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阳山就在洛阳治下,离洛阳城也没多远的距离。陈鹤鸣先是来到离首阳山不远的一个小镇上见了一个人。
这人叫沙球,原先是一个小偷,外号沙满天。陈鹤鸣早年行走江湖的时候被沙球偷过。
说实话,陈鹤鸣也是一个偷窃高手。不过论专业手法比起沙球还是有一定差距的。
当时陈鹤鸣一副书生打扮,被沙球盯上了。沙球装作无意间撞了陈鹤鸣一下,当时陈鹤鸣也没有在意。
不过,很快他就发现自己的钱袋不见了,意识到自己被偷了。回想起刚刚有人撞了自己一下,好像是个瘦弱汉子。
陈鹤鸣虽然不在乎那点银子,但是被偷了还是很不爽的。于是就想抓住那小偷,好好的泡制一番。
很快,陈鹤鸣就发现了那个小偷。而且亲眼目睹了他的作案过程。
陈鹤鸣在后面跟着沙球,而沙球当天的收获不少,还沉浸在喜悦之中。殊不知危险正在慢慢逼近。
穿过几条街道,陈鹤鸣看到沙球在一个小摊前买了二十几个大馒头。
陈鹤鸣心想,这小偷长得不怎么壮实买的馒头不少。应该不是他自己吃的吧。
果然,跟着沙球来到一个土窑。悄悄跟在沙球身后的陈鹤鸣听到沙球叫道:“都出来吧,吃饭了。”
先是一阵鸡飞狗跳,然后从土窑之中钻出十几个半大孩子来。沙球将馒头分给他们,一个孩子说道:“叔叔,你也吃啊。”
沙球:“叔叔在外面吃过了,你们吃吧。”看到这一幕,陈鹤鸣想起了自己和一群弟妹。不过尽管如此,陈鹤鸣还是狠狠的揍了沙球一顿。
揍完之后,气也出了。于是陈鹤鸣就和沙球心平气和的聊了起来。后来知道,沙球这人的经历跟自己差不多。不过不一样的是,他并没有遇到一个武功高强的师傅。
那帮孩子都是一些流浪儿,都是沙球收养的。沙球并没有交他们怎么偷东西,而且有好东西都是先给那些孩子吃,他自己吃些残羹剩饭什么的。
用沙球的话说,自己没别的本事。逼不得已去偷,不能让那些孩子也去偷。
经过了解后,陈鹤鸣发现沙球这人也不是那么的一无是处。于是陈鹤鸣便把沙球给收服了,出钱开了家小客栈。
让沙球做掌柜的,顺便打探打探各方面的消息,以及收养一些无家可归的流浪儿。
这沙球虽然瘦了吧唧的,长得也不怎么样。可是打听消息还挺擅长的,开着客栈有不少消息来源。
沙球打听到虚谷子息身之处就急忙来告诉陈鹤鸣。“主上,我打听到了,三十里外的首阳山上有一片柳林,林中央有一座道观,叫做‘太虚观’,听说这座道观有很多年了,您要找的虚谷子就住在那儿。”
陈鹤鸣说:“你做的很好。谢谢”
沙球说:“主上吩咐下来的事情,属下责无旁贷。再说这是小事一桩,主上切莫再说谢字了。”
于是陈鹤鸣决定当晚去趟“太虚观”。去做什么?他现在还没有明确的意识和动机支配,他只想去一趟,先暗中看看虚谷子。
待到亥时二刻陈鹤鸣喝完几杯酒就出发了。他没带剑,又不是去杀人。
夜深无人陈鹤鸣放开手脚施展高绝的轻功很快登上首阳山就来到了太虚观。
首阳山虽然挺有名,但是事实上只有不到四百米的海拔。太虚观坐落在柳林深处又依山傍水是一处修心养性躲避尘世繁扰的好地方。
陈鹤鸣跃进观里,这座道观不算大,但也不小。院落套院落房有几十间,陈鹤鸣也不知道他能在什么地方找到虚谷子。——戒备森严的地方,这是他的经验。
但叫他失望的是转了半天也没见到一处戒备森严之地,到是看到有几间房里有一些年轻道士在打坐。一队巡罗的道士提着灯笼走来,陈鹤鸣先隐了起来,待那些道士过后陈鹤鸣又挨个殿宇院落的搜寻了起来。
他像一片飞絮一样轻的落跃入一个幽静的小院。院里有三间屋,其一间灯亮着。
陈鹤鸣来到这屋窗下,他伸出手指蘸口水捅破窗纸,他像里看就看到了一个浑身上下散发着一股仙风道骨气质的老道士。
他打坐在蒲团上,手中拿着一把浮尘。陷入入定状态,他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陈鹤鸣心想他应该就是虚谷子了吧。
说实话,他也不知道是不是。于是他就想要不进去把他制住问他几个问题……
这时,一股极度危险的感觉临身。“阁下看够了吗?”突然一句冷嗖嗖的话打断了他的思忖,同时一阵阴冷之极的劲风直袭他的后心。
这人是什么时候到的!这人到了他背后竟然让他都没发现.陈鹤鸣来不及转身,对方出手太快了,陈鹤鸣反手一掌击向后背那道阴冷的劲风,双掌相碰,陈鹤鸣顿觉一股强横之极的内力透过他的手掌注入他的手臂,他的手臂顿时发麻了,这叫陈鹤鸣大感意外,他真没有想到这里竟然隐匿着这样厉害的高手!
