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老汉呵呵大笑,便高声叫喊小伙计,要他们快快去备车马。
王勇本想推辞,却架不住吴老汉的盛情相邀,郑文颍却被这吴老汉挑起了好奇心,转念一想,虽然这里的部落简陋,可是,像吴老丈这样的阔佬们,总是舍得花钱把自己伺候得尽量舒服一些的。纵然不似他自己吹嘘得那样好,至少比大食堂的伙食好,这一点还是有把握的。
吴老汉一手托着水烟壶,一手挽着王勇的手臂,嘴里却不停地与郑文颍寒喧着,说说笑笑,走出了大帐篷。果然,一辆敝篷的四座大马车已经停在栅栏门前。
吴老汉伸手相邀:“请,请!”
郑文颍道:“哎呀,吃个中午饭,还要坐马车去吗?路途不近吧?”
吴老汉摇头,“不远,不远。只是小老儿的腿脚不利落了,多走几步就疼得难受。我看两位也是徒步走过来的,想必是把坐骑寄在了外面的马厩了。所以,特意吩咐他们把这辆车赶过来了,坐着宽敞一些。”
说着,三人走出大门,坐上了马车,不待吴老丈再吩咐什么,马夫挥鞭,驾车跑了起来。
由此向前的道路越来越宽阔,铺户货摊越来越疏落。驶出了集市,吴老汉伸手指点道:“前面那座小山上,便是了。”
王勇与郑文颍举目观望。
只见前面有一泓清沼,约摸三四十亩大小,清沼畔,一座小土丘,这一丘一沼之畔,林木扶疏,芳草铺地。枝叶嫩绿舒展,草丛里,星星点点的,许多不知名的野花,次第开放。一眼望去,好像是一座小花园,令人心旷神怡。
吴老汉指点着说道:“你们看,那山丘下,四、五间瓦屋茅舍,便是咱们平日里与孙掌柜吃饭的地方。山丘后面,还有几处这样的屋舍,便是咱们日常起居的生活区了。”
郑文颍赞叹道:“嚯,吴老板,你们真会享福呀。”
吴老汉面有得色,微微笑道:“若是尽日都住在部落帐篷里,腌臜简陋,怎么吃得消!”
说笑间,马车绕过池塘,停在山丘下的房屋前。门口已经停着不少的马车、马匹,门口进进出出的许多食客们,看起来,大多数都是吴老汉这样有身份的阔绰汉人,彼此照面,纷纷施礼相见,笑谈几句。
刚刚进门,店伙计就吵吵嚷嚷地迎了过来,热情地招呼吴老丈。
吴老汉说:“今天有两位好朋友,是一起过来的,给我们一个大些的单间,饭菜要清淡些。”
店伙计满口应承着,引着贵客们往里走,拣了一个敞亮、宽阔的房间,彼此都很满意,就围着桌子团团安坐了下来。吴老汉知道他们初来,不懂行的,所以,也不客套,替他们点好菜肴,都是这店里的拿手菜,不一会儿的功夫,一盘盘的菜肴做好端了上来。郑文颍举箸品尝,果然是淡而有味,清香鲜美。
王勇与郑文颍一面大快朵颐,一面连连称赞。
郑文颍道:“奇怪,奇怪,怎么在这里,能够吃到这么正宗的中原食品呢?”
吴老汉笑道:“这里距离中原,怕不有数千、上万里之遥了吧?怎么能有正宗的中原食品呢?文颍姑娘,你再仔细品尝品尝。”
郑文颍再仔细看了看摆满桌子的菜肴,这其中,郑文颍最喜欢一盘肉丸子,一盘清蒸鱼,还有一盘素炒的青菜,初尝起来,似乎与州府里大酒楼的同类菜肴并无差异,但听了吴老汉的话,再逐一细细品尝一翻,果然觉得别有滋味,但却又说不出个什么道理来。于是,她停箸,笑向吴老汉问道:
“果然,味道有些不同,是怎么回事呀?”
“噢?文颍姑娘觉得有什么不同吗?”
吴老汉兴致很好,故意卖关子,反问了一句。
郑文颍皱眉深思良久,怎么表达自己的感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