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又到了第二个星期的星期五,下午放学之时,虽然下着小雨,但也难浇灭初恋人儿的热情,孙正非姜兰俩人相约晚上雨中漫步。
老天爷没如这对小情人之愿,晚饭后,雨停了,孙正非考虑到绕镇公路上时有车辆经过,柏油路上天黑路滑,不安全。
于是,孙正非牵着姜兰走了一条新路,他们俩人沿公路向西走了大约两百米之后,右拐进入一条约一米五宽的水泥路,三、四百米长的水泥路尽头是一座横跨X江河的人行吊桥,桥的另一端属茅草街镇范围。
“孙正非,你的理想是什么?”俩人牵手走在对岸河边路上,
姜兰身穿一套浅色运动服装,外套一件暗红夹克,她脚下的波鞋
如同安有弹簧,走起路来让她显得格外轻盈、灵动。
“我父亲去世了,我母亲是个没有工作的家属,现在我哥已经上大学去了,我就只好顶我父亲的职。”孙正非闻言便是一愣,他看着远方稀疏的灯光,答非所问地稳声说道:“我可能很快就要辍学上班了。”
孙正非今天的穿着又是白球鞋、老式军裤、白衬衣、外套一件浅色夹克。孙正非知道自己的家庭条件不好,所以他很勤俭节约,就以他理发省钱为例:每次剪发时,他都会请剪发的沈阿姨给他剪最短的小平头,然后他就会一直留着头发,若母亲不叫他再次去剪发,他自己从不会主动去理发。
又如:中学部有标准的足球场,喜爱踢球的学生很多,孙正非也喜欢踢足球,但是在初中一年级时,孙正非踢了几场足球下来,他的一双白球鞋就彻底报废了,从那以后,孙正非踢球就少多了,他不会再因为自己的喜好去踢足球,而是会以自己所穿球鞋好坏程度来确定是否踢球,若自己所穿球鞋底子坏了或快不行了,孙正非就会去踢球。
除了物质条件较差,孙正非其他各方面都还不错,首先:孙正非很讲究个人卫生,属一眼望去会觉得很干净的男孩,这点孙正非是跟母亲李兰英学的,李兰英有轻微洁癖,她总是把简陋的家里收拾得干干净净,清清爽爽,她对家庭成员的个人卫生亦要求颇高,她经常说道:“衣服旧点、过时点不要紧,但不能脏,脏了要马上洗干净,一脏了不洗人家就看不起。”
再则:孙正非小小年纪就研究过男人风度、魅力,他认为一个男人除了穿着打扮之外,还有许多本身的东西可以增加自己的风度和魅力。
比如:身高、体形、体格就可以通过锻炼来完善。自从孙正非在一本书上看到加强体育锻炼能让身高额外增长10cm左右后,他就对自己早上及平时的体育锻炼格外用心,他想把自己塑造成身高175cm以上,体形、体格靠近电视里的游泳运动员的体形、体格。
孙正非还认为男人的风度和魅力来源于良好的个人修养,而良好的个人修养又是由开朗、大方、仁爱、幽默、博学、懂礼等方方面面形成,为此,孙正非从没有间断到“职工阅览室”的读书、借书,自孙正非学到曾子之:“吾日三省吾身:为人谋而不忠乎?与朋友交而不信乎?”后,他就经常自我反省,自我提高。
孙正非认为男人的风度和魅力也来源于自身的形体语言,比如走路、站立、坐下的姿势,所以他也经常揣摩练习稳如山、站如松,坐如钟,行如风的形体语言,他对揣摩练习两种走路的姿势、神态格外钟情,一种是部队战士平时走路的那种稳健风格;二种则是混社会的大哥走路时的那种洒脱风格。
理想很丰富,现实却残酷,孙家若不先解决温饱,那么所有的理解皆为空想。孙正非知道有份正式工作对普通人家是一件大好事,但对姜兰家而言,却显不足。
孙正非话一说完,他便暗自留心姜兰的态度,他非厚颜无耻、死皮赖脸之人,若姜兰流露鄙视、可怜......等伤他自尊的表情,他将会重新思考俩人之间的关系。
“哦...”姜兰紧握孙正非手掌,仿佛她一松手孙正非就会飞走,她言语中似乎隐含不舍、失落。
“你上班以后还可以自学呀,通过自学你一样可以拿到大学文凭。”
“我爸爸说他们单位有个年青小伙子报名自学考试后,那小伙子一下班就把自己关在寝室里自学,都已经整整坚持一年了,连我老爸都很佩服那个小伙子。”姜兰似乎知道孙正非家的大概情况,对于孙正非要去上班也没多说什么。
“嗯...”
“我去帮你找高二、高三的课本。”见孙正非认同自己的说法,让姜兰想将计划付诸行动,便说道。
“我哥早就帮我准备好了,全套,连笔记都有。”
“你哥成绩是好啊,只不过有些可惜了。”
“嗯...我的成绩也不差呀!”
“切...”
“姜兰。”
“你的理想是什么?”
“高中毕业后,我想报考财务专业。”
“我老爸说一个企业的财务工作很重要,而且财务工作也得适合女孩子。”看样子姜兰老爸很重视对女儿的教育。
“孙正非...”哼着歌儿的姜兰轻声喊道。
“嗯...”
“加油!”
“嗯...”
不知不觉俩人回到吊桥中间,驻足靠栏,静听那滚滚X江之水向东流。
“到时候你当处长了,我就帮你管财务。”姜兰憧憬着美好明天,满眼都是小星星。
“额...”语塞的孙正非转念一想,那太祖重八乞丐出身,经他自己的不懈努力,照样能打造出盛世大明,那一个小小的处长算什么?
孙正非不禁豪气顿生,只见他双手握栏,身直如松,极目远眺,豪声说道:“好咧!到时候你就当我的管家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