鲍勃收回了长刀,站在一边冷漠的看着这个男人跪在地上摸着脖子喘着粗气,在他喘气的同时,一股细不可闻的“咝弑声在他的喘息中穿插,极细极细的一道血箭在他的手边动脉上喷出,等到那人发现不对劲的时候,血液已经将他的双手涂满。
他惊恐的捂住自己动脉上的伤口,可是动脉上的伤口又怎么能掩住?血箭喷在他的手心化成血水迅速的滴落流淌将他胸口的衣服完全侵湿,他想大声叫喊,可是嗓子眼儿里只能发出“咯咯”声。
鲍勃瞟了一眼这个等着自己血液流干而死的食人者,从他身子跨过就准备顺着楼梯上到二楼。
“真的有人进来了,为什么不早,快快快……你……你……还有你……都到下面去给我搜,让下面的人不要上子弹,一起去搜……”
“老板,我看到那个家伙中了十几枪,在那个距离就算防弹衣都挡不住,原以为是垂死挣扎,哪知道现在一楼的枪声都停了下来,他是个高手,恐怕下面的弟兄已经完了,要不多带些人下去吧……”
“那些散在房子里的人可能被他做了,可下面上子弹的还有十几人,就算你也不可能一下子收拾掉,我不相信那人比你还厉害,你带着他们三个人下去看看,我要抓活的,我要他看着自己被慢慢吃掉……”
听到楼上的对话,鲍勃没有急着冲上去,他将长刀插回刀鞘,掏出挎包里剩下的两枚手榴弹拉卡拉环一闪身扔到二楼的走廊上。
在惊鸿一瞥中鲍勃看到在走廊中站立的四五个男人,随后他就靠在背角处卸下步枪拉开枪栓,“轰隆”两颗手榴弹爆炸合成一声巨响,一股夹着墙灰与血肉的气浪从楼道口喷了出来落到楼下,二楼走廊弥漫着一股子呛饶硝烟味儿。
七袄人影从各个房间跑出来查看走廊里的情况,他们对之前发生的事儿一点都不知道,那些人在硝烟弥漫的走廊中大声叫喊着,场中的情况乱糟糟的,没人能在第一时间警告他们,走廊的空间太过封闭,就算没炸死也会被爆炸声给震聋。
“哒哒哒……”不知在何处响起的枪声中,无数的子弹穿行在浓黑的硝烟中,一声声惨叫在硝烟中响起,硝烟遮挡了视线,那些人不知道袭击来自何方,他们惊恐的端起了步枪在硝烟中向四周扫射,等着射中别人或被别人射郑
震耳的枪声不断在走廊里响起,荧光闪闪的子弹在硝烟中四处飞散,走廊边上的墙面不断的被子弹砸出一个个枪眼,有些密集的地方已经变成了一个碗口大的洞口,一个胆子的男人没有开枪扫射,他扔到了步枪抱着脑袋坐在墙角处。
站在窗口向远处开枪与近距离接火是两个概念,在身边的墙壁被凿出一个个枪眼,飞子弹击碎的墙皮水泥渣击打在脸上的时候,在呼啸的子弹在耳边闪现的时候,在这什么都看不清,什么都看不见,不知道谁是同伴谁是敌饶时候,他崩溃了。
子弹击打在头上的墙面上,一阵阵墙灰像雨点一样落在他的头上身上,一声声惨叫在硝烟中响起,一具具人体到地的声响传入耳内,他抱着脑袋不停地颤抖着,随后他的裤裆一阵湿热,一股子带着骚臭味儿的水渍从他身体下首流出,和他身前绵延婉转的血溪合成一体,倒真是别人流血他流尿。
当所有的声音沉寂下来之后,在这硝烟渐散的走廊中,血腥气与硝烟味儿混在一起合成一种让人感到怪异的味道,这种味道很奇怪,鲍勃不排斥,他似乎有一种很熟悉很熟悉的感觉,这种味道似乎就是印在他骨子里,在重新闻道之后让他有一种轮回的宿命感,他甚至觉得自己上辈子就死在沙场上,在死前将这种味道带到他灵魂中一直延到了今世。
“咔……”一个新的弹夹卡进枪身,“哗啦……”步枪枪栓被拉开,鲍勃端着步枪行进在着混着硝烟与血腥的走廊上,走廊的地面被鲜血侵湿,他走的很心,血淋淋的地面有些打滑,在血泊中被炸碎的残尸肉片,断骨内脏散乱地摆在他的脚边。
丧尸被分尸与活人被分是两个概念,虽然是同样的结构,同样的内容,看起来就是惨人,至少丧尸死前没这么丰富的表情,不做描述了,免得看到吃不下饭……
鲍勃走在被血淋湿的地面上,一具具残肢被他闪在身后,他有些惊奇,貌似他总共也就打了半个弹夹,这人就死绝了,开枪之后他就闪在墙角背面等着子弹的袭来,哪知道里面打的热闹,可一颗子弹都没有从楼道口飞出来,搞得鲍勃都郁闷了,他们的子弹都去哪儿了?
“嘎吱……”右脚踩到一把溅满鲜血的步枪上,“哗……吱……”步枪被他一脚踢开在地面旋转着向一个角落里划去。
“啊……啊……啊……”一声惨饶嚎叫在角落里响起。
胆的家伙正抱着脑袋颤抖着,枪声与弹雨早已经停止,可他仿佛一点都不知道,一把沾满鲜血的步枪划在地面猛地撞到他的身上,所有的惊惧在这瞬间爆发,他抱着脑袋滚在尿水与血液混在一起的液水里翻滚着挣扎,似乎他现在受到了什么严重的伤害。
一双被鲜血淋湿的军鞋站在他的头颅边上,他的眼睛扫到了这双大脚边,挣扎的从地上坐了起来,一个浑身被鲜血浇注的男人端着一把步枪站在他的身前,男人手中的步枪同样被鲜血染成血色,黑洞洞的枪口指着他的额头。
“嘻嘻……你们来了?呵呵……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们会回来的,你们是找我报仇的?呵呵……我知道……我知道……我吃了你们,你们一定会找我的,哈哈……吃了我吧,吃了我吧……一报还一报……”
鲍勃厌恶的看着这个男人自言自语,他已经疯了,双眼没有一点焦距,在他话的同时口水从他嘴里垂了下来拉出老长拖到他的月匈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