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邓林生把京师其它的密报翻出来又仔细看了一遍,没想到范锦丘跟王番走得到近,不过十来天就见了四五次。这家伙又想干什么,历史早就发生改变,那事还会发生?邓林生陷入到沉思之中,对于大明,他是不带一点好感的。大明发不发生象1789法国的事情,在他看来对大美并没什么坏处,说不定还是好事,最少大明只会更加的开放,移民成会更低。
“告诉京师的探子,不用管他,既然他有三级的权限,想查一二个人,就帮他查一查!”然后把信纸往桌子上一扔在也没管了,风吹着纸动了动,露出了几个名字。
杨金英,邢翠莲,苏川药,杨玉香,刘妙莲,,,,
内苑内黄锦端着小茶杯脚步冲冲往皇上练丹的地方跑了过去,穿过了两道小门,在一处大殿外站定,整理了一下衣服,才上前轻轻的叩了叩门。只见二个年轻的道士探出了头,看见是皇上身边的红人,连忙闪到了一边,黄锦迈步走了进去,跪在了地上,嘉靖手拿拂尘,坐在蒲团之上。接过黄锦递来之物,眉头微皱。
“怎么今天只有这一点,再去多叫些宫女采去!”看着黄锦欲言又止,不由的冷哼道:“怎么?很难吗?”
“万岁爷!宫里接得大美的订单太多,各处已经忙不过来。加上去年宫乱时走了一些人,人手实在紧张!”
“那就多招些宫人,把宫女们都腾出来,外面那些自宫的还少吗?”嘉靖不满道。这事还不好解决。自己刚继位的时候,外面几万自阉的人都堵到宫门口了,宫里还会差人?
“万岁爷!一年前奴才还有办法,可现在怕是不行!”
“怎么回事?”
“那人要么去做工,要么都出海了!您不知道现如今京师工钱都涨了三成。”
“出海了?”嘉靖吃了一惊。
“是啊!万岁爷!自从去年那事后,大美在北京城下了不少的订单,市面上招工的多了,人都有了活路,谁还愿意自阉进宫。自于周边的百姓见识了那些大美的兵士,都抢着往那边跑。更可恨的是大夏,那边为吸引大明百姓去大夏,开了一人十两的安家费,百姓都往天津那边跑,所以,,,,,”
“这些叼民!都是养不熟的畜生!”嘉靖这才明白过来,一时也没办法。已经开海了,说好过百姓可自由出海,想堵是堵不住了。
“难道就没法了?”
“万岁爷!不如,,,不如再下旨再招些秀女?”
“哎!也只能如此了。你还站在这儿干什么!发文给各县,立刻让人再选些宫女入宫!”
大明办事处内范锦丘安排好事情,与吴聪在联络处的大门口分了手,便一个人往余干侯府走去。王番在附近买得有房子,距离到是不远。刚走到大街上,就瞧见无数的挂着青布帘小车从自己面前行了过去,透过车上的窗户,隐约间看得见多是些七八岁总角的女孩,最大的年龄也不过十二岁上下,范锦丘心中一动,便拉住一个路人问道。
“这是怎么回事?”
“噢!这是今年京师各县送到宫中的宫女!”
“不是秀女吗?”
“秀女?您说的那是皇上选妃!”
“皇上选妃?”
那人哈哈的笑了起来。“那是误传,一看您就是外乡人。这秀女可比宫女要求高多了,家事清白,读过书,,,,,早年间的选秀也最多是在二京,现在大部分都在京师附近了,先帝英宗的周妃就是附近的昌平人,景帝的汪后,宪帝的吴后是咱们这儿的顺天人,这些只是四乡入宫伺候贵人的宫女,,,”
范锦丘站在路边看着车辆不停的往皇城走,心想这么多女人。
“看来这回要得人不少啊!”
那人又说道“去年不是闹了那事吗?听说宫里的宫女们有一部分跑了,还有一部分表现不佳,便被从宫里赶了出来,宫里自然也就差了许多人,前几日皇上下了旨招些宫人,这些都是邻近各县送来的宫女!”
“噢!没想到有这么多的人家愿意让女子入宫!”
“那是!这北方不跟南方一样,那儿怎么说商业发达,粮食也多,怎么也能混得下去,这边生活艰辛,一个女孩入宫,最多半年到一年就能得了实差,一个月四两银子是有的!对寻常百姓来说,即送走了个赔钱货,少了张嘴,又可拿些家用,谁不愿意。而且跟了娘娘们那工资可就更高,要是万一那天让皇上看中了,说不定立马就变成了皇亲国戚了。再说了宫中多会请些博学善书的人教些知识,这些宫女们可不是外间那些文盲,文采高的人,连秀才都自愧不如!”
“噢!”范锦丘对这到是第一回听说。“不知道学些什么?”
“百家姓,千字文,四书五经,最重要的是女训,女诫等书!”
