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锦心有余悸的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又在原地呆了一会儿,等着肚子安静下来,才吩咐道。
“去锦衣卫衙门!”
锦衣卫的一处院内,刚刚领旨的陆炳跟着黄锦坐在一起,黄锦也没客气,拱手谢道:“老陆!谢谢你送得那两本书,可算是救了兄弟一命!”
“书?什么书”陆炳听着糊涂,自己什么时候送黄锦书了。
“就是那本大美出的,重什么金中毒的书!”
“原来是那书!那是岳驸马走时给皇上送的,要谢也谢不到我!”陆炳不在意道。“怎么?那书真得有用?”
“有用!有大用了!咱家原本想呈给皇上,可皇上痴迷练丹。咱家也只能放在手上,没敢送,闲下没事翻看了几页,深有感触,,,,哎!不说了,不说了,,,,”陆炳听得更加糊涂,看着黄锦说了一半便不说了,也没敢细问。这二年多皇上的脾气变了不少,万一事关内庭密秘,自己还是少问的好。
“皇上是不是对张阁老有点那个,,,,”陆炳小心往黄锦那边靠了靠问道。
“怎么了?”黄锦摸了一下鼻子。
“呲!黄公公!咱们可都是当年王府出来的,明人不说暗话。皇上是个最记仇的人,大美没给他脸面,当然也想捞回来,可要想捞回来,一得强军,二得有钱!现在的情况谁敢拦着谁就是跟皇上过不去,你说皇上说得废物是谁?
我想那姓张的怕是呆不了二天了,万岁爷只赏了王番父母,看来陛下还是挺看护此人,现在让小弟去监察,小弟真不知道该怎么做?还望公公教我!”陆炳冲着黄锦拱手拜道。
“一切照旧就行了!侯爷虽然年轻,但还算懂理,在扩军上也知道收敛。这回皇上派了王佐过去,其实也是好事。以后也可放下心结,毕竟一只战力如此强劲的人马,谁不防着点。咱家还没恭贺陆大人!这锦衣卫都指挥之职,怕是过不了二年,就是陆大人的了!”
“那能呢!”
“怎么不会!陈寅多大了?陆兄弟难道不知?你们父子两代跟着皇上,就是排也排到你了,更何况你可是皇上潜底的护卫,你不接谁接?太后那几个弟弟,子侄?不给皇上找麻烦就已经阿弥陀佛了!”陆炳笑了笑。
“不过有件事要跟你说清楚。这王番前后也给了咱家不少的银子,给你的怕是也少不了。万岁爷即然信他,咱们帮帮他到也可以。但不能太过,你问过他想练多少兵?”
“三万!按他的说法,二年之内三万已经是他的极限了!”
“到是个实成人,给皇上说得奏折也一样。这下咱家就放心了,看来此人没什么不臣之心!这样皇上也会安心些,王番以后定会大用的。必尽一年前的事宫里谁都不想再来一回了,城塌屋倒!咱家差点以为要到大美的五国城去伺候皇上了。有这样兵咱们才能长久,最少不用提心吊胆!不过也不能靠得太近,这新军战力太强,皇上怕早晚也会担心,要不然也不会说那些话!”
陆炳点了点头。“只要扩军后他肯交了兵权,应该就没事吧!”
“交兵权!交给谁?交给那帮勋贵怕是半年不到,就能毁了!”
“当然是忠义之人,他那儿不还有个穆福和其它将领吗?”
“那些人那行!余干侯刚上了折子,想办军校,请皇上任校长,以后出来的军官也算是半个天子门生,皇上即没答应也没反对,看来以然动心了!”
“办军校?在那里?”
“肯定是在天津了,在京师怕是第二天就被勋贵和文官们给拆了!”
杨金莲扶着墙壁缓缓的站了起来,自从来了后,已经连继在这御花园内采了二个月的雨露了,每天早上三更天就起来,冒着寒气,守在这花园内,等到了五更天后又被宫里公公们喊去,帮助新开的酱菜场上去帮忙,已经有二位姐妹累倒了,可主管的女宫还在催促,人人都说宫里的生活好!可谁又知道底下宫人们,活的跟泥差不了多少,无非每天能吃上二顿饱饭,月月落几个铜板而已。门外又传了官家婆的喊声,杨金莲扶着墙站了起来,这几天刚来了天葵,生活不便。肚子正痛着呢!
“杨金莲!你怎么回事?”那主管皱着眉头问道。
“张管事!金莲姐有些不舒服,希望您能饶个二日!”一边的玉香连忙求道,那女主管看了一眼杨金莲头上点的朱红,到是明白了过来,正巧外间又走进来一个二十四五的太监。
“原来是陈公公,您怎么有空到我们这儿来了”
“张大姑!皇上那儿需要一批来了天葵的雏儿!咱家想了半天,你这儿不是刚来了几个大点的宫女吗?”
