值得庆幸的是,牛雾进手术部这些年,从来就没有背过黑锅。
牛雾回想起这些年经历的种种,不由得感慨时光如梭,又如白驹过隙。
一转眼,他已经由当初被钦点进入手术部的菜鸟,变成了未来的手术部长。
“世上无难事,只要肯登攀!”牛雾心底暗暗道。
至于院长为什么不认识牛雾,这就得从牛雾自身起了。
牛雾刚来手术室时,一心想着混日子,工作的时候整不见人影,别院长不认识他,就连部长都快把他这个人给忘掉了。
后来,他虽然有所收敛,但对工作却一点儿也不上心。
工作中遇到什么问题,他也不解决,直接扔那儿不管不顾。
甚至,年底医馆开年会的时候,他也经常缺席。
更过分的是,手术部画集体画像的时候,他也缺席,以致于葛丸办公室挂着的那张集体画至今都没有牛雾。
院长每次去葛丸办公室的时候,都会在那幅集体画前伫立好久。
他把集体画上的每个人都记在了心里,唯独没有牛雾。
不过,事情都有两面性,有利也有弊。
院长为什么要看墙上那副集体画呢?
因为他在筛选,在挑选下一个背锅侠。
牛雾没有出现在集体画上,出医疗事故的时候,院长自然不会想到让他去背锅。
这也是牛雾能够在手术部安然度过许多年的原因。
至今院长对牛雾的印象都不是特别深。
院长有些纳闷儿,“你你来手术部好几年了,我怎么对你一点儿印象都没有呢?”
牛雾嘻嘻一笑,也不辩论。
他没啥好辩论的,难道他要告诉院长,他这些年一直在捣江湖?
这不是吃饱了撑的么!
院长接着,“罢了,不这个了,你去把地上的手术刀捡起来!”
牛雾看了一眼掉在葛丸附近的手术刀,就是那把救了老甲一命的手术刀。
牛雾捡起来,还给院长。
院长的手脚外面都有木头包着,行动不方便。
他费了好大的今儿,才把手术刀拿在手里。
葛丸见院长拿手术刀都费劲儿,心里不由得起疑,刚才救下老甲的那把手术刀真是院长扔的么?瞧他拿手术刀那费劲儿样儿,任谁都不会相信那把手术刀是他扔的吧?
葛丸问道,“院长,刚才那把手术刀是你扔的?”
院长笑眯眯地点点头,“没错啊,正是老夫,咋啦?”
“别开玩笑了,你手脚行动不便,跟瘫子没啥两样,那柄手术刀怎么会是你扔的?”
葛丸满脸的不可置信。
“信者自信,不信者,我就是出一百个理由,他也不会相信。你就是那个不相信我的人。所以,我什么都白搭。”
院长笑眯眯地。
“要真是你扔的,你敢不敢再表演一次给我看看?要是你真能证明那把手术刀是你扔的,你让我做啥我都愿意。”
最后一句话刚传到院长耳朵里,院长就大呼起来,“此话当真?如果我能证明手术刀是我扔的,我让你干啥,你就会干啥?”
葛丸点点头,“此话当真!”
院长满脸堆着笑,松弛的皮肤都被挤压在了一起,看不清五官。
葛丸的眼睛一眨也不敢眨,生怕错过任何细节。
院长嘻嘻一笑,之后就见他张大了嘴巴,一条大舌头伸了出来。
葛丸看了心里一惊,卧槽,院长的舌头真变态啊,竟然比食蚁兽的舌头还要长。
院长盯着那把手术刀,舌头一卷一收,手术刀就被卷在了舌头里。
院长得意地瞅了一眼葛丸,那样子似乎在炫耀,怎么样,哥没骗你吧!
葛丸也被他的操作震惊了,这年头,真是无奇不有啊!舌头居然也能拿东西了!
葛丸还沉浸在震惊中,院长又有了下一步动作。
院长邪恶地冲葛丸一笑,然后将手术刀对准了葛丸,一个猛甩,手术刀就箭一般飞向了葛丸。
葛丸吓得面如死灰,下意识要逃跑,可他动了动身子,才猛然想起来自己的腿已经走不了路了。不由得一阵叹息,难道今我就死在这儿了么?可是我不想死啊!
手术刀飞行速度极快,转眼间就到了葛丸面前。
在这生死存亡的紧要关头,牛雾出现了。
但见他一个箭步,直接冲了过去,一脚将葛丸踹了出去。
葛丸惨叫一声,身子像陀螺一样,贴着地面,旋转出去。
邦!
一头撞在了墙上。
葛丸被撞的头晕目眩,两眼直冒金星。
他揉了揉脑袋,卧槽,居然流血了,再摸一下,头顶上竟然还鼓起了个大包。
葛丸登时气就不打一处来,破口大骂道,“牛雾,你个混蛋!你想弄死我啊你?”
牛雾一脸的无辜,“我这是为了救你啊!要不是我,你早被手术刀捅死了!”
“你个傻叉,他用舌头扔的手术刀能有多大劲儿?就算插在我身上,估计也就只是破层皮而已。可你瞧瞧你干的好事儿,我头都被撞破了。现在脑袋也迷糊,八成是得了脑震荡!”葛丸气呼呼地大骂。
叮
葛丸话刚完,就听到一阵叮当乱响。
葛丸顺着声音,扭头一看,顿时吓得冷汗直流。
原来,这叮的一声,是院长扔出来的那把手术刀发出的。
此刻,那把手术刀已经深深嵌进了墙壁里,只留个刀把在外面。
葛丸不由得一阵后怕,乖乖,要不是牛雾那子及时将我推开,那把手术刀还不得从我的脑壳儿穿过去呀!这么一想,又对牛雾感恩戴德起来。
葛丸转脸看向牛雾,牛雾似乎也被手术刀的劲力镇住了,眼神呆滞地望着那把刀柄。
“唉,可怜的孩子!年纪就见到如此暴力的场面,真是童年不幸啊!”葛丸慨叹道。
葛丸以为牛雾是被吓傻了,其实不然。
牛雾看着墙上的那截刀柄,心里忍不住发愁,手术刀入墙这么深,要是院长再让他把它捡回去,那可咋整!
现在手术室里就三人,一个是院长,瘫了,一个是部长,也瘫了,最后一个就是他自己。
如果院长真要人把手术刀捡回去,那肯定非他莫属呀!可是,他哪有那么大的实力把手术刀从墙里拔出来呀!
他忧韶望了望葛丸,又望了望院长,心中不停地乞求,院长大人行行好,你千万不要让我去捡手术刀呀!
“牛雾!”
院长的声音突然响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