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三天舒生几人吃住都在南风慈家,去过最远的地方无非就是鬼墨火山,自打那晚过后再也没见过黄泉见这人。
黎明如同一把利剑,劈去了黑幕,舒生静静地坐在院子里等待初生的太阳。这是第四日,也是烛森生命的最后一日,此刻小村子上万籁俱静。
“我也该忙了。”舒生是今早第一个起来的人,前三天不睡到艳阳高照他绝不起床,显然今天他不正常。
在院中一小石台上拿着一只笔,画上一传送灵符,在灵符背面书写上一堆文字,然后把它折叠成“灵鸟”,输送些灵力,让它飞往该去的地方。
突然背后传来浮岚的声音:“你在做什么?”
浮岚睁眼时发现舒生不在自己的手臂上,连衣服也没穿就赶紧到处找,竟在院中发现了他。
破晓时分的晨光照射在浮岚结实的胸膛,泛起迷人的光泽,玉树临风站在舒生面前,散发着王者之气。
舒生瞪大眼睛瞧了好久,感觉比晚上还要迷人,心里顿时痒痒的。
浮岚冲他吼道:“快说,你在用灵符传信给谁?”
“你猜?”舒生嬉皮笑脸惦着小步伐往浮岚靠去,完全不顾形象伸出两手朝浮岚身上乱摸,尤其是那厚厚的嘴唇,恨不得亲上一口尝尝。
浮岚不敢正眼瞧他,也不敢推开他,只知道身上发热,喉咙很渴等一些列不正常现象,这种现象也是最近见到舒生后才有的。
“哇!”四只小银狐从屋内出来后一声大叫,尤其是四喜兴奋道:“他们在干嘛?”
大喜道:“在......在交配。”二喜道:“然后生娃娃?”三喜道:“谁喂奶?”四喜指着舒生道:“他有奶糖,他喂。”四个家伙呱呱吵着不停。
舒生脸色一红,赶忙推开浮岚,低头道:“你还是赶紧穿好衣服再出来。”
“嗯。”浮岚便又回房去了。
“咦?这就结束了?好快。”四个小家伙见浮岚跑到哪也跟着到哪。
舒生大叫:“不许你们看。”
四喜回过头朝舒生嘟着嘴:“要不你也把衣服脱了来给我们瞧瞧?”
舒生哼道:“流氓。”
吃早饭的时候一个个都在怀疑舒生今天“生病”了,不吵不跳,还乖乖吃早饭。
北落杺第一个问道:“你今天有事?”
舒生点点头道:“嗯,待会出去一趟。”
章平鄙夷道:“我还以为你忘了那乞丐,吃完早饭我们赶紧出发,也不知道那家伙在不在那,还有结界怎么处理......”婆婆妈妈地说出一堆问题。
“不”舒生一口回绝,道:“我们先去趟天香阁,然后再去寺庙。”
浮岚问:“为何?”
“到了那你们自然就知道了。”舒生把视线转向冰凌,道:“你就不要去了,今后就待在这。”
汐红缨很疑惑,跟他们在一起就是想帮冰凌找到她娘,现在反而说今后就留在这,不同意他的观点:“不行,我们一定要去。”
舒生道:“你去可以,但冰凌不行。”
汐红缨道:“为何?”
“有些事她不适合知道。”在舒生劝说之下,冰凌同意留下来等他们消息。
在过半个时辰,便要到天香阁门前,然而舒生却拉着汐红缨道:“你陪我去买点东西,其他人等我回来。”
章平不解:“这是为何?你一路上很不对劲。”
确实,这一路上舒生不仅不调皮,还很少说话,完全不像是爱蹦蹦跳跳的他。
浮岚严肃道:“你究竟想什么时候告诉我们?”
舒生道:“等到了天香阁门口你们就自然明白,只需看不许多事。”
浮岚道:“之前你说今日能帮天山洗清污名,一切都听你的。”
“是的。”舒生道:“不过主要是看在你的份上,小时候我就答应过你,你的事便是我的事。”
浮岚问:“那为何你一直不肯告诉我你的计划。”
舒生嘚瑟道:“说出去就不好玩了。”
舒生装作很是开心的样子叫走汐红缨,他们二人走进的是一家叫“国色天香”的胭脂水粉店铺,上次来天山时也曾进去光顾过,里面老板很好讲话,舒生还给冰凌买了不少东西。
现在是巳时,浮岚和章平在对面茶馆坐下等他们,过了一会,然而出来的只有一人——冰凌,足实让他们惊讶,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冰凌”大大咧咧地朝他们二人走了过去,开口道:“我们走吧。”
章平目瞪口呆:“去哪?”
