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哼!常欢,你可真会挑时候啊,不迟也不早!”
程奇麦冷哼一声,有些不满地看着来人的方向。
两道倩影渐渐出现在众人的眼帘,走在前面的是一名芳龄二十出头,一袭天蓝色药师袍裙,光这身打扮,便彰显了她不同寻常的身份和地位,秀发高束,妆容淡雅,嘴角还点缀着一颗美人痣,伟大的胸前,挤出的深沟真让人血脉喷张,血气上涌,那优雅的举止,让在场所有老少男子精神为之一震。
“咕噜!”
吞咽唾液之声不绝于耳,还有人擦着哈喇子和汗滴。
“找死么?看到常任执事都敢失态?真白目!”
“常任执事?什么是常任执事?”
“她丹宗有史以来最有天赋的小辈,不到二十岁便突破至中级二等丹药师,被破格提升至执事。”
“而且年轻能干,数年内继宗主和大长老之后,突破至高级不在话下。”
“虽然是内事执事,也兼任常任执事,是一众执事之首。”
“哇噻!二十岁的执事首座,啧啧!”
丹宗是以丹药师的阶级论地位,因此,执事大都是中级三等丹药师,而常欢二等就被提拨为执事,已经是破例之事,何况还被任命为常任执事,口服心不服的人肯定大有人在,这个头衔在很多人看来,不过是空有其名。
而管事就是中级一等,像董管事这种二等还是管事的人,地位肯定要比普通管事要高,也就有了外事堂三管事抱团针对之事,何况他现在已经突破至三等,成为执事是迟早之事,过去他们之间的瓜葛,只要董管事上位,肯定不会有他们什么好果子吃。
故而,他们要先下手为强,在他还没上位之前,就要把董管事拉下马,谁成想半路杀出个常欢。
丹宗弟子可不是谁都有机会看到这些上层人物,会大惊小怪也是情理之中。
“那常执事身后的又是谁?“
“说你白目还不承认,连黄管事都不认识。“
“不认识好奇怪么?“
“劝你还是认住她的脸,她是出了名的公正无私,有‘铁面具’之称,在她面前你最好悠着点,否则扣掉你的补贴,要哭也没地方找去。”
“这么恐怖?”
“不然你以为,她可是两大内事堂管事之一的黄志贤管事,中级一等丹药师,丹宗内务基本上都由他们管。”
“嘶——”
那名弟子缩了缩脖子,仔细地认清黄志贤的长相。
同样是一袭药师袍裙,但黄志贤穿的是草绿色,代表着管事的颜色,董管事只是一个撒手管事,只管人不管事,这管事就由黄志贤负责,身材不算突出,也是标志之极,在常欢旁边是相形见绌,但站在蔡樱雯、王尔琳中间又是鹤立鸡群,只是她不爱红妆,又经常板着脸,所以才给人冷傲,生人勿近的感觉。
“怎么?程奇麦,就准你们人多欺负人少,就不让本常任执事插手么?”
常观一边悠哉悠哉地摇着手中的粉色绒毛折羽扇,一边斜眼睥睨着程奇麦等人,嘴角弯起一抹迷人的弧度。
程奇麦嘴角抽了抽,论资历,好歹是前辈,论年龄,怎么也算长辈,这臭妮子,居然当着那么多弟子的面真呼其名,不怒才怪。
可他又不能发作,论地位,虽然只是挂个名,再怎么说,她也是自己的顶头上司,其他可以乱,地位辈分是不可以乱的,这是宗训,丹宗的创立者亲自颁布,并流传下来,丹宗上下一直遵照,莫敢不从。
“怎么?本常任执事到来,竟然没有一个见礼,难不成还要本常任执事教你们么?”
唰地一下,常欢收起了折羽扇,轻轻地拍打着手掌。
“参…参见常执事!”
众子弟才惊慌失措的行起礼来。
“是常任执事!别说错了!重来!”
“是是是!参见常任执事!”
