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小子就是路边的野草，贱得很，被踩过这么多次都不知道躲，才应该被踩。”莫海笑着朝莫默走过去道。

“海哥说得对，这小子就该被狠狠得踩。”有一个少年在莫海身后立即附和道。

“对，狠狠地踩。每次看家这些杂草，老子就心烦！”又有少年附和道。

……

莫海狞笑地朝莫默走去。但是莫默还是一步也不退地倔强地直面着莫海，一如往日一般。

莫海看了，心中不禁升起一股火焰。他希望看到莫默畏惧，希望听到莫默求饶，然后他再狠狠地踩上去。这样他才有欺负人的快感。但是莫默从来不那么做。莫默甚至连惨叫都不会，就像一根木头一般。对的，欺负莫默就像只是对着一根木头胡乱发泄一般。这样的感觉总是让莫海感到很不爽。他心中越不爽，莫默就越惨，偏偏莫默还不求饶。以前还有所顾忌，但是今天，他真的想狠狠地痛快地揍莫默一顿，走到他哭爹喊娘为止！

莫海心中如是想到，挂着越发狰狞扭曲的笑容走向莫默。他开口，就连声音都有些扭曲道：“你骄傲是吧，你倔强是吧？莫默，我今天要揍得你哭爹喊娘！我看你再骄傲，再骄傲。你一个废物，骄傲给谁看呢？”

莫默只是看了莫海一眼，淡淡道：“你，可怜……”

“你说我可怜？你说我可怜？莫默，你这个废物，你有什么资格说我可怜？莫默，我今天要揍得你连亲妈都不认识！”莫海扭曲着一张脸张狂道。

莫默只是一笑置之。对于渐渐走过来的莫海，他不禁退了一步一步又一步。

莫默退了？莫海愣了愣，感到有丝异样，莫默居然退了？莫海看着莫默，有些迟疑。却又再一次看见那让他怒火中烧的目光。那是可怜的目光。他，莫默，一个废物，又有什么资格可怜自己？

莫海猜错了。莫默并没有可怜他，只是有些厌恶而已。所以他才退后，并不是因为害怕。的确，和往日一样，莫默还是一个连星力都无法感受到的废物。甚至连檀儿都因为莫默的连累而坠入凡尘之中。但是和往常不一样，此刻的莫默已经自认为余生不多了，此刻的莫默身上有莫榕！

一生都在沉默，终于在这最后的日子里，他们，这些平日里可恶的嘴脸，现在有些可爱的嘴脸，终于送到了莫默的身前。莫默也想绽放，也想扶摇直上，哪怕只是像一根断了的枯草扶风而起，莫默也希望有那么一次触摸的机会。

莫默并不想永远沉默，并不远永远挨打！

莫默也想给自己厌恶的嘴脸以拳头，给自己讨厌的人以教训。而此刻，他们都几乎跑过来了，看起来有些亲切可爱了起来。若不是念及他们还是和往常一样是来找自己麻烦的，莫默心中都怕是要有些感动了。

莫默的嘴角浮现出了一缕笑容，一缕有些平和但是畅快的笑容。

见到莫默的笑，檀儿也是渐渐平静了下来。她很快就想到了关键，莫默和她说过的莫榕！

正处于怒火中的莫海注定是无法察觉莫默此刻心理上的变化的。其他欺负惯莫默的人也不会察觉到的。

莫海只是慢慢狞笑着走向莫默道：“笑，还笑！莫默，等会儿有你哭的时候，可不要怪哥哥我下手太重哦。”

莫默只是笑着，又退了一步，然后从怀中取出一个白色的小瓷杯，杯中有一点土，种着一棵淡绿色的小苗。莫默尽量压抑住心中的激动，吸了一口气，然后道：“莫……树树……树树显灵……树树显灵。”

莫海看见莫默取出一个小瓷杯也是一愣，停了下来。然后听见莫默口中念叨的话语之后，不禁哈哈大笑了起来。只是不待莫海笑声落下，那瓷杯之中便亮起了一阵绿光，注入莫默体内。