范锦丘点了点头,又回头瞅了一眼已经过去的小车,自己问的那几个人,邓林生并没有查到,也不知道这些车上有没有自己掂记的人!
就在这时又有辆小车匆匆的从后面追了上来,那车子歪歪斜斜的从范锦丘旁边越了过去,里面坐着四个年龄不一的小孩子,大得十一二岁,刚留了头发,小的只有七八岁,还理着总角。一个个穿着新做的花衣,靠近里面的一个小姑娘二只手忙着编着绳戏,一边轻声的喊道
“玉香妹妹!别再吃了,一会儿入了宫,要让人家说你仪表不行,那可进不了宫,到时候被赶回家,你不怕又被打!”
理着总角的杨玉香连忙把嘴角抹了一把,小心把点心收了起来放进了怀里。“招弟姐!那我不吃了!”
“还叫我招弟,宫里可不能再这么叫了,会挨打的。应该叫金莲!”那玉香盲然的点了点头。小孩忘性大,刚把吃得收了起来。看着杨金莲儿还手脚不停的编着玩,便往那儿挤了挤,“姐!让我也来试试!”
“行啊!”
玉香接了过去,可惜没杨金莲的技术,不过三二下,那绳子便缠在了一起。一边的杨金莲笑了起来。“妹妹!还是我来教你!”
杨玉香接过红绳子又来回翻了几年图案,两人正玩得高兴,就感觉车子猛得一停,外间就有人喊道。
“快点!都下车,下车!”
就听着车外有人喊了一声,马车也停了下来,玉香和杨莲儿跟着下了车,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到了皇城根,只见高大的宫门外站满了各色高矮胖瘦不等的小姑娘们,怕是有二三千人!随行的差人们在宫门前跟小太监交割完了,又跟姑娘们交待了一二,便远远的散开了。
杨金莲跟着其它姑娘们老老实实的站在宫外又等了半个时辰,才看见宫门打开了,从里面走出来一个领头的一个二十五六的女主管,头上戴着纱帽,穿着件花罗袍,瞧了一眼她们。
“都安静!一个排好队!跟着我走吧!”
“姐!不是说还要选吗?”
“这不更好!一会儿就能吃好的了!”
范锦丘在王番府上呆了半日,看着天色以晚,便告辞回到了府上,还没坐稳,就看见吴聪拿着封信,走了进来。“老范!你的信!说是急件!”范锦丘接了过去,看了一眼封皮上的信号,已经明白了大半。
“谢谢了!老吴!”等着吴聪出去后,才打开,立马笑着站了起来。“原来是这样!我说怎么在城外找不到人,原来都在宫里改了名。”
原来的杨莲变成了杨金莲,还有杨玉香,,邢翠莲、姚淑翠,杨翠英、关梅秀等人,明代宫女命名大多为莲,菊,兰,荷等,与民间的粗使丫头没什么差别。所以范锦丘想找人当然找不着。范锦丘拿着名单想了一会儿,才坐在桌子后面,拿起笔又写了一封回信让人送走,随后派人把吴聪喊了过来。
“什么?您想找人写本书?”
“对!不过内容我已经想好,你明天只管帮我找个人过来。吴聪!过二日我就要同王番出征蒙古,家里就拜托了!”
“这个您不用担心!保证没事!”
离着浣衣司不远的一间不大小院内,几十个大小不一的宫女们,穿着青布夹袄,挺着小胸脯,笔直得站在那边一动不敢动,不过小眼睛却都瞅着一边的木凳上,上面爬着个八岁左右的小姑娘,正被人用竹条打着叫声连连,不停的在那儿告饶。这时候从外间走进来一个二十上下穿着贴里的太监,腰上扎着金玉绦环。看了一眼院内的情景,笑着上前拱手道。
“哎呀!这是谁惹了老宫人生气!真是该打!”
那正打人的主管怒气冲冲的转过头,看着来人,立马放下了竹条。笑着迎了上去。“原来是小张公公!怎么今儿没跟着洪公公伺候,跑到我这儿来了?”
“义父今儿正在皇上那边伺候,我才偷了点闲过来找人?还请官家婆方便一二!”
“这儿?不知是谁有这个福份!”
“杨金莲!我一个小妹!”
“她?”那主管回过头喊道:“杨金莲!你出来一下,这金莲在我这儿可是听话的很,过段时间,正想荐她去贵妃那儿呢!”
“那就有劳姐姐了!”
杨金莲跟着小张公公走到了一处回廊处,杨金莲向下拜了拜。“哥哥!您怎么找到小妹的!”
原来进宫后不久杨金莲在一处大门处和这位碰到了一起,两个人便这样认识了,一来二去,到是熟悉起来,这位张公公便认了这位刚进宫的妹妹。
“你们在这儿要学习大半年,我怎么会不知道呢!今儿学了些什么?”
“早上在教规矩,下午才学了女训!哥哥今儿有什么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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