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领长老致意过后,奇卡聚落的托维纳人们也都纷纷向战神卡尔勒低头致意,卡尔勒却不为所动,他没有高傲地站着,而是冰冷得好似一块于深空之中冷透了的岩石。
倒是蒂娜一直在夹杂着手语和肢体语言不停地说着话。
但她还没来得及说出太多的话,一只托维纳人突然指了指北边的树林边缘。蒂娜回头看去,只见从密林深处,冲出了几十只背上骑着那裟殁人的丛兽。
这几十只骑兵,很快就变成了几百只,它们是循着卡尔勒和蒂娜,还有那只被解救的托维纳母亲的气味找过来的。
看到那些灰绿色皮肤的魔鬼,怀中抱着四只蛹的托维纳母亲浑身发抖,瑟缩在一旁,一声都不敢发出来。
“让它们收起绳梯!”卡尔勒指着丛兽背部边缘对蒂娜说道,这些日子他夜以继日地不停催眠自己,他让自己全然认为自己是托维纳人的战神。他知道,自己不怀疑,托维纳人就不会怀疑这件事。
现在,正是证明他的确是托维纳人的战神的时刻。
说来也奇怪,奇卡聚落的托维纳人无一人反对卡尔勒的发号施令,就连巴伦长老也不例外。也许同强敌突然来袭导致它们稍微有些吓破了胆子不无关系,那可是几百恐兽骑兵。
上游流域的托维纳人都领教过恐兽骑兵的威力,恐兽骑兵完全不同于地球的马骑兵。
除了背上的杀手之外,恐兽本身也是可怕的虐杀者,主人和坐骑是完完全全一同作战的,在协调完美的情况下,骑手和坐骑甚至可以同时杀死不同的目标。
如果一支托维纳难民队伍胆敢在平原游荡,一个恐兽骑兵就能在短时间内杀掉所有人。
卡尔勒走了过去,开始用凌厉的目光一个接一个地盯向发呆发愣的托维纳人,直到它们缓过神儿来为止。缓过神儿来的托维纳人,警觉敌人的骑兵已经近在眼前,它们连滚带爬地冲去丛兽背部边缘,将绳梯拽上来。
可它们依旧忧心忡忡。
即便绳梯被拽了上来,恐兽骑兵上不来了,但它们会撕咬丛兽脆弱的腹足,这只年老体衰的丛兽,会在一夜之间倾塌,到时候,丛兽背上的几百男女老少,还是不会幸免于难。
若论战斗经验,这些上游的平民要比安铂大聚落的净化团和警卫团丰富太多了。
可它们的人数少得可怜想要同恐兽骑兵相对抗,在数量上起码要十倍于它们才行,可惜奇卡聚落并没有几千人,就算有,恐怕也不会是恐兽骑兵的对手。
所以,所有托维纳人的眼睛,都看向了卡尔勒,他在一瞬之间就成为了它们的主心骨。
而卡尔勒也没有辜负这些托维纳人的期望,他保持半跪姿势,蹲在丛兽背部边缘,抬起突击步枪,瞄准了敌人正在冲来的一只首领的眉心。
“砰!”一发子弹精准地没入了它的额头,溅起一片绿色的血花,卡尔勒从倍镜里看得清清楚楚。
敌人的首领突然栽落马下,这导致所有骑兵都勒住缰绳停了下来,它们看着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的首领,心里纳闷儿极了可是没过几秒钟,这帮骑兵竟然骚动了起来。
它们开始驾驭着身下的恐兽互相攻击对方,但攻击的幅度不大。
这种试探性进攻,是为了给这支拥有几百只骑兵的队伍选出新首领。初级选拔是点到即止的,几百骑兵很快分成了两拨,最后就只剩下两个骑兵互相对峙,剑拔弩张。
可惜的是
“砰!砰!”两声枪响过后,这两个首领候选人纷纷栽倒在地,溅起一片尘土。
直到这时,那几百那裟殁人才把注意力放在不远处的丛兽背部,它们眯着眼睛细细地看,看到一个奇形怪状的人,手中端着一种奇形怪状的武器。这奇形怪状的造型就那么一直保持着,好像传说中的魔法师一样。
下一秒,那奇形怪状的武器前部,火光亮起,约1秒钟后,巨响声传来。
这一次,所有骑兵都本能地缩了一下脖子,它们开始对这种声音产生恐惧。巨响一声接一声响起,每一声都伴随着一名骑手的倒地不起,终于,在两只弹夹打空,死亡了约50名骑手之后,这些那裟殁骑兵,决定撤退。
从那天起,卡尔勒被那裟殁人称为雷霆死神。
他将成为那裟殁远征军最大的麻烦。
长老议会的热情高涨如火,它们非要主动出击不可。苏哈台明知道它们是去送死,但却无计可施,他试着同法辛交流,但后者根本不听劝告,它不停地怂恿着长老议会,净化团,警卫团和民兵部队的武装力量,要它们去收复失地。
无奈之下,苏哈台只能求助于盖亚之灵。
接洽苏哈台的还是小红帽,在苏哈台有求于盖亚之灵的一瞬间,她便幻化在了他的眼前。她似乎是盖亚之灵们选拔出来同苏哈台接洽的发言人了。
只不过她这过分成熟的妆容和打扮真是令苏哈台尴尬又无奈。
“怎么了?在我印象里,你应该对这样的形象是喜欢的呀”小红帽脸上带着调侃道。
苏哈台越过她的调侃,直切主题道:“盖亚之灵可不可以在这关键时刻说上一句话若真的让它们追过去,它们都会被强大的敌人各个击破的”
小红帽摇了摇头道:“盖亚之灵不能轻易干涉长老议会的决定。苏哈台,万事有因就有果,你怎么不知道这种主动送死的行为,不是历史轨迹的一部分呢?”
苏哈台眉头紧皱。
却听小红帽继续说道:“六万新军不是不听长老议会的吗?我的天,苏哈台,你的心地是那么善良”
苏哈台只是扭头看了小红帽一眼,后者竟冲他抛了个媚眼儿。
既然长老议会不愿听从善意的警告,苏哈台也只能认命了。他悄悄命令伍的六万托维纳新军部队绝对不能轻举妄动,以至于后来长老议会的高级成员来传达命令时,整个新军部队无一人理睬这些传令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