莫默一愣，握了握拳头。一种似陌生又熟悉的力量感涌上心头。

莫海虽然不知是何情况，但是感觉有些不妙。不禁大叫道：“踩草！”

少年们一拥而上。

檀儿握紧了拳头，微微沁出细汗。

莫海猛地一拳朝莫默脸上抡去，是训练场教的武学通背拳，莫海可没有半分留手。因为那未知的绿光总给他带来丝丝缕缕的紧张，一时间竟忘记了他们对于莫默实力上的碾压。

莫默有些迷醉在身体之中涌现出的力量感。眼见莫海刚猛一拳袭来，莫默几乎想都不想就伸出手挡了上去。训练场教的拳法莫默都知道，但是过去因为莫默身体羸弱，许多东西虽然看过却也只是看过。但是这一刻莫默的感觉很奇怪，他知道这些武学的利处。训练场的教官曾示范过，同等力量敏捷之下，会施展武学的教官对不会施展武学的猛兽完全是碾压。莫默清楚地了解这一点，但是他不在乎！就好像对自己的实力有了绝对的自信一般。

嘭，一声刚猛的碰撞之后，莫默寸步未退。莫默感受一下手上传来的感觉，有些痛，但是力量很小！

周围的少年们有些不可思议地看着莫默和莫海。

那个废物的莫默居然挡住了莫海的通背拳，不止寸步未退，就连手都没有抖一下！

莫海感受到手上传来的微微的痛感，心中不妙越甚。莫默的皮骨虽然没有怎么变结实，但是莫默手上传来的是连自己星力煅体的自己都感到深不可测的力量。

莫默似乎也是察觉到了症结所在，随即扫了扫周围，然后在路上捡起了一块石头。

莫海心中一下子变得不妙起来。他不禁大喝道：“一起上！”

莫默只是一笑，掂了掂手中的石头。然后一只手成横扫状，大力扫开所有来袭的拳头。然后另一只手握紧石头跟上，眼露凶光，狠狠沿着周围一圈脑袋扫过！

砰砰砰……

莫默几乎一下子就拍倒了一圈人，等松开手掌时，手中的石头早已沾上血迹开裂成了几块。哪怕是星力入体甚至是星力煅体的脑袋也是够受的。莫山和莫林不禁松开了檀儿，感到一股寒气从脚底升了起来，不禁觉得有些腿软。

莫默歪头朝檀儿笑了笑。

莫山和莫林只是感觉那洁白的牙齿怎么都透出森寒的光芒。一下子脚就如同被地面粘住了一般。

果不其然，莫默的眼睛在周围地面上寻觅了一下，然后又捡起了几块石头，一块一块朝地面上呼痛的少年们的脑门拍去。下手果决，毫无犹疑。几乎每拍一人就要换一块石头，因为一块石头拍一次就碎了。尤其是在拍莫海的时候，一块玄黑透亮的坚硬黑岩硬是被拍碎成十几块，块块染血！当场就把莫海拍得晕死过去了。

莫山和莫林直接吓得当场不敢动了。

莫默又继续在地面上寻觅着石头。

檀儿方才笑道：“少爷，这次就算了吧，杀了人就不好了。”

那话语中说的虽然是不好，但是语气风轻云淡，毫不在乎的样子。听得旁边的莫山和莫林两个脊梁骨寒气直冒。

莫默听了这才直起腰来，道：“也是。不过我刚才还真的想杀几个来试试感觉呢。”

莫山和莫林听了，更是惊恐地看向莫默。

檀儿则道：“虽然有些遗憾，但是杀了人，夫人会难做的。下次吧，下次看看可不可以杀几个。”

莫山和莫林听了更是连看都不敢看檀儿一眼，恨不得脚底抹油，溜得干净。莫默听了，则是点了点头，将手上的石头随手扔向一边。然后看向莫山和莫林道：“你们两个。”

莫山和莫林浑身一震，然后颤颤道：“啊……”

檀儿走到莫默身旁，莫默才道：“把他们都带回去，免得失血过多死掉。”

说罢，两人这才离去。

而莫山和莫林才醒过神来，看着眼前鲜血淋漓的场面，不禁有些头皮发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