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琅朝着门外的长老喊道:“我马上就过去。”
那长老看都不看白琅,转身离开,如同没有感情的机器人一样。
白琅心中有些担忧,万一楼主知道阴煞就是独孤馨,怎么办?
多想无益,他理了理衣衫,径直来到怪山楼大厅,只见泪鸦大人还是背对着他,手中握着一柄扇子,似在欣赏墙上的画。
白琅见礼道:“楼主大人,不知您找我何事?”
泪鸦方才缓缓转身,不怒自威,散发着一种独有的气质,眼神流转让人看不透,高深莫测的样子,淡淡道:“独孤家的家主独孤烈写信来,问我们是否找到了独孤馨。”
白琅一听,心中慌张,有一种坏事临头的感觉。
泪鸦大人看了他一眼,继续道:“我给独孤烈回信了,说他的女儿不忍屈辱,跳崖自尽了。”
白琅又暗暗道喜:“看来是我想多了。”
白琅一直听着。
泪鸦走下台阶,边走边说道:“白琅,如今独孤馨跳崖了,你认为独孤烈会怎么做?”
白琅眼珠一转,兴兴道:“我猜独孤烈一定会去封魔山脉寻找他女儿的尸体。
不过,封魔山脉异兽繁多,也许独孤馨早被吃了,我相信他不可能找到的。”
泪鸦大人露出一副耐人寻味的表情,挑了挑鸦毛般的眉毛:“你就这么确定?”
白琅心虚,故作镇定:“当然。”
泪鸦突然发出一声如女人般的笑声,颇是悦耳让白琅产生错觉。泪鸦似乎知道整件事的真相,意味深长道:“白琅,这件事你做得对。”
白琅也不知道楼主大人是否知道封魔山脉一事的真相,故意谦虚道:“我身为怪山楼的弟子,除去地魔二煞也是分内之事。
再说地魔二煞一直为非作歹鱼肉百姓,能够消灭他们也是为百姓除去一大害。”
泪鸦仿佛真的知道阴煞就是独孤馨,故意不点明,话锋一转:“白琅,我请你来不是说这件事。之前我答应过你要亲自指导你修炼,今日我要教你一套刀法和印法。”
白琅一听,总算放心下来,独孤馨一事没有被捅破。
泪鸦大人接着道:“你手上虽有像砍柴刀这样的灵兵,但没有修炼过刀法。
白琅,跟我过来。”泪鸦走向墙边那副画,白琅跟在后面。
墙上那副画画的是一片树林,树林前有小桥流水,树林上空有青烟袅袅,意境非凡!
泪鸦道:“跟我进来。”只见泪鸦走进画中,转眼间不见人影。
白琅震惊,目瞪口呆。
“白琅,还等什么呢?”泪鸦在画中喊道。
“哦……来了。”白琅有些犹豫,但还是走了进去,看见泪鸦立在流水旁边。
这里竟然是画中画,画的与刚才墙面上的画一模一样。
两人走过小桥,穿过一片树林,来到一座清雅独特的小院前。
白琅感觉这里似乎与世隔绝,当真是白云深处有人家。
泪鸦推开柴扉,走进屋里。
白琅紧随其后,进来一看,发现墙上挂着一幅画,什么都没有。
泪鸦直奔主题:“白琅,你看见什么?”
白琅凝神一看:“一幅画,一名樵夫在森林里砍柴。”
“你再看看。”
白琅聚精会神,心中大震,只见画中的樵夫正在动,虽是在砍柴,却好像在施展一种罕见玄妙的刀法。
那刀法在人间从未见过,似乎来自于天上,霸道无匹浩荡澎湃,每招每式都藏着大地之玄机和力量,藏着森林的力量,千变万化无穷无尽,仿佛山川陡变,大地变迁,让人目不暇接。
砍的是柴,悟的是道。
大地之道,厚德载物。
白琅的精神似乎被画中的樵夫所吸引过去,与画中的刀法碰撞,纠缠。
不久,泪鸦打断道:“白琅,可记住了?”
白琅回过神来,默默点头,深感此刀法的深厚和精妙。
泪鸦道:“这便是砍柴刀法,正好与你手中的砍柴刀相得益彰。此刀法也是我怪山楼的神功绝学之一,你切莫懈怠,以后努力修炼。”
“嗯!”白琅脑袋有些发胀,还陷于刚才的领悟中。
泪鸦见他迟疑,道:“你先在这里修炼一下,我在外面等你。”
“好。”
白琅按照刚才的记忆,催动元气,挥动砍柴刀,只见强横的力量随着砍柴刀舞动,艳丽多彩。
仿佛施展的不是一套刀法,而是在以砍柴刀为笔,元气为墨,在空中勾画一副壮丽雄奇的大地风景。
大地的力量,谁与匹敌?
一刀在手,破尽天下绝学。
此刀法若是修炼到极致,与神霄天星掌一样有着毁天灭地的能力。
半个时辰后,白琅收刀,从樵夫砍柴画中出来,只见泪鸦立在圆桌子旁边,出神的看着水晶球里的变化。
“楼主大人?”
泪鸦这才转身,关切道:“可学会了砍柴刀法?”
白琅道:“学会了。”
“果然天赋极高悟性超然。”
随后,泪鸦又将另一种绝学魔神天怪印教给他。
魔神天怪印是一种强大的印法,每一印中藏有魔神般的气息和力量。这魔神天怪印虽有魔神般的力量,但此印法还是佛门印法。
所以,此印法一出,如魔如佛,亦邪亦正。就要看修炼人的心性和毅力,倘若心怀邪念,搞不好会走火入魔。
对于心怀善念的人来说,魔神天怪印只是一门功法而已,为自己所用,不存在什么入魔。
白琅自然属于后者,心如明镜,将魔神天怪印当成一门功法而已。
之前他修炼千魔三刀,也是如此,仅仅视它为一种功法,并没有受其影响。
一天之内,白琅就学会了两种极厉害的功法,自然是心满意足喜不自胜。
他如兔子般蹦蹦跳跳兴高采烈回到青山园,不见白风词人影,不知道他又去哪里浪了。
白琅正要温习一下砍柴刀法和魔神天怪印,突然听到外面有人大喊大叫:“白琅,你出来。”
他一听是黑三的声音,立刻闪身出来,只见除了黑山居的那些人,还有一名约摸十六岁的少年立在黑三的旁边,只见他身穿阴阳玄袍,眉清目秀,一副书生的样子,但有一种别人没有的独特气质。此少年盯着白琅,一脸冷漠,这种冷漠不是轻视,而是本性所致。
黑三趾高气昂道:“这位是我们天魁院的二师兄书然,如今已到达造化阴阳境,今日刚从外面回来。”
白琅看出了黑三的用意,黑三知道自己不是白琅的对手,如今请来书然。
原来刚才书然刚回来,就遇到黑三,黑三就把白琅这个人一说,自然是抹黑他,说他如何奸诈,如何小人。
书然一听,义愤填膺,岂能让这样的人留在怪山楼?于是和黑三等人来到青山园。
此时,白琅看着书然,作揖道:“见过二师兄。”
那书然突然脸庞一红,宛若红番茄,犹如女孩子般害羞,但很快镇定下来,恢复脸色,大胆道:“你就是白琅?”
“正是在下。”
书然也不废话,开门见山:“我要与你单挑。”
黑三附耳低言:“二师兄,怪山楼不准斗殴,不如我们到外面去。”
书然与白琅相视一眼,两人均化作两道残影,几步之间已离开怪山楼的地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