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天罡：“好了，不要再说了。文忠，眼下我们马上就要大功告成了。你只需一如既往地的效忠于我，从明天开始你就可以恢复皇家子弟的身份了。”

虺文忠冷冷地道：“袁天罡，我实话告诉你吧。虺文忠是不会再帮你了，他毕竟是李氏子孙。以前做的错事够多了，他不想再一错再错了。”

狄仁杰：“说的好！好一个李氏子孙啊！就为了这一句李氏子孙，文忠，老夫就是拼了这条老命不要。也会在皇帝面前保下你的。”

虺文忠：“狄大人，皇帝的性格你清楚。在皇帝面前保下李氏子孙，你认为可能吗？”

狄仁杰沉默了，的确，以皇帝的性格的确不太可能。不过他还是说道：“只要文忠你弃暗投明，拿下袁天罡这个逆贼。那就等于是救了皇帝一命，自古功高莫过救驾……”

虺文忠毕竟是李氏皇族，以狄仁杰的性格实在不想沾染上李唐宗室的鲜血。所以现在他还做着最后的努力，期待虺文忠可以迷途知返。

听到狄仁杰的话，袁天罡后退一步。而血灵小梅、小凤则是拦在袁天罡面前握紧手中的刀。紧张的看着虺文忠，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

袁天罡：“文忠，你千万不要相信狄仁杰的鬼话。武则天心狠手辣，他是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虺文忠：“孟子云：“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太宗皇帝曾言：“民为水，君为舟。水可载舟，亦可覆舟。”

“袁天罡，你为了你那所谓的大业。只顾一己之私，豪不顾天下百姓的兴亡，不惜生灵涂炭。即便你能登上皇位，也会迅速败亡的。虺文忠绝不会在帮你助纣为虐了。”

袁天罡：“你真的打算背叛老夫？”狄仁杰：“什么背叛？这是弃暗投明。这是……”

还没等狄仁杰说完，虺文忠就制止了他。虺文忠：“狄大人，不管怎么样，当初毕竟是袁天罡救下了虺文忠的命。虽然虺文忠不再帮他了，但也不会帮你对付昔日的老主人。”

狄仁杰看了看虺文忠，好半响才说道：“我明白了，自古忠孝难两全。难怪你会和敬晖成为好朋友！”

袁天罡：“哼！既然你选择两不相帮，那就随你好了。”虺文忠的武功高强，袁天罡也不想过分的逼迫他。反正现在已经稳操胜券了，没必要为了这点小事而操心。

袁天罡：“怎么样狄仁杰，考虑的怎么样了？我再给你最后一个机会，到底愿不愿意效忠于我？”

桓斌：“老主人问你话呢！听见没有？”狄仁杰没有理他，目光望向袁天罡：“你们的故事很动听。现在你们想听听我的故事吗？”

袁天罡愣住了：“什么意思？”狄仁杰笑了笑，缓缓走到小梅跟前：“从你死而复活的那天起，我就知道你是‘蛇灵’在我身旁的卧底！”

小梅冷笑一声：“是吗？那你可真聪明。”说着，她走到小凤身旁，拉住她的手略带嘲弄地道：“那就给我们讲讲，你是怎么知道的吧。”

狄仁杰冷笑一声：“第一，青阳客栈是你秘密开设的，不光是为了要见如燕，还要秘密约见虺文忠这些所谓的好朋友。我说的没错吧？”

小梅得意地道：“一点儿都没错。”狄仁杰道：“那么，既然你死了，这个青阳客栈为什么还会保留？而且持续那么长的时间？

第二，我刚到客栈，那里就发生了杀人命案，而且，死者恰恰又是我最关心的‘蛇灵’成员，这种巧合的几率几乎是零。

第三，你们杀死那两个‘蛇灵’下属后，为什么不逃离客栈，却还像没事人一样，悠闲地住在那里，似乎是专门等候官府和我前来查案？第四，也是你最致命的一点……”

小梅冷笑一声道：“哦，是什么？”狄仁杰道：“就是那张画着蛇形标记的草纸……”

狄仁杰道：“这件蠢事彻底暴露了你的身份。据你所说，那张纸是两个前来寻找你踪迹的‘蛇灵’下属带来的。

请问你，吴祥将这二人杀死之后，为什么不将这张随时可以暴露你身份的草纸销毁？

你们‘蛇灵’中人不是最讲清理现场、销毁证据吗？怎么会犯如此低级、愚蠢的错误？

继而，我明白了，这根本不是错误，这张纸就是为了故意要让我看到，从而将你引出。”

小梅和小凤先是看看虺文忠，然后说道：“不错，的确是这样。”

她们的反应没有逃过狄仁杰的观察，她们姐妹为什么要看虺文忠？一时之间狄仁杰也搞不明白。

桓斌嘲笑道：“狄大人从来没有栽过这么大的跟斗，这是在为自己找回面子。”

