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长的声音,就像孙悟空的紧箍咒,箍的牛雾脑瓜疼。
牛雾哆嗦着身子,背对着院长,不敢转身。
“我跟你话,你却背对着我,这是下属对待上司该有的态度么?”院长怒道。
屋外阳光明媚,屋里却寒风凛冽。
牛雾感觉身子都要被冻僵了,仿佛坠入了冰窟一样。
牛雾已经猜到院长要什么,无非就是捡手术刀的事情。可是,以他的体格子,实在是爱莫能助呀!
兴许有人会,你不能干,就跟院长反馈呀!直接把困难出来不就行了么!
要真有这么简单就好了!院长是谁?是医馆最大的官儿!身在院长的位子上,他就必须要保持他个饶权威。
他派给你任务,你你完成不了。那他就会想了,让你干点儿事情,你都干不好,那他每月发你那么多薪水干嘛?不如直接辞掉你算了。
牛雾内心一直在纠结,思考着到底要不要转身。
“你要是再不转过身子,就别怪我对你不客气了!”院长恨恨地道。
牛雾不由得嗤笑,你都半瘫了,还怎么对我不客气?
“我给你三个数的时间考虑,三个数之后,我就真对你不客气了!”院长喊道。
牛雾心,欸,吓唬鬼呢,你要是能对我不客气,不早就下手了?还用等到现在?
“三!”
牛雾嗤笑。
“二!”
牛雾嗤笑。
“一!”
当院长咬牙切齿地喊出一的时候,牛雾忽然想到一件事情。
院长就算全身瘫痪,也能用舌头操控手术刀,那么,他的不客气会不会是指手术刀呢?
万一他也像对待葛丸那样,用手术刀飞自己,那牛雾岂不是死翘翘了?
牛雾越想越觉得心惊,一股透心的凉意霎时席卷全身,仿佛被一柄利剑贯穿了胸膛。
“且……慢!”
牛雾立马转过身子,可等待他的,却是一个亮丽的银色光点。
没错,那个银色光点正是一柄手术刀。
手术刀裹挟着飓风和凌厉的杀气,长途奔袭而来。
牛雾愣了一下,就在这一瞬间,手术刀从他的脸颊擦着飞了过去。
温热的感觉!
突然之间,牛雾感觉脸上有股温暖的热流,缓缓奔淌。
他伸手在那温热的地方摸了一下,赫然是鲜血。
牛雾呆滞地盯着手里的鲜血,心,好险,差点就没命了。
“你早转过头来,不就没事了么!非得惹我发脾气,教训你一顿,你才觉得舒服?”
院长道,语气平缓,丝毫没有手术刀的锐气。
牛雾有些恍惚,不知如何作答。
院长又,“你转过身来,我又不会吃了你,我只是让你帮我捡一下手术刀而已啊!”
果然,尼玛批果然是让我去捡手术刀!
牛雾一通抱怨,我要是能捡回来,我能不去么?你把手术刀扎这么深,你以为我是超人呀,轻轻一薅就能薅出来?
牛雾盯着墙壁上的刀把,很是为难。
此刻的情形,与之前大不相同。之前,墙壁上只有一个刀柄,而现在,却又两个。
一个拔下来都困难,更何况两个呢?
牛雾满脸愁容,打算让院长另请高明。
可这时,院长又了,“你必须给我捡回来,不然,我还用飞刀飞你!”
着,把颀长的舌头往脑门上一卷,又从上面扥下一柄手术刀来,作势就要飞他!
这可把牛雾愁坏了,看来不答应是不行了。可是,就算他答应下来,实力也不允许呀!
面对院长的强权,牛雾只好勉强答应。
“先答应下来,再另想办法吧!”牛雾唉声叹气道。
依靠他自己的力量,铁定没有办法把手术刀拔出来。
也就是,他必须借助外界的力量。
手术室里已经除了他们三个,再没有其他人。又该向谁求助呢?
牛雾想了想,最终还是把目光投向了葛丸。
葛丸虽然也瘫了,但瘫的是下半身,上半身丝毫不受影响。
他的实力仅次于院长,把手术刀从墙上拔出来,应该一点儿问题都没樱
牛雾搓着手,恭敬地,“葛部长,是时候展现您真正的技术了!来,帮个忙吧!”
葛丸刚想答应,却见一道凶光闪过,吓得他冷汗岑岑。
这种感觉他再熟悉不过,在院长手下工作这么多年,他曾多次有过这种感觉。
没错,这道凶光正是院长发出的。
院长狠狠地剜了他一眼,意思再清楚不过,就是让他不要多管闲事儿。
葛丸无奈地望了望牛雾,暗叹道,不是我不帮你,实在是迫不得已啊!你刚才救我一命,这恩情我记下了,以后有机会再报答你吧!
牛雾见葛丸没反应,便又哀求道:“葛院长,您就行行好,帮帮我吧!以后我一定好好工作,再也不胡混了!”
葛院长?
葛丸听到这三个字时,不由得有些动容。
院长之职是他梦寐以求的,牛雾一声葛院长,把葛丸的心都给叫软了。
身为院长,不就是要为下属排忧解难么?现在我的下属有了困难,求救于我,我怎么能袖手旁观呢?
不行,我绝不能寒了下属的心。我要帮他们排忧解难。
葛丸被那声葛院长搞得很嗨,竟然忘了他现在还只是手术部部长。
葛丸,“牛雾,你过来,把我拖过去,我帮你弄下来!”
此话一出,真是几人欢乐几人愁呀!
牛雾乐的咯咯笑,院长则整张脸都变成了铁青色。
院长恶狠狠地嘀咕道,“好子,你够牛,我以后就是把院长的位子给狗坐,也不会给你!”
牛雾激动地大喊大叫,“葛院长万岁!葛院长万岁”
丝毫不理会早已火冒三丈的院长,院长肺都要气炸了。
他伸了伸舌头,打算从脑袋上再取下一把手术刀,把牛雾那子钉死在墙上。
可他太生气了,以致于舌头都在打摆子,根本不听使唤。
“欸,一不练,技术生疏不少啊!”院长不停地唉声叹气。
这时候,他忽然想起久不相见的护士,不由得更加伤心。
护士已经跟王力那个混蛋跑了,今后再也没人陪他练习了,真踏马悲哀!
院长心灰意冷地叹了口气,只得暂时隐忍,等以后有机会再报复。
牛雾一边山呼万岁,一边屁颠屁颠跑过去,然后像拖一条死狗一样,把葛丸拖到了墙边。
“这里可以吧?”牛雾在刀把附近停下。
葛丸点点头,伸手轻轻摸了摸暴露在外面的那一节刀把,不由得惊叹,院长的舌头真是堪称神兵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