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少校笑着上前拱了拱手,然后一摆手,早有人把一套衣服放在范锦丘的面前。
“这是为什么?”
“先生忘记了吗?您可是大美驻新军的联络办事处主任,大帅说为了方便您进出军营就让未将给您送来军服。少将军衔!在大营内也就大帅一人大过先生!”
范锦丘看着衣服,犹豫了一下,然后推托道:“这怕不好!我一不通军事,二来也受不了军中的纪律,万一做错了什么,不是让大帅违难吗?”
“大帅说不求先生真正入营,只求先生代为参谋长之职,常到营中帮着大伙谋划一二。希望先生千万不要推辞!”
“这样啊!”范锦丘望着白少校,心里闹开了锅,没想到这位侯爷还有这一招,看来这位的心思也挺重的,这不正是自己想要的吗?虽然历史已经变得有些面目不清,但也不是不能利用某些事,万一嘉靖不小心早死了,,,,嘉靖早点死!范锦丘脑袋如同猛得被闪电击了一下,立马站了起来,那白少校也连忙跟着站在了一边,范锦丘这才清醒过来,伸了伸手。
“突然想到一些事情,让白少校见笑了。这衣服我收了!只是不知余干侯何时进京!”
“明天!明天全军到达德胜门外!”
初夏的北京是百花齐开的日子!这一天原本想踏青的官员们并没有出城赏花,反到是一个个站在德胜门外,向着远处的原野望去。
“怎么还没来?”
“没来才正常,从天津到这里,几百里路,没个三五天谁赶得过来,也就余干侯敢吹这个牛,一天一夜?哈,,,”
那位不肖的轻笑道:“咱们就等着万岁爷发火吧!”城楼之上,嘉靖安坐于望楼之中,他到是对于王番说得远距离长途行军,还是挺期待的。
“几时了?可有探马回报!”
黄锦斜眼看了一眼时钟“万岁爷!已经九点了!探马说余干侯的人马昨日早上已经出发。”
“噢!看来他信心挺足的,只要王番午后能到,朕就心满意足!”还没说完,就隐隐的听见远处传来阵阵的歌声,不由的站了起来从楼内走了出来,举目向远处眺望,只见远处的地平线,先是露出一条黑色,然后越来越粗。
“哈!哈!不错!”远处一只军队正阔步走来。整个大军排成了雁形的大阵,以一百多人为一小阵,左右有骑兵护着,后面有辎重车拉着火炮跟随。嘉靖又仔细听了二遍那歌,大笑了起来。
“这个余干候兵练的不错!这歌到也写得有趣!”
一边夏言出班道“臣听说此人这几月日日都呆在军营之中,行走坐卧如普通军士一样。能有如此模样到也正常!”
“是吗?这到是难得,难怪此人领兵能击破大美!”
只见那队伍越来越近,队列看得越发的清楚,歌声也更加的燎亮。嘉靖虽然看不出好坏,可这整齐划一的队型和那精气神,就让他眼前一亮。这王番的兵练习的不错,不过这兵士怎么皆无甲胄。
“这新法练兵,怎么只戴了个头盔!”
“听王番说现有火器,二百米内再厚的铠甲也难抵火枪和火炮,穿戴此物,全无用处,反倒有些拖累,就把那东西撤了。这样军士一个轻松上阵,二则追击时也更方便些!”
“到也说得过去,一会儿让余干侯领着众将上城来说话吧!”嘉靖一边瞧着城下的人马一边吩咐道。
等王番领着众将跪在下面,嘉靖才发现有些不对头。“哎!怎么没见大美的教官!”
这支新军可是他亲自抓了,当初可是让大美留下了不少教官的,怎么上楼的都是大明的军将。
王番拱手道:“是臣没让他们上来!”
“这是为何?”
“臣以为立国之要,权自已操,最忌授人以柄,所以臣就仿海关收税成例,事由大美人经理,权自朝廷操纵。在军营之内,所有大美教官应听中国督练官节制,须听督练官自定,大美人员不得争执,倘愈时懒惰仍将加薪扣除!”
嘉靖不由的点了点头,这话说的好!立国之要,权自已操!也不知道这文臣中有几人明白清楚。一天到晚只会为自己的利益争来斗去,全然不想想如何利用敌人,来壮大自己。看来让王番练兵到是先对了人,如果是其它人怕胡里糊涂的,就用我大明的粮食养出了一只听从大美的军队了。然后又转头望了望城外,只见大军还立在城下,纹丝不动。心里暗暗的计算了一下,从咸水沽到此地,不下二百多里,此部日行百里,到如今还有丝毫不乱,保持如此高的士气,果然非同一般,心中是越看越喜欢。有此强兵在手,自己也可以安下心来练丹了。
“余干侯练得好兵!不知如何做到的?“
“臣也无多的方法,不过训练营伍,纪律为先,其庸劣之员,必须随时惩治,方足以儆效尤而严军政,再加以忠君爱国,爱民之熏陶,就能练此强军!“
嘉靖听着更加满意。一边的张敬孚望着王番,又瞧了一眼夏言,出班奏道:“万岁!新军虽好,可就是靡费太大,自余干候练军以来,月费以超过六万两,军费足够京营二万余人的用度,是不是应该节省一二为好!”