袁天罡一摆手制止他，他缓缓走到狄仁杰面前道：“狄大人，我刚刚说的话，希望你能够好好考虑考虑。

今日之后，武周的朝廷便不复存在，一切都由我们来重新创造。这可是天赐良机，如果你能辅佐我成就大业，那你就是开国元勋，裂土封疆，岂是你现在一个区区内史可比？”

狄仁杰发出一阵大笑：“袁天罡，事到如今，你竟然还不明白，兀自做着什么‘千秋大业’的美梦，真是蚍蜉撼树，螳臂当车，不自量力！

像尔等这般阴险恶佞、歹毒残暴的恶贼，人若不除，天必除之！你竟还在此大言不惭，狂言什么成就大业，裂土封疆，真真是恬不知耻，可笑之极！尔以为苍天之下，可容逆贼乎！”

这一番话说得掷地有声，每一句似乎都捅进了袁天罡的心窝子，他的脸色霎时间变得非常难看。

冷冷地道：“狄仁杰，你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啊！老夫好言相劝，你却恶语相加，我看你是真的不知道自己的处境有多么危险。实话告诉你，你的死期就要到了！”

狄仁杰冷笑道：“昨天夜里，你在屋中烧毁了一批术算用的图纸吧？”

此言一出，对袁天罡无异是一个晴天霹雳，他登时惊呆了：“你、你怎么会知道？”

狄仁杰冷冷地道：“当然是你自己告诉我的！”袁天罡故作镇定道：“哦，我倒想听一听。”

狄仁杰道：“还记得昨夜我们关于‘洛河异事’的一番对话吗？你说那两本历书叙述的都是洛河附近的天候水文。

老主人对洛河非常熟悉，当年，洛河惊现八卦图就是他通过天候推算出六月二十二日那天洛河底将有巨大漩涡出现，这才置石碑于河内，令举世皆惊。”

袁天罡点头道“是”。狄仁杰冷冷地道：“洛河惊现八卦碑的真相，只有皇帝和袁天罡知道。

当年，你率人在洛水河畔炮制此事后，所有参与之人，不是都被你杀死灭口了吗？

可昨天夜里，此事竟通过一个下人之口说了出来，而且说得竟是那么轻松、随意，似乎是自己所为一般。

于是，我命狄春监视你的房中，果然在今天清晨，找到了那些灰烬。从这时起，我就知道你不是鲁成，而是真正的袁天罡！”

袁天罡猛吃一惊，连退两步。良久，他笑了，笑声越来越大，继而变为狂笑：“好，说得好！既然你如此聪明，已经推断出了一切，那么现在你为什么会在这里？！你为什么会变成了我的阶下囚？”

狄仁杰一声冷笑：“你以为我真的会落入你的圈套？你以为就凭你们那一点雕虫小技，便可骗我狄某这双眼睛？实话告诉你们，今天，就是你们的死期到了！”

话音未落，殿外响起一片惊天动地的喊杀声。袁天罡大惊失色，向桓斌道：“怎么回事？”

桓斌惊恐地摇摇头：“不知道啊，难道是千牛卫？”狄仁杰刚想接口，不过却又被虺文忠抢先了。

虺文忠道：“我来告诉你们是怎么回事吧，这是右威卫大将军王孝杰率主力攻破太子宫，诛杀逆党的声音！”

袁天罡倒抽一口凉气，连退两步：“你说什么？”狄仁杰也诧异的看向虺文忠，心想他是怎么知道的？难道，刚刚他是在演戏？

桓斌强自镇静道：“老、老主人，别听他胡说八道，我去看看！”说着，他就要飞奔出殿。

虺文忠身形一阵晃动，从紫衣人手中夺过一把刀。然后直接挡住了桓斌的去路。虺文忠：“你哪也不用去。”

桓斌握住刀柄紧张的看着面前的虺文忠，他是蛇灵的一堂堂主，所以很清楚虺文忠的可怕。因此看到虺文忠拦住自己的去路，根本不敢动手。

虺文忠：“李将军不用再装死了，你可以起来了。”袁天罡、桓斌、假太子、小慧，同时惊呼一声：“什么！”

李元芳已经站了起来，通红的双眼如同公牛一样盯着虺文忠问道：“你怎么知道我是在假装昏迷？”

虺文忠：“虽然你隐藏的很好，但我还是看出来你袍服内陈着的软甲。而且，我刚刚那一指并没有使多少力道。现在你明白了吗？”

深吸一口气，李元芳点点头说道：“明白了。”虺文忠：“既然明白了，那就保护好太子和狄大人。”然后断喝一声：“动手。”

直接一刀砍落桓斌的脑袋，与此同时小梅、小凤应道：“是。”手起刀落，分别将假太子和小慧砍翻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