“冰凌”道:“当然是天香阁。”
浮岚仔细观察了“冰凌”,道:“你不是冰凌,是汐红缨。”
“是我。”汐红缨解释道:“是舒生让我假扮成冰凌,带着你们一起天香阁。”
浮岚瞧向国色天香店铺:“那他人呢?”
汐红缨道:“他说先有事离开了,待会和你们在天香阁会和。”
“那我们走吧,他一像如此神神秘秘。”章平迫不及待地出发,其实他对舒生的聪明一向认可的,但就不喜欢总拿他开玩笑。
他们三人到达天香阁后,发现很大不同,门口聚集不少修真门派,大概有一百多号人,其中有天山的人。
汐红缨提醒他们:“待会进入,你们只需看不许插手,不管发生什么。”
“嗯。”他们同时应道。
挤进去后,感觉又有些奇怪,这些人应该对天山之人恨之入骨,今日怎么变的这么和气?
这时“穹云”推着安尘的轮椅也出现了,章平更加惊讶:“安尘长老不是一向很少下山,今天怎么会?而且还在这种地方?”
“不许说话。”汐红缨提醒道。
安尘对“穹云”说道:“你进去吧,我在外面等你,若发生什么你尽管通知我。”
“穹云”点了点头,并且看了汐红缨一眼,后者明白后,两人一同走进天香阁内。
掌柜子今日可算是大开眼界,这么多修真人士汇聚在天香阁,还真是千古以来头一遭,怀疑自己在做梦。
然而华衣却是一脸笑容,等待这天不知等了多久,“穹云”和“冰凌”一同走到她面前。
华衣赶紧上去迎接:“二位这是来我天香阁做什么?”接着又对楼上还正在睡觉的姑娘们叫道:“姑娘们,客人都进入家里来了,还不快出来接客。”
“请。”华衣不慌不忙地让出一条道来,道:“先让我来伺候二位吧。”
“穹云”没有走动,而是回应她:“华衣,好久不见。”
华衣扭头向四周看了看,回过头指着自己笑道:“你是在叫我吗?”
“穹云”沉声道:“对不起,华衣,我来晚了,我知道......”
“嘘”华衣把食指按在“穹云”嘴上,笑话道:“你是天山掌门,怎么能向一喜欢爬床的女人说对不起?这样岂不是会毁了你的名誉?”
“冰凌”湿润的眼神看着华衣:“你真是我娘?”
华衣的笑一下子变冷,没有说话,而是走到桌旁,拿起桌上一杯酒一口闷了下去,道:“你知道我为什么要在华衣的前面要加个‘落’字?”自问自答道:“因为十几年有人让我落破成这样,只能把自己变成妓女。然后一步一步往上爬,可不管怎么样,我都是一名专门伺候男人的贱人。”
说道这,华衣不禁傻笑起来,眼角处不停地流泪,边说边笑:“你说这样的我是不是很落破?而某人却能高高在上,做他天下第一修真门派掌门。”
这时楼上的姑娘们也渐渐地穿好衣服下来,看到华衣哭了,一个个主动上前安慰。
华衣擦了擦眼泪,指着“穹云”道:“你们还不快去伺候天山掌门。”
姑娘们看到“穹云”后难以置信,天山向来讲究不近女色,掌门怎么会来此?
“穹云”忍受不住,上前将华衣手中酒杯夺了过来,道:“华衣,今天我来是想拿回当年被你抢走的蓝田剑。”
“蓝田剑?”华衣笑话道:“哈哈,过了十几年你才想要拿走蓝田剑?你认为我真的会就这样把蓝田剑给你?”
“冰凌”涩涩道:“娘?真的是你吗?”
“是娘。”华衣展开双臂,左右摇摆,道:“娘是不是又变美了?跟十几年前一样。”
华衣突然一想:“对了,那时娘刚怀上你不久,怎会知道娘的模样,更不会知道有个天山掌门的爹。可怜你生在窑子里,在窑子里长大,看着为娘天天接待呕心的男人,心里一定很不舒服吧?”
“冰凌”流这眼泪,用手指指着“穹云”,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真的是我爹吗?”
华衣笑道:“你不防喊他一声试试,看他答不答应?”
“冰凌”没喊,要让她接受一个这样的事实很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