其它的勋贵们也连连应合,自从大美退兵后,他们这些勋贵的日子越发的困难了,嘉靖通过这次算彻底看明白了,这帮人除了贪钱,别的是一点用没有,即然京营保护不了自己,干脆自己另起炉灶得了,所以才有了王番的这支新军。
“张大人!不足兵足食那能克敌制胜!“
“克敌制胜!难道他们还能以一敌十?或能永除边患?”张敬孚问道,王番不免心中有气,自己练得新军关你什么事,可惜谁让他沾了个新字,当然就同夏言的新政联系到了一起,自然城门失火,殃及池鱼。加上成立了新军,京营的开销自然要削减了一部分,那些勋贵们少了部分收入,自然也要反对!
“这自然不能!不过臣在京师一年有余,多闻蒙古右翼济农吉囊人几年多犯边界,近日更是出兵,全力攻打了兀良哈部,兀良哈部虽然桀骜,但对我大明还算恭顺,东北由其部屏捍,平,滦诸州等地才能够平稳,如被吉囊所征服,那我大明京师将三面受敌。即然张大人想看看试试新军,臣请命领旨出兵塞外,一则让朝廷上下看看,新军练得如何,二则救援兀良哈部!“
一边的夏言连忙拦到。“余干侯不可轻敌!将军人马虽然精锐,可只有三千之众,那蒙古人不下四五万,万不可小觑!“
“即非臣并非小觑蒙古人,也非臣狂妄,新军今日之战法,所用枪械早已经今非昔比,火炮威力更盛从前。所以臣才敢出此狂言,况且不见血的兵,那能成为百战精锐,万岁命臣练习新军,臣日夜不休,所图不过就是能如此吗?再则臣只是请旨出塞,又不是真得深入大漠,如敌退,则臣退,如敌进,臣自会后撤,依托山势与敌一战,还请万岁恩准!“王番躬身立马跪了下来,嘉靖摸着胡子左右看了一下,几个朝廷重臣四下瞧了瞧,半天没说话,到是武宁候郭英站了出来。
“万岁!即然余干候有此规划,想来也是有一定把握,不如请其所奏吧!果能著有成效,自可拟逐渐扩充其部。这样他人也无话可说!”
嘉靖想了半日,到是有点认可王番的说法,加上他也想看看用大美的方法练得兵如何。“好吧!就命余干候领新军出征,武英候就从旁协助。二卿出塞可相机行事!不可鲁莽!”
“臣等遵旨!”
一群人缓缓的从城楼上走了下来,看着已经走远的武宁侯郭英,跟在张敬孚后面的翟銮不由的埋怨道。
“这帮勋贵难道晕了头?不仅不帮忙拦着,还说什么可逐渐扩充其部!真是不可理予!”
张敬孚反到回头说道“他们晕头?他们不过顺势而为,如果真能打赢,如此强兵怎么能掌控于一人之手,御史们自然会上书!现在他们买了好,将来王番总要拿点东西出来吧!如果不能赢,那王番的新军也就成了笑话,皇上以后也不会再支持了!”
“可就怕他真得能赢啊,到时候夏言那里,,,,”
“不可能!三千之众,就想上草原争锋。仲鸣!你以为每个人都是开平王常遇春吗?”
二条胡同的大美联络办事处内,范锦丘仔细听着派出去打听人,介绍了着宫里大概的情况。心里却已经闹开了锅。“让宫人们采集露水,还躲在内苑内练丹!”看来他的习惯还是没变啊,就是不知道那几个小人物是不是还在宫内。
“那姓朱的脾气如何?对宫女们如何?”
“主任!您这问得大街上可打听不到,不过听人说这内苑到是老死人,不知道是不是真得!”范锦丘低头又想了想,拿起笔来,刷刷的写了几下,拿起来看了看,才递了过去,手下人刚伸手去接。范锦丘又犹豫了起来,然后一咬牙,心说那么大的事,邓林生等应该有所印象,与其瞒着让他发现,到不如象这样大大方方的请的人帮着找,不更方便吗?”
位于上海的邓林生四天后就接到了从京师转过来的信件,打开看了几眼,先是一愣,然后突然明白了什么,转过身打开了一扇密门,从里面翻了几下,终于找到了。
“他居然想起来要找这几个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