对方和陈鹤鸣对了一掌,被陈鹤鸣的掌力一震身形退开。陈鹤鸣回身,
他看到一个被宽大道袍罩住的人,那人在两丈外,对方头扎混元太极发鬓,手拿一柄拂尘。对方身材不高也很瘦,那件道袍在他身上被劲风鼓荡,摇摆着像是不附在他身上一样。
陈鹤鸣第一感觉就是这个人看着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不过一时之间想不起来了,这道士又是谁?
陈鹤鸣觉得他手臂中的那股强横内力在向他体内扩散,他提起一股强大的真气把那股强横内力逼了出去。“嗤嗤……”几股白色的寒气从他五个指尖冒出。
看到他把内力逼出对方赞道:“好功夫!”
对方的声音洪亮,底气十足,同时对方那不算高大的身形像他扑来,陈鹤鸣的身形也施展开来,陈鹤鸣的身形快如魅影,比对方要快的多很多。他躲过对方那一扑一掌击向对方胸口,对方出掌迎向他的掌,两掌相碰陈鹤鸣的身体轻飘飘倒飞出去然后又向前冲一爪朝对方面门抓去,陈鹤鸣的手指如同五柄锋利的“短匕”,对方不躲一脚踢向陈鹤鸣心窝,他自信在那五柄“短匕”触及到脸上的同时他这一脚也足够要对方的命了。
可没想到,陈鹤鸣果然撤手,对方那道士也收脚。但那道士没想到陈鹤鸣在撤那只手的同时另外一只手却戳向他的胸膛,那道士收回的脚再次踢向陈鹤鸣已迫使他收招,只是这次踢的仓促,而且由于陈鹤鸣的身形飘忽不定,并没有踢中。
陈鹤鸣的五根手指先到了那道士的胸口,五柄“短匕”刺破了那道士的道袍,“短匕”最先触及到那道士的肌肤并刺了进去,那道士顿觉胸口一阵刺痛,也就在这紧要关头那道士不管不顾,双手拍向陈鹤鸣胸口。
陈鹤鸣另一只手与那道士的双掌对了一掌然后借着这股劲又倒飞而回,拉开一段距离后,他没有接着攻击那道士,而是落下了身。
“好快身法。”对方说。
陈鹤鸣说:“你好快的拳脚!”
他心却惊诧对方中了他一爪倒像没受任何伤。如果真是如此那对方可真是一个可怕的高手。
须臾对方又像陈鹤鸣扑来,陈鹤鸣和他打了起来。五十招过后陈鹤鸣瞅个空档踢出一脚,一脚九影,对方在躲闪那九个脚影之际陈鹤鸣飞快上前,又对那道士打出一拳。
陈鹤鸣太快了,对方仓促接下陈鹤鸣的一拳却没哼一声,但他却暴怒了,他出招也更快更狠招招都想毙陈鹤鸣于死地。
又打了二十多招对方终于一掌拍在陈鹤鸣胸上,但是陈鹤鸣同样一掌拍在了他胸上。
陈鹤鸣自己有多大的掌力他自己清楚,一掌之力足以开碑裂石。陈鹤鸣被对方那一掌击中胸口也异常不适。
幸好他准备挺那一掌的时候用真气护住了胸口,而且他内里衬了一件软甲。还带了一面护心镜,本来打算有备无患的,没想法真用上了。
因为只要他那掌击对方的话,对方就会受重伤!而对方中掌后身体倒飞出去然后落地。对方居然还没事!
陈鹤鸣有种见鬼了的感觉,他可以感觉的到,他那一掌实实在在的印在了对方胸口上。而对方绝对没有向他一样又是软甲又是护心镜的。
“有人闯观了!有人闯观了!有人……”这时叫喊声连连传来,陈鹤鸣怕对方添了帮手自己会吃大亏,于是就对那道士说:“日后必当再领教阁下高招。”然后提气纵身掠出小院朝观外奔去,对方也没有去追。
虚谷子从里面缓缓的走了出来,他看到院里站立着的那个人惊讶地问:“你居然没能留下他?”
那道士颓丧地摇摇头。然后一口热血猛的喷了出来。虚谷子急忙扶住那道士。
虚谷子:“师侄,师侄。”这时陆续有一些道士赶来,虚谷子感紧吩咐道:“快,将他抬到里面去。”
那道士被七手八脚的抬到床上,虚谷子亲自查看了那道士的伤势,又给他把了把脉。
陈鹤鸣出了太虚观,从首阳山上下来直奔沙球开的客栈。路过一个岔路口,一个打更的更夫正走着呢,突然一道黑影“嗖”的一下从自己眼前飞过。
更夫愣了片刻之后,大叫一声:“鬼啊!”然后,扔下手中的铜锣转身就跑。
陈鹤鸣倒是看到那个更夫了,不过他并没有在意。根本不知道自己把人家给吓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