众人又乱成一团地参拜起来。
“嘁!不就是挂个名,有什么了不起?还拽上天了!”
程奇麦忍不住低声骂了一句,鲍菊桦倒没说什么,稍稍欠身,就算是行了礼,常欢也没跟他们计较,那个头衔顶什么用,她也清楚得很,不过是用来吓吓普通子弟而已,对这些老油条,半点用也没有。
“说说吧!到底是怎么回事?哎哟,看样子,还有不到三个时辰便天亮喽,三更半夜的,都不去睡,跑来这里做什么?”
常欢扫了一眼在场众人,那凛冽的目光只要落到哪个人身上,都会不自觉地一紧,特别是外事堂三管事,脸色早如霜打茄子,要多难看有多难看。
前不久还把董管事欺负得无话可说,一回头变成他们噤若寒蝉,半个字不敢说出来,如坐针毡,说不出的难受,还不时地瞄一下程奇麦,希望他能解救一下他们,心事再鄙视也没有用,谁让他们的地位没人家高?所谓官大一级压死人,说的就是这种情况。
程奇麦的脸色也不好看到哪里去,要问在丹宗他最不想看到的人,除了各大长老便是这挂名的常任执事,好管闲事不说,经常不按套路出牌,弄得一众执事头痛不已,就连鲍菊桦也要忌她三分。
“都不说是吧?那就都在此处等好了!等你们想说了再说!”
常欢不知从哪搞来一张木椅,也不跟谁打招呼,就在董管事旁边一屁股坐下,还翘起二郎腿,嘴角噙着玩味的淡笑,不时扫视着众人。
这群不明真相的丹宗弟子后悔极了,本来是想来看热闹,结果把自己搭进去了,谁一不走运被黄管事记住了样貌,那补助就是要凉了,早知道就不淌这趟浑水,真是好奇害死猫。
“呃啊!”
这突如其来的惨叫声,让在场所有人心中猛的一紧,自从第一声惨叫过后,几个时辰再没有后续的惨叫,都不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事,都不由自主地往宁园方向望去——
“入——和髎!”
杨鸣低喝一声,治疗已经进行了一大半,通则不痛,痛则不通,这一针下去,岩啸大长老立刻感觉锥心刺骨的疼痛,差点让他岔了气。
“赢老头,死你也给我忍住,连这关你也过不了,还谈个毛的治伤?你死不要紧,可不要连累我!”
此时的岩啸大长老已经被汗水濡湿了全身,所坐的地方已经被汗水打湿一大片,横肉迭起,青筋暴露,脸如土色,嘴唇干瘪,牙关紧牙,却发不出一丝声音。
这个穴位淤积时间太长,要打通它比较费时间,你一定要挺住,要不然就前功尽弃。
岩啸大长老没有回话,只是轻轻地点了点头,可他心里都有指鼻子骂娘的冲动,也不知道是不是杨鸣说的话影响到他,这穴位隐隐有冲破的势头。
“常欢,听到子吧?那可是大长老的喊叫声,要是他有什么意外,你一个小小的执事担当得起么?”
程奇麦等人同时上前,常欢脸色一凝,有些不好看起来,平时怎么闹,别人只当她小女孩,随便她任性,可现在是非常时期,一个错误的决断,绝对会带来毁灭性后果,她不自觉地看了一眼董管事,两人目光对视。
“杨鸣公子说了,无论是谁,任何人不得靠近,否则才是后果严重。”
董管事嗖地挺直身子,大手一展,挡在常欢等人身前。
“哼!真是冥顽不灵,人是你找来的,话也是你传的,是真是假只有你才知道,都是你说的算,本管事还听说了,大长老常用的炼丹炉都炸开了,难道这还有可能炼成丹药么?”
巫梓嘉可不管那么多,反正有机会不抓紧才是罪过,这次不能弄死董管事,以后便没机会,不卯足劲才怪。
“什么?大长老的炼丹炉炸了?这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