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四十七章 现实和良心(1 / 1)宁回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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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花钱找出路,他们还有没有王法,我们是去卖命的,不是去送命的,路都让人堵死了,这是要我们的命给他们铺路啊。”

听了那老头的一番话,有脾气急的直接暴走了,而且一言出万言随,好多人都加入到了声讨中。

确实啊,兵种不同危险不一,有人往后退就得有人往前站。

放眼望去,宁悔看到的都是和他一样的贫民子弟,家中好不容易出个武者,虽然想着出人头地挣军功,可也得有命享才行啊。

以前老听人说“踩着尸骨往上爬”,估计这也是一种形式吧,可没想到见识的这么快,还不是兵那,就看见了。

一样米养百样人,有人觉得不公,可也有人沉默着欣喜,毕竟能花钱买命,也算是有了退路,有了保障。

“哼。”一声不屑的轻哼,在屋内响起,是那老头的,众人再次安静,只见他冲着最开头说话的那个少年说道:“小伙子,你说得对,不过没人逼你,怎么走那是你的事。

可我告诉你,这就是规矩,走到哪都是硬邦邦的道理,照着规矩来,小伙子,你不吃亏。”

说完,扔下一块碎银子,含着笑意就走了。

那张奸商的脸,笑的无比得意,仿佛就是对众人宣讲,我说的就是真理。

他就是一个托,就是来点醒众人的,敢这么明目张胆就说明他的话是真的。

宁悔望着屋外广场上,那些鼓舞人心的标语,在想着他的话,不禁有些恶心,可现实摆在面前,也由不得宁悔不考虑考虑。

一番话像一盆冷水,浇灭了众人的热度,虽然依旧有热血青年在出言声讨,可更多的却都是在低声合计,看来是认了。

一声声叹息传进宁悔的耳朵,他才意识到,原来好多家长都知道这个规矩,虽然不情愿,可为了孩子也愿意出这个钱,但关键的是,拿不出多少钱啊。

都是平民,宁悔非常清楚他们的状况,供养武者到破海已经是竭尽全力了,再拿钱可就要拼老命了。

就像宁悔自己的情况,四年多没花过家里的钱,再加上他父亲还是生意人,这才给宁悔攒下了五百两,那其他家庭那,想来就真是捉襟见肘了。

不过参军就是希望,看样子有不少的家长,咬着牙也得给孩子铺完这最后一步了。

宁悔摸着怀里的银票,有底气,不算父母给的,他都有两千多两,紫阳学院那帮学生可是富得很,零零散散的就让宁悔赚了好多,想想也是差距啊。

有底气,宁悔也纠结,他出得起钱,却极不情愿。

打小就遇不公,从没正正当当顺顺利利的办成过事,好似人间的他认为的真理就是摆设,根本就没有作用,反而是这些“规矩”才是现实。

就像他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就做了牢笼,被剥夺了人生,根本就无人问过他的意愿,考虑过他的感受。

宁悔的复仇难道就没有对这不公的讨伐吗?

