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顺风终于变了脸色,露出了狰狞的冷笑:“赵先生,我不知道有哪里惹怒了你,我可以向你道歉,但你不必说我人品有问题吧?”
金顺心也有些错愕:“先生有些言重了,金顺风虽然不擅长经营,和我们兄弟关系不好,但他也是个孝顺的人,经常带着礼品去看老夫人,而且也没做过坏事啊?”
赵三石慢条斯理的坐下:“是啊,他表面上没有做坏事,但心机颇深,处处针对着你们兄弟,蒙骗了你们所有人。”
老夫人都听不下去了:“够了!老不许你侮辱我的孩儿!今你不说明白,就要向他道歉!”
数双眼睛紧盯着赵三石,赵三石微微一笑,突然话锋一转:“诶,金顺水,你也是私生的吧?”
金顺水有些错愕:“是这样,但这又有什么问题?老夫人和兄长都对我极好,家主也视我为己出,我们之间并无矛盾。”
“但是你还是更喜欢和你年龄相近,份相同,年轻俊朗的金顺风,对吧?”
金顺水一时沉默,金顺意则皱了皱眉:“他们兄妹之间,感很好,又有什么问题。”
“你一直和陪伴着老夫人,自然熟知老夫人的喜好,于是转告给金顺风,让金顺风投其所好,不管是金丝糕还是玉泥饼,送来的礼品都是老夫人喜欢的,进而获得老夫人的喜。
但是这些东西,两位兄长为什么不许老夫人吃呢?因为这些食物重油重糖,对老夫人的体健康很不利,但你金顺风却毫不在意。老夫人到现在都体虚弱,可有你的一半功劳啊!
只可怜了老夫人,还以为你是一片孝心,却不知那只是充满了功利的谄媚罢了。”
金顺意面色清冷,金顺心怒目圆睁,老夫人嘴唇颤抖,却说不出话来。
金顺风据理力争:“我并不知道这些事,我送金丝糕和玉泥饼只是因为老夫人喜欢,我让老夫人过的欢心又有什么错?”
赵三石一挥手打断了金顺风的话:“我还没说完,那只是第一点。
在金顺心和金顺意的店铺内调查的时候,店员都在夸赞自己的掌柜,而且还贬低另一位掌柜。为自己的掌柜撑腰,这无可厚非,但说另一位竞争者的坏话,就很不正常。
一个普通的雇员,在东家家主变更的关键时期,居然敢肆意贬低另一位竞争者,就不怕另一人当上家主,清理门户吗?而且那些店员眼神飘忽,说话吞吐,明显是受人指示。他们为什么会这么紧张?那是因为指使他们的人,一直就在现场,那就是一直跟在我边的金顺水。”
金顺心和金顺意都惊愕的看向金顺水,金顺心更是大声问道:“三妹,何故如此作为啊?”
金顺水低下头,躲开了兄长的视线。
赵三石代为回答:“当然就是想让我对你们反感了,印象这种东西,先入为主,一旦留下不好的印象,很容易影响到后面的判断。但是她一个深居简出的弱女子,怎么会知道这其中的利害,这当然也都是金顺风教的了。”
金顺风怒极反笑:“哈哈哈,赵先生可真会编故事,即使真的如先生所言,那也是金顺水的一意孤行,与我何干?”
赵三石眯起了眼睛:“金顺风,你做出了最让我失望的选择,你如果能像个男人一样不把责任推给你的妹妹,我还能高看你一眼。”
金顺风也激烈回应:“这是事实!”
一旁的金顺水已是泪流满面,再也忍受不住,转逃出了大厅。
金顺意依旧保持着冷静:“赵先生,这第二点也有些牵强,可还有第三点?”
“当然有了!
前我在金家胭脂铺,遇见了一群购买胭脂的女子,其中一些女子上有一股奇特的香气。先跟你们说一下,我的鼻子比一般人要灵。而这股香气会让我的鼻子不舒服,我突然想到,我刚到金家的那,金顺风的上也有这股香气。
我循着这个香气在赤云城里寻找,你们猜我找到了哪里?”
金顺意脸色一变:“难道是jì)院?”
“没错,正是赤云城jì)院中最常用蝴蝶蓝香,正因为这种香料是风月场所经常使用的,所以普通妇道人家都不会用。金顺风,你在你父亲出殡的前夜,一直住在jì)院吧?”
金顺风连退数步,眼神逐渐变得惊恐。
“而且你当时的反应也不太对,我当时衣着脏乱,风尘仆仆,上满是汗味和血腥味,的确很像乞丐,你却邀请我上座入席,而不是和一般人一样打发两个馒头。这很刻意,说明你看见了我停在门前的马,已经猜出了我的份,进而从一开始就在和我演戏。
你把自己演成一位风度翩翩,才干过人,虽因家庭出生不受重视,但仍积极进取,与人为善的人。你一直都伪装自己,并指使你的妹妹暴露两位兄长的缺点,了解我的去向,进而博取我的信任。
你既然要演戏,那我就陪你演一场,让你志得意满,自以为无懈可击,却最后潦草收尾。
金顺风,你早就被我看穿了!”
赵三石一声大喝,惊醒了沉思的众人,金顺风此刻已是气急败坏,状若颠狂,愤怒的咒骂着:“你!你既然早就看出来了,你还故意捉弄我!金家所有人,我都没看在眼里!金顺水,她也只是我利用的工具罢了。今之辱,我记着了,他必将报答!”
说完这些场面话,金顺风转就跑,赵三石还在后面探头探脑的喊道:“别他了,今天就报答了吧,我也没走啊!”
当然,金顺风并没有回来。
因为这件事,老夫人绪起伏过大,体不适,被金顺心和金顺意送去了医馆。
赵三石独自一人坐在座位上,眼神眺望着远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