“您吩咐一声就行了!她们也不知道那辈子修得福气!居然还能有机会到内苑伺候!万一有一天一步登天,那可是想求都求不来的!”然后回头点道。
“刑玉香!白玉莲!,,,,你们几个跟着公公去吧!”
几个被点了名的宫女脸色苍白的站了出来,陈公公左右看了看,才四个人,这也太少了,然后用手一指杨金莲。
“那不还有个头上点了朱红的吗?正好用上!”
那管事的张大姑一看是杨金莲,不动声色把陈公公拉到一边,小声说道:“这是小张公公托过的人,怕是去了不好吧!”
“他的人!那正好!”这位陈公公正好跟小张公公有些矛盾,一听这事反倒更有兴趣了,管事的张大姑没有办法,只能回头吩咐道。
“杨金莲!这下你可碰到好事了,到那儿机灵着点,,,,“杨金莲听着脸更白了
夜光透过殿外玻璃照了进来,杨金莲一边拿着书就着蜡烛看着一边瞅着睡成了八字的玉香,摇了摇头,把被子又往上盖了盖,这要让姑姑们看见了,得罪了殿神,不又是一通鞭子。没想到反到把玉香给弄醒了
“姐!您在看什么书啊!”
“上次小张哥哥给的绢花书,你就看了小半个月,还编了一大堆没用绳扣!”杨金莲笑了一下。“那不是没事发现书后面介绍的有海船上的打绳结吗?你不也看着挺奇怪编了几个吗?”
“姐!那小张公公真是个好人!要没他那天我怕见不到您了!”玉香摸着背上的伤,心有余迹的说道。
“是啊!哥哥是个好人!这不还给我找了二本外边大美的闲书!”
“什么名啊!”
“一本探案的,叫福伯探案,一本是叙事的!”
远在上海的邓林生接到范锦丘给宫里那几位宫女们送的书籍,上下翻了几页,不由的笑了起来。“这个范锦丘,看来不仅想让嘉靖死得彻底,还想在大明制造更大的事端啊!”用手敲着桌子想了一会儿,拿起笔来刚写了二个字,又放了下来
“这事对大明是有好处,可对我大美未必就是喜事!一旦大明走上了正路,再过个二三十年,不会给大美找什么麻烦?”邓林生放下笔,又来回的走了几圈才重新坐了下来,算了,都是中国人,那能光想着自己,万一有一天,这边能超过也是一件好事,无论怎么样,肉乱了,不也在自己人锅里吗?于是飞快下了笔,然后摇了摇门铃,秘书从外间走了进来
“立刻把这信给国内送去!告诉那边我需要临时受权,别外希望能约一下大夏的高帝星,这可是他惹得一堆子事,怎么着也要给个说法吧。”
在的的喀喀湖最大岛屿太阳岛的东北角,已经建成了六年的太阳宫在夕阳下,还象初建一样闪着耀眼的光芒,张平安在迁移之初就要求除了建筑本身,一切要按原样恢复,所以整个大殿的格局并没大的变化,
大殿内的主祭坛还是坐西朝东,原来木质殿顶早就换成玻璃,不仅透亮,还可以随时打开,更利于空气流通,神殿四面墙壁上,过去厚达一厘米的金箔被更薄的金箔代替。而主祭坛的神位上,原来供奉的太阳神像,用一个巨大的琉璃罩与外间隔离了开,太阳神像两旁是已故印卡诸王的遗体,遗体经过防腐处理,宛如活人一般,安坐在原来的金御椅上,金椅放在其生前安放的厚金板上,对于这些黄金原本有些人还想着给化掉,结果被张平安给否决了。印卡人最重遗体,那能为了这点钱而影响整个印卡人对新皇的感观。
夕阳下,克图卡终于通过了外围的关卡的通融,坐着小船,来到了大殿。四周围安安静静的,没有一个人。他快步走了进去,远远的就看着排在最前面瓦伊纳,卡帕克的遗像,望着自己兄长的遗像,他不知道自己该从那里说起,说自己没劝住阿塔瓦卡和瓦斯卡尔兄弟俩,还是说阿塔瓦卡活生生的把整个印卡的王族几乎杀了个干净。
现在印卡再也不是从前他熟悉的印卡了,新的国王似乎有着无穷的魔力,他让整个印卡帝国在七八年内就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人们已经淡忘了印卡连太阳神也变得不再重要了,而幸存的皇族大多数也忘记了自己还是太阳之子。八代人的辛苦努力,就这样在他的眼前付之东流,他怎么能甘心呢!还好!世上还有个曼科!要不然他连再活下去的勇气怕都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