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晚饭的时候,罗老板先打发了个小伙计去向梁头领通报,梁头领表示欢迎。所以,晚饭以后,罗老板就与王勇一齐来找梁头领。
三人在梁府的客厅相见。分宾主落座以后,少不得闲话几句,梁头领就询问王贤弟这几日去哪里啦?
于是,罗老板就把王勇的经历转述了一遍。
听罢,梁头领沉思许久,然后说道:“唉,鲜于大营退往绵薄山,竟然也不知会我一声,叫人好不伤心呀。”
王勇说道:“这都是诸长老的意思,少公子并无此意。”
梁头领皱眉道:“可是,现在强敌当前,南北夹攻,围住了咱们这个镇子,少公子是否愿意拚了性命打回来救出咱们,那可就不好说啦!”
说罢,梁头领与罗老板对望一眼,彼此的脸上都有忧虑之色。
“北面的兵马大将乃是上官豪杰,梁头领与他可熟识么?”罗老板问道。
梁荣说:“罗老板,听你刚才所述,我大概能猜出你的意思,可是,我与他并无深交,若是贸然前往恳求他,这个么……恐怕不会有什么效果吧!”
罗老板看了看王勇,王勇说道:“梁头领!我在卢大人营中的时候,倒也与上官大少爷有过一些接触,这个人……这个人……性格很是诚朴,若是梁头领以咱们镇上驻军的名义给他写一封书信,我愿意前去投送,顺便也可以探一探他的口气。无论如何,总也比坐以待毙要强一些呀。”
“然也,然也!王贤弟这话十分有道理。”罗老板拍手笑道。
“可是……”梁荣略一沉吟,然后说道,“老罗,你我现在的身份,也算是鲜于少公子的部下,现在,上官豪杰与少公子是敌人,咱们若是光想着自己活命,暗中与敌人私通,纵然能够活命,今后有何面目再与少公子相见呢?”
罗老板听了这话,脸孔登时涨得通红,说道:“老梁,在坐的就是咱们兄弟三人,都不是外人,你何必讲这种大道理呢?你要是觉得这个办法不可行,把你的真实想法讲出来嘛!何必这样虚伪呢?”
“我是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我不可以背着主公搞阴谋,”梁荣板着面孔说道。
罗老板听了,瞪着眼睛看了梁荣半天,嘿嘿冷笑一声,说道:
“既然梁头领不拿咱们当自己兄弟看待,说一些门面话搪塞咱们,我也无话可说了。王贤弟,咱们走吧,所谓爹死娘嫁人,各人顾各人,散伙,散伙!实在混不下去,罗某人便再回瓦桥镇去,也没什么不好。可是,梁头领,现在呢,高大王已经战死,莫家兄弟又占住了刺猬集,若是这个兴隆镇被胡人攻破了,看你可怎么办!”
梁头领蹙起了两道浓眉,露出了愠怒之色。
王勇急忙相劝:“梁头领,罗老板,大家都是自己人,都是为了百姓们活命,何必如此呢?莫要伤了和气,总是要商量出一个解围的办法嘛!梁头领,如果你觉得这样做不好,咱们可以再想别的办法呀。”
梁荣点了点头,看了看王勇,脸色缓和了下来。
“王贤弟与我们的身份不同,”梁荣缓缓说道,“你是西山镇的军人,奉命出使鲜于部落,故而在此。现在这个情况,你却不必来搅这趟浑水。你既然与上官大少爷有旧,万一镇子不守,你凭着这层关系,逃去上官大少爷的军中避难,也不无可,没人会指责你的。”
“我不愿独自逃生。”王勇说道。
梁荣点了点头,便不说话了。
罗老板转着眼珠子,看着梁荣,好像听出了什么言外之音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