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阳对牧战与老祖牧家奇的态度却是截然相反。
到现在,牧野也没有告诉他牧战与牧家奇的身份和来历。牧野不说,华阳也不敢问。
但华阳心里,却是对牧战与老祖的身份疑问多多。
经过吸收煅魂玉的魂力,牧战与牧家奇的魂体凝实了太多,凭华阳筑基期的修为,根本看不出牧战和牧家奇的魂体。在他眼里,这俩人与真人一般无二。
这俩人身上虽然没有半点元气波动,就似普通人一般无二。可身上的气场,却强大的让华阳近乎窒息。
尤其是牧战,就是华阳这辈子能够见过的、真正的金丹期高手,与牧战的气场比起来,也是相差太多,犹如萤火相比皓月。
到现在,华阳也没听见牧野和身边这俩人说过几句话,也不知道这俩人该怎么称呼。
而自己做为一个奴才,也不便相问。因此,华阳便对牧战和老祖一律以大人相称。
看着牧野点点头,华阳施礼朝着牧野三人道一声:“主上,俩位大人,小的速去速回”。说完,驾起飞剑,闪电般朝着道观而去。
牧野看着华阳身影消失,回头对身边二人说道:“咱们也下去吧”。
三人又回到布置阵法的地方,牧野让二人回到养魂珠,自己便钻入那个山缝中,静等华阳和屈子惠到来。
不大功夫,华阳便来到道观,远远的便见屈子惠一个人坐在到观前的那个石桌旁边,微微垂着头,满脸铁青,似乎在和谁生闷气。
“真巧,屈道友正在呢,本道有礼了”,华阳落地,朝着屈子惠施礼道。
屈子惠虽然未抬头看,却也已经感知到华阳来了。听得华阳问候,微微抬起头来,面无表情的淡淡说道:“华道兄来了,请随便坐吧”。
华阳对屈子惠的冷淡毫不在意,随便在一个石凳落座,看着屈子惠。
华阳被牧野在阵法中封印了两年多,当然也就两年多没有见过屈子惠了。现在一看屈子惠,不禁吓了一跳,原来屈子惠早已晋级筑基中期了。
只是屈子惠晋级筑基中期看上去也有近两年功夫。可现在也仍然停留在刚晋级时的样子,修为丝毫未有寸金,就像是这近两年的功夫,根本没有修炼一般。
“原来道友早已晋级,真是大喜事,恭喜道友”,华阳装着惶恐的样子,赶紧又站起身朝着屈子惠施礼祝贺。
屈子惠像是满腹心事一般,怔怔的愣了半晌,忽然叹口气:“唉,不提也罢。道兄也有好久未见了,就陪本道我坐坐罢”,屈子惠刚说完,忽然又是一愣,不由的脱口而道:“道、道兄你的修为??????”。
筑基期修士,在一年多时间里,从筑基初期底层,修炼到筑基初期顶峰,这绝对算得上是一个大的跨越。
而且华阳从晋级筑基期之后,数十年修为未有多少长进。可这两年多功夫未见,竟然到了筑基初期顶峰,这种变化,足以让屈子惠吃惊的了。
“侥幸,本道侥幸获得些许机缘,倒是修为有所长进”,华阳不由得露出几分得意之色。
说起来,这还真的要感谢牧野将自己禁锢的这两年多。不然的话,凭自己像以往一般修炼,这辈子能否到达现在的修为,也还是个巨大的问号。更不要提晋级筑基中期了。
不过,自己好不容易修为有了长进,现在却又落身为奴,让华阳心里不由的又是一沉。
“真是恭喜道兄了”,屈子惠勉强露出一丝笑意,朝着华阳拱拱手,手还没有放下,心里忽然蹦出一个念头,顿时就是一惊。
华阳现在已经接近二百岁,若是不能够晋级筑基中期,其寿元满打满算,也就剩下三五十年左右。
而且其自从晋级筑基期之后,修为一直没有多少长进。现在接近陨殁之时,更是人老气衰,想要增进修为,更是难上加难。
可这种时候,华阳偏偏却是修为增进的令人震惊。这若是没有极大的机缘,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可这种极大的机缘,又岂是那么容易得到的?尤其像华阳这种天道气运本身并没有多少的人,如此大的机缘,又岂是他能够随随便便得到的?
屈子惠如此一想,忽然便联系到了牧野的身上。
华阳这个老家伙,不会和牧野有所勾结吧?
凭牧野这样一个从凡人世界中走出来的小毛孩子,没有别人的帮助,又怎能把自己努力了数十年的机缘夺走?