然而现实就是如此,“规矩”就在路上。

“快去看那,广场上打起来了。”不只是谁喊了一声,所有人都抬头望了出去,那征兵广场之上还真有人打了起来。

宁悔选的这个馆子离广场很近,再加上广场是一个高出地面的大平台,宁悔坐在馆子里就能看得见。

厉害啊,一个青年一挑五,打的还是官军,竟不落下风,打的游刃有余。

民打官,这可有意思,宁悔忍不住好奇也走了出去,想看看究竟。

到哪都有大嘴巴,不用宁悔打听,四面八方就有人告诉了他事情的缘由。

原来这小伙子是单亲,家中只有母亲,好不容易破海成功来参军,想入重骑兵,可谁曾想不懂“规矩”被拒之门外,不服气这才有了冲突。

听着别人的讲解,广场上已经开始有输赢了,一挑五,竟然是官军落败。

这青年用剑,底子扎实,在场中游走出击很是果断,也有分寸没下死手,挑了对方的兵器,踹倒在地就不在追击。

这还真有意思,那青年的实力,其实算不得强,一看也是刚刚进入玉身境,身体素质还不是很强,可他赢了,只能说是对手太烂了。

这五个官军,宁悔一看就知道和齐楼是一路货色,是家里使劲熬出来的。

不用功,全靠补品硬怼,能破海就成,练功根本不下苦工,参军也是混日子,想来这几位也是靠门子混吃喝的主,手上根本没工夫。

输只是时间的问题,但问题是他们代表的是官府的面子军方的脸,输了估计那青年的下场也不好。

果不其然,有两个官军倒地,就有领导出面了。

一个军官,从那大帐篷里出现,身边的随从,在一个手势下就进场,直接放翻了青年。

这才是高手,上过战场的高手,使得是宁悔熟悉的那套搏杀术,干脆利落一击得手。

“怎么会事?”军官一句话问两边,就是不知道是和稀泥还是掌正义。

那青年很聪明,虽然摔得很重,可依然强忍着伤痛先开口了:“他们骗人,对我说重骑兵人满了,可我出来后看见在我后边的好几个人都报上名了,我进去理论,他们不听还打我,迫不得已我才出手还击的。”

“是吗?”军官有问向了那五个官军。

“不是的,他是最后一人,没报上名在这挑事那。”五人众口一词。

“你有证据吗?或是说你能找出在你之后报名的,给你做个证。”这番话一出宁悔就知道是和稀泥了,花钱的出来指正,这不是开玩笑嘛,看来这青年有难了。

“人我找不到了,可是大家能给我作证,能证明我说的是实话。”说着就转头面向看热闹的众人开口道:“刚才好些人都和我一样看到了不公,现在就是机会,还请各位给我做个证明。”

话一出口,没得到想要的回应,却传来一声:“扯淡。”

宁悔转头一看竟然是那刚才在面馆里的托,只听他接着说道:“你别瞎白话了,根本不是你说的这样,就是你没报上名心怀怨恨在这撒泼那。”

这样的谎话竟然还有人符合,并且很多。

“对对,就是这样,你这样的我见多了,哎,年少轻狂嘛!没事,老老实实认个错我相信大人是会原谅你的。”

更有甚者直接说道:“妨碍公务,就是罪大恶极,应该严惩。”

……

这可把宁悔和一众看客给弄傻眼了,这明显就是有人趁机颠倒黑白。

他们抢先开口,加上人数不少,直接就抢占了先机,就算再有人说真话,也成不了人证了,毕竟各执一词。

看来以前定是出过这种事,那老头不仅要点醒众人,关键时刻还有混淆视听的作用。

虽然知道没用了,可有良心的人还是出口支援了那青年,毕竟不是所有人都能昧着良心过日子。

各执一词便是争论,七嘴八舌之下,取证就完全没有必要了,而这是那军官开口了。

“停。”一声大吼直接镇住了场面,待众人安静,他又开口道:“攻击官府的行为是决不能容忍的,既然说不清,那我就网开一面,从轻发落,来啊。”

说着一摆手,从身后又上来两名随从,对他们吩咐道:“死罪可免活罪难逃,给我打四十军棍,以儆效尤。”

话音刚落,两名随从就上前擒住了青年,不顾他的挣扎,摆开架势就行了刑。

“啪、啪。”一棍一棍的落在青年身上,他昂着头瞪着那军官,死命的不愿出声,可喉咙了依旧传出了一声声闷哼。

这一棍棍打在青年的身上,也打在了宁悔的心里,打碎了他的幻想,也夯实了他的目标。

未入红尘就见识到了光天化日之下的公然索贿,颠倒黑白,官官相护,看来他的路难啊。

这一切都考验着宁悔的心灵,遇事有所为有所不为,第一次直面人间惨事,宁悔觉得他自己没有守住良心,没能出面阻止,而是和众人一样选择了旁观。

人和人是不一样的,宁悔做不到冷眼旁观,只好独自受着自我的谴责。

这场行刑就是杀鸡给猴看,众人也受了“教育”,摇着头无奈的散去了,只剩下那青年趴在那,如一条死狗。

宁悔看着众人的离去,终究过不了良心那关,即使和他没关系,他也认为这样不对,而自己也要干点什么。

既然没能阻止,那他就来“收尸”。

宁悔按着和众人相反的路径,一步一步坚定地朝那青年走了去。

行刑之时军官就走了,只剩下行刑的两人还在那看着他,嘴里讨论着这次的手法谁优谁劣。

宁悔近前就打断了二人的谈话,其中一人皱着眉语气不善的开口问道:“干什么?”

宁悔虽然知道心里过不去,可依然不得不装出一副笑脸,掏出两张银票,一脸谄媚的塞到两人手里,开口说道:“两位差大哥,我是他一同乡的哥哥,他不懂事我没看住,给你们惹麻烦了。

您看这打也打了,您就大人大量放他一马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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