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么!”魏延突然死死地抓住张洛地肩膀。
张洛还从没见过魏延如此紧张的样子,不由猜测着到底是什么让他表现的这般失态。
“我周泰的墙上有幅太阳壁画,怎么了?”
可能是被魏延的情绪所感染,张洛的语气也变得疑惑起来。
“壁画上除了太阳,还有什么?”
“额,一个微笑的男孩,到底出什么事了?”
“我们有麻烦了。”
麻烦?张洛现在最不愿听的就是麻烦,但也真的不再怕任何麻烦了。
再麻烦,难道还有什么比和九荣神对垒更为麻烦的事吗!
所以张洛听到魏延是有麻烦,张洛反倒镇定了许多。
轻轻地拍了拍魏延还抓在自己肩膀上的手,张洛满不在乎地道:“什么麻烦,你可以仔细。”
“管先生,正被人监视着。”
魏延的话太过跳跃,张洛一时间没能跟上他的思路,反应了好一会,才语带犹疑地道:“你是,周泰就是监视着管先生的人?”
“这不通啊,刚才你不还是周泰只是管先生的手下吗,这会怎么又成监视者了?”
“不,我的是周泰是一名中间人,这是周泰自己亲口跟我的,原来竟然是这个意思。”
魏延先是自言自语了一句,才继续向张洛解释道。
“我第一见管先生的时候,他便要求只有中间人在场的时候,才能回答我的问题。”
“开头我也和你一样,把这个中间人的身份理解成了保镖一类的角色。”
“现在看来,原来管先生其实一直在被人控制着,只有控制他的人在场的时候,他才被允许和外界接触。”
“也就是,周泰其实是他们强行安插在管先生身边的耳朵!”
张洛越听越糊涂,虽然可以推测出是自己在酒馆之所见让魏延作出了这样的判断,但其中究竟原因如何,张洛就不得而至了。
除此之外,张洛还有一个疑问,他们指的是谁,九荣神吗?
不对,如果周泰是九荣神之一的话,大不了把他除掉就是了,反正多他一个也不多,应该不至于让魏延紧张到露出这样的神色。
注意到了张洛脸上的不解,魏延便要开口解释,但好像话道嘴边又收了回去。
轻轻地坐回病榻,魏延示意张洛也在他对面的椅子上坐下,然后才双手揉了揉有些疲惫的脸颊,缓缓道:“你听过公会吗?”
张洛摇头,但还是回道:“什么公会,九荣神?”
早就习惯了张洛对异能使者缺乏应有的常识,魏延似乎对张洛的疑问并不惊讶。
魏延慢慢扭开银色酒壶的盖子,道:“所谓公会,就是异能使者们自发组建的纯异能使者组织。像你的九荣神,就是公会的其中之一。”
这下张洛明白了,所谓公会,不过是社团的别称罢了,不过是叫法不同而已。
“出于建立的目的不同,每个公会都有着自己的一套运作方式。”
“有的公会喜欢经营自己的产业,有的热衷于成为赏金猎人,有的单纯是想找一些同伴聚集在一起,而有的则对为非作歹乐此不疲。”
“但无论是什么样的公会,都无一例外的游走在边缘地带,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张洛点点头,一群老不死的超能力者聚在一起能做出什么好事,张洛是心知肚明的。
所以他理所当然地道:“也就是,这些公会都不能被你们的元老会承认吧。”
魏延闻言微微抬头看了张洛一眼,自从他认识张洛以来,就从没见张洛对任何事物产生过敬畏之意,似乎他根本不是甲子城的人似的。
但魏延的心思也就仅止于此,事到如今,哪怕是自己,又对高高在上的元老们心存多少敬意呢?
举着酒壶在嘴边倒凉,可也只倒出了些许几滴,魏延便放弃似的把它丢到一边,再次静静地道。
“当然,所有的异能使者公会都是不被元老会和各大区的要员们所承认的,而在这些不被承认的公会之中的佼佼者,非阿尔卡纳莫属。”
“你的意思是,酒馆老板周泰和这个叫阿尔卡纳的公会有关?”
张洛相信魏延不会无缘无故跟自己谈起这个名为阿尔卡纳的公会组织。
既然他提到了,那其中必有深意,联系到刚才到的话题,张洛很轻易地就猜到了周泰可能就是和阿尔卡纳有关系。
不出张洛所料,魏延闻言立即点零头。
“两年前,因为一起异能使者滥用能力的事件,我和从前的上司,你知道的,郭女王,我们一起抓捕了一名阿尔卡纳公会的成员。”
“在这名成员的胸口上,刻着一幅纹身,纹身的图案,和你刚刚描述的太阳酒馆墙上的壁画的样式一般无二。”
听到这里,张洛讷讷地道:“一个太阳,下面有个笑着的孩?”
魏延点零头,确认了张洛的话。
“那你们当时是怎么确定抓到的人就是阿尔卡纳的成员的?”
如果魏延所言不假,那他们还真的有麻烦了。
张洛今晚是第一次了解到公会的概念,此前张洛从没想过除了九荣神之外,还有其他更多的异能使者构成的组织存在。
而且这些被称为公会的组织之中,可能有的公会比九荣神更为强力。
一个九荣神已经够自己受的了,如果再来个莫名其妙的阿尔卡纳的话,张洛不知道以后的路该凶险到什么地步。
所以此时魏延的情绪虽然已经渐渐平静,可张洛的心却突然提了起来,话方式开始变得像刚才的魏延一样紧张。
“你怎么知道那个人就是阿尔卡纳的成员的?”
魏延抬起头看着张洛,平静地道:“是他自己开口告诉我们的。”
“后来呢,这个人怎么样了?”张洛追问。
“他死了,被我亲手杀死的。”魏延答。
张洛默然无语,或许,这就是传中的冤家路窄吧。
破败的街道上除了对峙中的几名异能使者,再无旁人,显得有些寂寥。
自文丑现身以来不到一刻钟的时间里,无形屏障内的张洛三人便已两人重伤,一人生死不知,情况已经到了极端危险的地步。
仰卧在凌乱的废墟中,魏延痛苦地咳了几次,星星点点的带血飞沫从他的口中跟着喷出。
虽然胸腹间的疼痛让魏延冷汗直冒,但此刻他仍是在警惕地望着十数米外的文丑。
似乎即使在这样已经看似没有任何取胜的希望的情况下,魏延仍不打算束手就擒。
“喂,你怎么还用这种眼神看着我,难道你觉得自己还有赢我的可能吗?”
文丑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嗤笑道:“结果已经很明显了,不是吗,我赢了,你们输了!所以我会生,而你们会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