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野当然也是第一次使用这种绞杀阵,心里一直打鼓,不知道这种绞杀阵威力到底有多大,能不能对付的了华阳。
因此,在启动绞杀阵之后,立马就被绞杀阵的威力惊呆了。眼看着华阳就要被绞杀阵抹杀,竟然没有立刻醒悟过来,把阵法停下。
牧野现在可舍不得让华阳死了。想让华阳死的话,华阳早就死了。现在让华阳死了,那上千块元石,岂不是白白浪费了。
听到华阳大喊求饶,牧野才被惊醒,忙不迭右手急速挥舞一下,阵法中扭曲的空气,才骤然停下。但那扭曲的波纹却并没有消失,就像被瞬间禁锢了一般,清晰可见的仍然显现在那里。可以想见,只要牧野再次引动的话,这些扭曲的波纹,瞬间便可以恢复运动起来。
随着阵法的停止运转,挣扎中的华阳,也被同时禁锢。摆着一个可笑的姿势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
当然,这时候就是让他动一下,他也不敢动。
牧野看着浑身浴血的华阳,却并没有对华阳那可笑的姿势感觉到好笑。反倒是自己不由自主的吞了一口吐沫。这阵法也太厉害了,就连牧野自己这个施法者,都心里“咚咚”跳个不停,被吓着了。
而且,这个绞杀阵,还是牧野一年多前同困阵一起布置出来的。现在一年多过去,牧野的阵道水平不知提升了多少倍。若是牧野现在布置同样一个阵法的话,只要牧野愿意,华阳在顷刻间,便会被阵法绞成肉末。
这时候,牧野身边忽然出现两个人,就是老祖和牧战。
有了煅魂玉辅助修炼,虽然只是短暂的两月功夫,老祖和牧战的魂体,比起之前,竟然凝实了许多倍。修为低的修士,远远看上去,根本就分不清真假。
“野、野儿,这阵法是你布置出来的?可这阵法看似如此简单,怎么会有如此之大的杀伤力?这、这里面这个人,也有筑基期了吧?竟然伤成这样?”,饶是曾经金丹中期的老祖,看着阵法中的华阳,满脸不可思议的神色,竟然被震惊的说话也有些结巴了。
“呵呵,这个阵法应该是少主早先布置出来的吧?若以现在少主的阵道水平,这会儿功夫,现在里面这个人,我们能够看到的,也就是一滩脓血了”,牧战却是轻轻一笑,毫不在意的说道。
牧家奇顿时张大嘴巴,半天才道:“阵道之法,果然强悍。真不知道当初蒙昂老前辈的阵道水平,达到了一个什么样的程度”。
“主人的阵道水平,可不是我们能够评价的。就是用渊深似海来形容,也只能形容其丁点皮毛”,牧战说话间,眼神中禁不住流露出对蒙昂的极端崇拜和追忆,不自觉的重温起了过去的时光。
牧野听着二人说话,并没有搭话。以他现在的阵道水平,比起老祖当初的阵道水平,绝对是超出太多。但即使如此,牧野心里也清楚,自己现在所学到的阵道知识,就连师父蒙昂的九牛一毛都算不上。自己知道自家事,牧野知道,若是现在自己只是这点水平,就沾沾自喜的话,自己这辈子也就这点出息了。
看着血葫芦一般的华阳,牧野皱了皱眉头,还是向前几步,手里接连打出几道手印,便见手里出现一个鸽蛋大小的小光球。然后,将这个光球随手一抛,那光球迅疾来到华阳的头顶,毫无声息的没入了华阳的脑袋之中。
这个小光求,正是当初蒙昂封印牧战使用的一个阵法禁制。只要被下了这个禁制,那被禁制之人的生死,便全部掌握在施法者的一念之间。
按照老祖的介绍,这种禁制在当世绝对是没有人掌握的。
当世没有人掌握,并不代表这种禁制手段有多么难。而是这种手段十分的巧妙。真所谓难者不会,会者不难。没有人传授的话,即使华丰大陆当世最顶尖的阵法师,也难以琢磨出个道道来。
不过,蒙昂虽然没有把这种阵道手段留在牧野现在获得的传承中,但有牧战这个当初蒙昂活生生的仆从在这里,虽然牧战无法解开蒙昂给他下的禁制,但这种禁制手段,牧战还是掌握的。
有了牧战的传授,牧野很快便掌握了这种禁制手段。
不过,凭借牧野现在的阵道水平,利用这种禁制能够禁锢一下筑基期或者金丹初期修士。再要禁锢更高修为的修士,就不是他能够办到的了。
牧野掌握了这种禁制手段之后,脑子里第一个目标,就是华阳。
华阳的修为,别说在牧战眼里,就是在老祖牧家奇眼里,那也就是个蝼蚁一般的存在。
但牧野现在毕竟才是练气六层的修为,走出去之后,身边有一个筑基期的仆从,毕竟自保的能力会更大一些。
再说了,一个练气期小修士却有一个筑基期仆从,看上去面子也会大一些,很拉风不是?
