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做成一件事就不能让思维局限在自己身上，你所不曾经历的往往才是最可能发生的。

没人可以保证自己能在相关事件的所有线索出现的现场，杨一他们自然也没那个本事。

“尼耶内有很多人已经来到了主世界，不仅如此，他们还在向尼耶传递着搜集到的消息。”道听途说语不惊人死不休。

曹宇浩皱眉道：“也就是说你在发现目标人物后跟踪了他？并在跟踪过程中发现了其他尼耶人的存在？”

道听途说有气无力道：“你们不是说根据我说的情报内容表现对应程度的反应吗？怎么就只是皱了皱眉？”

三人你瞅瞅我，我瞧瞧你，都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这个问题，难道皱眉就不是觉得棘手的表现？

如果不是因为尼耶那群人在图谋什么，那只能说明这群人已经明确了自己的目标，所以才会对窥视者如此大度。

“他们似乎想让我们知道些什么。”杨一淡淡道，“各个势力之间的探子不可能存在情报互通的可能，道听途说见到的那些人应该是个幌子。”

“我的情报有误？”道听途说惊呼，你是不是想打架！

“不是这个意思。”曹宇浩否定了她的判断，“准确来说应该是那个家伙想借我们达成某个特定的目的。”

“也就是说：我被利用了？”道听途说不解，怎么听起来自己的情报已经没有准确性了？

“被选中的可能性更大些。”曹宇浩嘀咕道。

道听途说颓废道：“那个坐标是不是也有问题？”

“嗯，如果他知道你的存在，那就很容易设计出你找到了正确道路的戏码，这样一来就能让你在疏忽大意之下传递出他想传递的信息。”杨一摸了摸下巴。

“你见到的那些人应该是在指代什么意思，否则他们根本没有存在的必要，因为位于暗处的尼耶势力并不能光明正大地对主世界进行考察，所以这些势力能做的只是将少量足够精锐、执行能力极强的人派出。”

“一次性出现大量‘探子’只可能是在双方默认的情况下，这个双方自然包括距离石窟最近的汉江帝国。”

“至于另一方应该就是他想通过你来影响的势力。”

道听途说想了想问道：“你是认为尼耶有势力和汉江帝国勾结？”

“现在只能说：有人希望我们这么认为。”杨一笑道。

“需要证实吗？”彭景行提出了一个有价值的问题。

在杨一的注视下，曹宇浩答道：“干嘛费心费力去证实？对双方都有好处的事情就应该被默认为真实。何况，即便我们要证实，又怎么入手？”

“你拿主意就行。”彭景行点点头。

道听途说一脸茫然地看着他们，这算是定下了之后的计划？

等杨一和彭景行离开后，曹宇浩对她道：“接下来一段时间还是去老地方蹲守，如果顺利的话，还能收获不错的信息。”

道听途说本能地点头应下，之后忽然怒道：“我是个独立的情报玩家！怎么成了你的手下，而且，我年龄比你大！”

曹宇浩斜着眼睛瞥了她一眼：“作为一个独立情报玩家而非情报商人，你有作为玩家的诉求，也有对于情感上的诉求，所以才会在我们面前表现出自己的情绪，基于这一点来看，我可以单方面地将你当朋友对待，如果我的推测有误，现在就可以改。”

道听途说恨恨道：“我现在就去蹲点！”

“注意安全啊！”曹宇浩在她走到门口时敷衍道。

“用不着你管！”

玩实境游戏的人大都会有自己的小团体，没有的人也会通过公会、固定的休息场所等方式去找一个情感交流的途径。

道听途说的表现太过正常，这和她是不是情报玩家没什么关系，没人规定情报玩家就不能交朋友……

再加上曹宇浩对她的帮助让她倾向于双方更像是朋友也就太正常不过。

或许在以后，道听途说会因为玩法的原因而结识更多朋友，并将双方的关系重新定义为合作，但那是以后的事儿。

“我觉得青蛙是故意的。”彭景行在路上时发表了自己的看法。

“何以见得？”杨一很配合地抬了他一手。

“道听途说被APC选中的原因我不能轻下判断，但我总觉得青蛙也选中了她，或许这个词会让两个人的地位并不相同，但我总觉得自己的猜测并没有错。”

杨一笑道：“你是怎么想的？”

“道听途说的表现完全就是个小白，我是指社交关系上的小白，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让她忽略了实境游戏当中这一重要组成部分，但这种玩家很少，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青蛙觉醒了？”杨一顺着他的思路推测道。

“大是这个意思。”彭景行挠了挠头不好意思道。

杨一扯了扯嘴：“得了吧，我觉得青蛙现在应该正偷着乐。”

“什么意思？”

曹宇浩面无表情地看着紧闭的房门，站在空荡荡的房间内来回踱步，背着的双手还顺应着踱步的节奏击打着空气。

忽然，他停了下来，之后开始笑，大笑，疯狂地笑……稍微收敛一些后才走出了房间。

“有些人会有一种毛病，他们喜欢把所有已知的事情的起始端握在手中，这样能让他们感觉到满足。”

彭景行尴尬道：“难不成你也是这种人？”

杨一没好气道：“我话都没说完！”

“还有些人喜欢驱使别人做事，而且他们不仅要驱使别人做事，还希望对方能带着积极的心态做事。”

彭景行脱口而出：“这不是资本家吗？没想到青蛙居然是这种人。”

“额，他不是。”杨一否定道，“我看他就是闲着没事儿干才故意找道听途说当合作者。”

“嘛意思？”

“因为是个小白的原因，所以很多时候你能借由对方找到优越感……大概青蛙就是这么个想法，不过我估计他找的优越感更多的是来自智慧之上。”

“不太懂。”

“道听途说是个情报商人，而现在的情报商人大都还处在摸索阶段，他们还不知道如何高速有效地搜集情报，如何甄别情报价值、真假，而青蛙却可以以一个老油条的身份在情报玩家面前表现出更专业的水平……”杨一感慨道，这种神一般的表现估计会让还处于小白阶段的道听途说十分震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