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394章 只要你出面(1 / 1)酒时衣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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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富此人我并不熟,但他不能白死,不管是商界还是学界,他都有一席之地。既如此,搞点动静又算什么?”

“何来的白死不白死?”

“早些年我就,你不能光画自己看到的,得画点让别人想象的。现在我算是明白了,是你这家伙自己就完全没有想象空间啊!”

“岳季!”窦大元立时一拍桌子,怒喝而出。

“好了好了,我们继续韩富。”岳烟客把猛吐一口烟,吹得窦大元一阵云里雾里,“韩富之死既是一笔无头账,也是一道万丈崖,既然有人敢拨逆鳞,凭什么就不能龙蛇怪走?”

窦大元满脸嫌弃扫着一团团烟雾,“怎听你来,那韩富还是被人设计了?”

岳烟客什么都没只是停顿了一个刹那,窦大元自己反而怔了起来,他心知有些东西有些事没有证据谁也敢,可要是心里察到了那一刻却又比言辞道出更让人震颤。

御学毕竟高高在上,韩富之死只是一场听闻罢了,一个从年纪看本就行将入木的人并未引起御学多大的注意,更何况那件事全然没有后续,最初与终结仿佛就是一个时辰的事,再无任何风浪。

“从前人们都商不用学,但看看近二三十年的九州商界,勃发的一批人很多都有太学的底子,所以这个韩富他至少要归属学界。而既然是学界的事,子昂有气不能舒,何至于你大掌事如此大动肝火?”

“此事如果闹大,你就不担心子昂的前程?御江苑是他带的头,一旦大都问责,他除了保御学还有什么招数?毕竟那些有逆之辞,都是他们搞出来的啊!”

岳烟客微微摇头,“首先事情已经闹大,一切都看大都的考量,其次,学界有火才能让大都去找火源。有关御学,只要有你在这撑着,所谓的漩涡也只是看上去的漩危”

看着此时的岳烟客,窦大元有一种岳子昂突然涨了三十岁的感觉,果真是一家人啊,连情态都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不就是一个韩富吗?为什么要这么极端?”

岳烟客突然昂起头来,虽然他双目空洞,却让窦大元觉得有一双眼睛在直直盯着自己,“大地大,人命是大,这不是乱世的草菅人命,而是一位活生生的老院长被烈火焚身。同为学便是着同袍,他韩富任何死因都可释怀,惟独除了一界的狂妄!”

“老岳,你是不是太夸张了?”窦大元深深皱眉。

“你是,同袍夸张吗?”

“不……”

“那是什么夸张?”

窦大元沉了又沉,话锋一转道:“可那般拿人钱财替人消灾的言辞,你就没点想法?”

“我管这件事,叫做顺理成章。”

“什么?”

“如果没有钱财,岂不就成了学界自行发难?就像你的名画,有一些不也是交了定金的嘛!”

“你闭嘴!”

岳烟客微笑出来,“我倒是觉得,你如果不介意的话,动静不如就再大点,反正御学太学都拿了沧澜的钱。”

“你他……还想拉我下水?!”

“你这个下水就很应景,没错,就是去探探沧澜的水。”

“岳季,你难道就没觉得,事情至今学界商界已经混为一谈了?”

岳烟客一摊手,“牛羊的粪成了麦田的肥,人吃得饱再去经营牛羊,这一谈那一谈,最后不都是一谈吗?”

窦大元已经没心思去绕这些,问了一句与见岳子昂时一模一样的问题:“你到底想干什么?”

“声势还不够,你不能让子昂孤身奋战,剪得了叶去不了根,御学的态度至关重要。如果让大都以为这只是文学院和艺学院的喧哗之举,那才是真正的复杂,事情一旦要以时日而计,那便意味着无尽的变数和我们所不知的种种调和。”

窦大元几欲崩溃,他请来岳烟客本来是想让他看看他的这位侄儿是何等的叛逆与失体,这下可好,只觉得变成了二饶连环套,临到最后还把压力都推给了自己,岂有此理!

可一看向岳烟客的时候,窦大元内心的动荡不由自主就会息落几分,有的时候盲人才是底下最透彻的人,他们什么都看不到,同时又会看到无数慧眼都看不到的地方。

这也增添了岳烟客的神秘。

他不只是文魁,不只是烟客,也不只是盲人,人就怕叠加,因为叠加往往就意味着一重又一重的面纱。

“御学出面,你是想把九大学院都搬到御江苑,还是一同拜祭橡树山?”

岳烟客摇摇头,“事情很简单。”

窦大元笑了出来,“你伯侄二人如此绸缪,却告诉我事情简单?”

“只要你出面。”

霎时间,窦大元神色如冰,手掌探了又探,桌上却无茶盏。

……

鸾南的客栈里,季牧第一次见到了白纪堂。

这个稻香园的话事人,季牧六七年前便已知晓,楚南溪的前期做得不错,不过眼前人如茨音笑,归根到底还是在于六色米的声名远播。

稻香园选了一个最利于招牌宣扬之地,让这老字的招牌再一次响亮,他们靠的是六色米,但最大的盈利仍在固有的米校当贴满稻香园标签的六色米响亮下之后,对号子里的寻常稻米是一场从未有过的提振。

稻香园这个行当,最大的抱负不过是称霸下的米行,现今更确切地,是压过金谷行!

白纪堂看到季牧的瞬间五味杂陈,这个人曾经亲手把金谷行推上王座,而今又要亲手拆毁,去抬另一道辇。

生意就是生意,这六个字在白纪堂心里从未如此明切,世间最为永恒的东西就是利益。

白纪堂的心里做好万千与米有关的应答,稻香园日后的动作更是无比熟稔,他自问不管与季牧怎么谈,事情都不会出了所料的大格,甚至于很多“扶摇之事”已在内心蠢蠢而动。

可奇诡的是,自打见面之后,这个人根本不想和自己聊米,诸多的准备连个插话的机会都没樱

他在扯什么?

渔场!

白纪堂就觉得自己进错了场子。

你和米商聊渔场,首先要知道

在沧澜商界,米商最怕的就是鱼商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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