当然,牧野现在即使想制服一个修为更高一点的修士,也没这个条件。毕竟,到现在,牧野实实在在见过的修士,也就华阳和屈子惠而已。
当然,在小空间里面也曾见到俩个。但与那俩个修士见面的时间,也就几个呼吸而已。应该算不上真正的见面吧?
而且,就算是见面了,眼下的牧野也不敢打那俩修士的主意呀。
按照老祖的判断,那俩修士至少也是金丹后期、甚至是元婴期的大修士。牧野要打那俩修士主意的话,还不如趁早洗洗睡吧。
眼见小光球进入华阳的头顶,牧野随手一挥,解除了禁锢华阳的阵法。
华阳正摆着一个极端怪异的姿势禁锢在那里,忽然接触禁锢,冷不防摔倒在地。
血葫芦一般的华阳摔倒在地的时候,只是出现短暂的迟疑之后,似乎意识到了什么,脸上顿时露出几分喜色,瞬间站立起来,正待朝着牧野出手,却突然发现牧野身边不知何时竟然出现俩个人。
这俩人即看不出修为,也看不到身上有元气波动,让华阳有几分不解。
“你、你??????”,华阳踌躇着说了几个字,感觉自己身体中似乎有什么不对。但神识内视也没看到有什么不对。忽然又问道:“他俩是谁?”。
“这个不劳多问,以后你会知道的。怎么样?这些日子过得还好吧?”,牧野带着几分戏谑问道。
华阳没有回话,心里极端不愤的咽了一口吐沫。自己在这个阵法中因祸得福,倒是确实将多少年都不见动静的修为足足提升到了接近筑基中期的水平。
可刚才自己在阵法中被无情的摧残,把自己搞成现在这种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好歹自己也是筑基期修士,被一个练气期小修折腾成这样,情何以堪?
华阳打量半晌,终于确定牧野旁边那俩人绝对看不到什么修士的气息。顿时胆子大了起来。
“小兔崽子,真是好胆,是你自己把阵法撤掉了,还是阵法元气消耗尽了。不管咋样,老夫先把你这个小兔崽子干掉再说”,华阳嘴里骂着,身形毫不犹豫的朝着牧野闪电一般扑了过来。
牧野淡淡一笑,抬起手朝着扑过来的华阳指了一指。
恶鬼一般狰狞的华阳眼看就要到了牧野身边,却在牧野这一指之下,忽然爆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嚎,随之一个跟头栽倒在地。而后,便抱着脑袋打着滚不断痛吼起来。
牧野看着不住打滚的华阳,面色毫无所动,冷眼看着一声不吭。
旁边的老祖和牧战,看着牧野,脸上却是露出几分赞赏之色。
大道当途,非仁者之路。没有此种很厉,便等于是缺乏了攀登高峰的最起码条件。
华阳在地上足足打滚惨叫了近五分钟,牧野才挥手止住了惩罚。
饶是接近筑基中期的华阳,此时也已经完全被痛苦折磨的脱了力。虽然停止了打滚,但却是趴在地上“呼呼”大喘,连爬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
大量的汗水,将浑身的血污冲刷的露出一道道被细小伤口覆盖的皮肤,却又被地上的泥土污物沾满了全身,此时看上去,虽然没有满身鲜红鲜血那么可怕,却变成了泛着暗紫色的、由鲜血、汗水和泥土混合而成的一个痂壳,覆盖满了全身。
在牧野布置阵法这座山包的山顶上,站着四个人,遥望着道观的方向。正是牧野、老祖牧战和华阳。
“主上,奴才这便去了。若是那屈子惠老贼在道观的话,奴才定会把他引来”,华阳佝偻着腰,奴相十足的对牧野道。
牧战禁不住回头看了一眼华阳,满脸的厌恶。
自己好歹也是合道期的大能,奉牧野为主也就罢了。现在牧野却收了这样一个筑基期的毛毛虫为奴,那岂不是和自己站在了同一个档次?
若是自己肉身还在的的话,华阳这样的货色,自己眨眨眼就可就将其化成灰灰,但现在却和自己站在了同一个位置,牧战心里的不愤可想而知。
不过,自己现在只剩下了魂体,半点实力也无。说起保护牧野的能力,还不如华阳更实用。因此,牧战即使心里不服,也只好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