果我拥有一支配备齐全的步兵部队,是完全可以从这里回到汉地的。”
王勇扬了扬眉毛,表示疑问。
梁荣补充了一句:“史书上记载,汉将军李陵率领八千步兵转战万里,抗衡匈奴人的八万骑兵,几乎就能够回到汉地了嘛。”
“可是,”王勇说,“实际上能够做到吗?”
梁荣微微一笑,“就算是无法返回汉地,至少,从这里走到绵薄山,还是有把握的。”
“噢,”王勇感叹一声,心中佩服梁荣果然是老谋深算,当初把大营设在这里,应该已经料到有今日之事了。
于是,王勇急忙说道:“中午的时候,我与图真壮士闲聊,他也讲到这个意思,万一不利,退入绵薄山,倒也是一个权宜之计。”
梁荣点了点头,伸手掩住嘴唇,轻轻地打了一个呵欠。
这是他第二次故意回避有关于上官图真的话题了,王勇知机,便不肯再讲了。
接下来,又闲聊了几句,罗老板便起身告辞。
梁荣也不挽留,把两人送出厅外,举手道一声“珍重”,便谢客而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