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很难想像,孙大人为什么对一个宦官如此尊重,要知道这位敢怒怼当朝阁老的,谁敢他是势利眼?其实孙铭来到这个时代尊重的,始终是人品,无关此人官衔高低,只要你人品过硬足够了。
即便你是宦官,即便你是贩夫走卒,问题是贩夫走卒没有载入史册的。而曹化淳、王承恩、方正化、李若链等人,却是在历史上绽放过人性光芒,反而是那些所谓的名臣大将,在历史上丢人现眼。
比方被孙大人杠下去的几个阁老,那些没有一点底限的老东西,孙大人很想一枪了账。什么水太冷,什么家里没钱,什么联金抗贼,都是一帮什么玩意儿?从某种程度上来,崇祯皇帝他们是误国之臣也没错,问题是这些误国之臣是谁扶上马的?
崇祯皇帝选人用人,绝对也算得上是奇葩皇帝,几乎是好人全都在被杀中场谢幕,奸臣全都留到最后。王承恩却是受宠若惊:“孙大将军太客气!咱家不敢在丁将军面前放肆,还是我敬……您太客气!”
别看王承恩是皇帝身边第一信人,但是地位却不高,在孙铭这种杀人如麻的大将军面前,着实没有摆谱的资本。这种官方酒宴,原本就是各种互相吹捧,足足吃了一个时辰,孙铭才亲自送王公公回驿馆。
进了门,没有了其他人,王承恩明显放松很多:“孙大将军,咱家有事要问,您如何看待安南现状?”
就知道崇祯皇帝派王承恩来,不只是示恩于他孙铭,不过安南现状?孙铭稍一沉吟:“陷入安南北部抵抗运动是不对的!眼下北部的抵抗运动,实际上得益于南部安南的存在,如果雷霆万钧之势,灭杀整个安南,没有了精神寄托和后方支援的抵抗者,还能有多少抵抗力?”
嘶哈!不愧是孙大将军,一语惊醒梦中人!王承恩起身深深一躬:“多谢孙大将军指点,朝中大臣议论纷纷,甚至有人开始否定安南之战,简直是一派胡言!”
很显然,崇祯皇帝不自信六神无主的毛病又犯了,那个看上去极度自以为是的皇帝,实际上是一个相当自卑不自信的家伙。朱由检一次次怀疑自己的判断,一次次怀疑大明王朝的战略方针,一次次怀疑自己的选人用人标准。
也正是因为如此,他才会表现得那么出尔反尔,才最终把大明王朝送上了绝路!孙铭叹口气:“据朝中大臣对前线指手画脚,希望让那些人闭嘴!数千里之外,却想要掌控战场上的调兵遣将,简直是一帮奇葩!若是有人对我的调兵遣将指手画脚,我一定要给他们好看,惹急了杀人也不过尔尔!”
也只有他敢这么!王承恩很清楚孙大人在谁,除了那位谁还敢对张世泽、朱夔元等人指手画脚?王公公有点尴尬:“很多人后方被骚扰,粮草被抢夺甚至烧毁,给南下造成极大困境。”
废话么,什么战斗没有这样那样的困境?孙铭冷笑道:“跟一个亡国的抵抗军相比更困难么?大明水师是死的么?皇家近卫军和神仙鬼卫一共多少人?他们的后勤补给完全可以靠海军,陆上攻击完全可以做蛙跳式进击,专门找敌军有生力量和大部队出手,我军的战斗力毋庸置疑。至于其他方面,我离开前线很久了,现状如何我不知道,我不想对他们指手画脚!”
你的还少么?但是不得不人家就是当世名将,就连王承恩这样的外行,也听懂了孙大将军的战略战术:“请大将军放心,咱家回到圣人身边,必当把将军的战略战术托盘而出。圣人还让我问你,河套地区之后,又将如何?”
啥意思?自己在这边给他开疆拓土,居然还能让他疑神疑鬼?孙铭想骂人:“王公公想必看过我大明王朝的地图,在上面缺了很大一块,我只想把缺口补齐。鞑靼人不应该骑在我大明王朝背上,我要把他们驱逐到西边更西边,未来的西域和大漠之北都是我朝领域,这一点没有人可以改变!”
啊!太疯狂了!王承恩没想到,孙大人有如茨豪情壮志:“咱家会转述孙大将军的话,您对西秦省乱民有何看法?或者有何想法?”
“相信西秦省的那些人,是能解决乱民问题的!”孙铭不想插手西秦省的糟事儿,“我的责任是延绥府!以一府之力抗衡北元,已经需要消耗全部资源,着实无暇顾及其他。何况延绥贫瘠,朝廷一点粮饷不给,还指望这么点人力财力物力,能干出点什么大事业?”
呵呵!王承恩尬笑两声,他和孙铭都知道,不是崇祯帝对孙某人期待太多,而是忌惮这位彪悍的战斗力:“咱家会详细禀报!据闻孙大人跟九大门派交恶,如今有冉京城求见圣人,表示愿意为朝廷效力。”
朱由检什么意思?孙铭愣了一下冷了脸:“就是九大门派向朝廷递了投名状?哼哼!若是他们能严格遵守武林铁律,本人不会追究过往,毕竟杀戮不是目的,构建武林秩序才是我想要的,也是大明王朝必要的。”
打造一个守规矩的江湖,为武者设定高低位阶,打造武者进入官方或者军队的常规渠道,是孙铭的梦想。但是他无法接受背叛,自己在前线跟九大门派对峙,朱由检却在身后跟九大门派沆瀣一气!
他居然背叛了自己!孙大人恨得牙根痒痒,姓朱的太无耻了!他很想一走了之,远走海外从此不为朱姓王朝效力,可是他真的是为大明王朝效力吗?
想想降临这个时代近三年,多少人因为他改变了命运?拯救孙元化算不得什么,剿灭那一帮着实改变了历史进程,而中都守卫战,绝对不只是拯救了五千大明军人。
浏河山基地的建设,超过十万人受益,还将影响到整个中华民族的历史走向。而他亲手打造的神仙鬼卫大军和皇家近卫军,不知道拯救了多少热血男儿,如果没有这两支强悍的军队,多少士卒会枉死战场?
还有孙大饶得意之作,抢先把陈贞慧派往美洲,搞回来的橡胶树苗,还有咖啡和可可种子,都是能给万民造福的绝世珍宝!更不要什么从南美洲搞回来的硝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