屈子惠越想,便觉得这种可能性极大。
这样想着,屈子惠看着华阳的目光,不由自主便变得凌厉起来,看上去,就像一个择人而噬的饿狼。
华阳被屈子惠突然间的变化吓了一跳。莫名其妙的问道:“道友,怎么了?”。
屈子惠没有搭话,仍然死死的盯着华阳看了几息功夫,把华阳看的头皮发麻。才发出几声一种就像黑夜中在墓地里听到的笑声一般极为恐怖的冷笑,才恨恨的说道:“好你个华老贼,枉本道一直对你信任有加,你倒是做的好事”。
噢?屈子惠突然间的表现,更是让华阳摸不着头脑。心想,难道自己这次的来意让屈子惠知道了?
这不可能呀?这个计划就连自己也刚刚知道不到半个时辰,屈子惠又怎么能够知道?就是牧野,想让自己死的话,自己早已化成腐骨了,也用不着用这种手段折腾自己吧?
“屈道友,你的话本道有些不明白。到底怎么了?”,华阳心里明白,不管屈子惠现在如何,但只要自己把他哄骗到牧野那里,屈子惠就不会再对自己造成任何威胁。因此,说话的语气,也刻意强硬起来。试探一下屈子惠到底在怀疑什么。
屈子惠当然也是胡乱猜测。根本就不敢确定华阳真的和牧野有什么勾结。听了华阳略带几分强硬的问话,迟疑了一下,感觉即使华阳真的和牧野有勾结,自己现在也不是与华阳闹翻脸的时候。还是先把华阳稳住,自己再暗中探查。说不定从华阳身上,就能够把牧野那小贼引出来。等把牧野抓到的时候,再炮制这家伙也不晚。于是,把语气缓和一下说道:“哦,对不起道兄,屈某忽然想起一件事,心里有些不愤,却无端朝着道兄发火,实在对不住了”。
屈子惠当然不会忌惮华阳。别说自己现在就比华阳的修为高一个小级别。就是在同等修为下,屈子惠也有把握碾压华阳。
不过,俩人毕竟相交几十年,华阳一直也未曾做过什么对不住屈子惠的事情。况且看上去华阳也是短期内晋级筑基中期有望。这样的话,凭着俩人几十年的交情,在未来的漫漫道途中,互相利用的机会绝不会太少。屈子惠没必要平白无故给自己树立一个敌人。
见屈子惠态度改变,华阳也不由得松口气。毕竟不是在迫不得已的情况下,华阳也不愿意现在就撕破脸。
“那道友究竟有什么烦心之事,让道友如此不愤?”,华阳故作不知,明知故问道。
屈子惠没有立刻回答,沉默一会儿,叹了口气,说道:“都怪本道心慈手软,枉活六七十载,竟然被一个黄口小儿摆了一道”,屈子惠说完,满脸激愤之色。他决定把自己与牧野之间的事情,稍稍给华阳透露一点,这样的话,借助华阳的帮助,或许能够更快的把牧野抓住。
当然,到时候能给华阳分润多少好处,那就另当别论了。或许到时候华阳的性命也就该到头了。
“黄口小儿?道友你是说你收的那个叫牧野的徒弟?这个小家伙怎么了?”,华阳仍然装出一副懵懂的样子。
“枉本道一心只想把他当做衣钵传人,没成想这个小杂种丧尽天良,竟然把本道一件宝物偷走逃跑了”,屈子惠当然不会把真实情况说出来,谎称道。
“哦?原来这样?这个小杂种,这是要欺师灭祖啊!”,华阳顿时装出一副愤愤不平、嫉恶如仇的神情。
不过,屈子惠如此一说,反倒给本身就要将屈子惠诱诳过去的华阳找到了更好的借口。
华阳脑子一转,接着装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又道:“哎,道友不提这事,老夫倒差点忘了。刚才老夫过来的时候,那座山的半山腰上,看见个人影,倒很像是那个小杂种。老夫还以为是道友打发出去历练呢,所以,也没有惊动他”。
“什么?此话当真”,华阳的话,让屈子惠的反应可是太大了。猛地站起来,死死盯着华阳急速问道。
“这事老夫何须诓骗道友”,华阳露出一副被冤枉的神情。
“道兄快随本道过去”,屈子惠再无二话,一把飞剑瞬间出现在脚下,霎时间已经到了半空。
华阳毫不费力的将屈子惠诓骗成功,心下窃喜。也赶紧御剑飞了起来。
看着华阳跟上来,屈子惠反倒停了下来,指着华阳指引的那座山问道:“道兄确认那小杂种就在那座山上?”。
“若是老夫没有认错的话,必定是那个小崽子无疑。”华阳信誓旦旦说道。
“实不瞒道兄,那小杂种盗走本道的宝物,却是一件可以瞬间传送的法宝。本道曾经遇到过这个小杂种一次,却让这个小杂种瞬间传送逃跑了。现在麻烦道兄与本道朝两边悄悄过去,趁小杂种不备,必须立刻将其拿下。不然的话,再被这小杂种跑掉,那就更难抓到这个小杂种了”。屈子惠又将内心的秘密稍稍透露了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