线条见狼王将铁柱背在身上,不由得奚落道,“哎呦,没看出来呀,你这个半路杀出的儿子还挺孝顺的。真叫我感动呀!”
狼王心中吃了一惊,忙问道,“你这话什么意思?什么叫半路杀出的儿子难道你认为我这个儿子是假的?”
线条嘻嘻一笑,摆出一副你的阴谋已经暴露的神情,反问道,“你自己觉得呢?”
狼王被问的无言以对,因为线条的都是实情,他确实不是铁柱的儿子,他的母亲早就不知死哪里去了。在他刚开始记事的时候,他的母亲总是趁父亲不在家的时候,偷偷跑到隔壁王叔叔家,然后几个时后,又神色匆惶地爬墙回来。
狼王当时年纪还,就问他的母亲,“娘,您为什么放着大门不走,却要翻墙呢?”
他母亲用手不停地往脸上扇风,一边尽力去除脸上的潮热,一边漫不经心地敷衍道,“门口有条狗,我怕被它咬到!”
狼王走到门口,东瞧西望,却连狗毛都没发现一根,他折返回来,真地问道,“门外并没有狗呀?”
他母亲白了他一眼,然后拽着他回屋。
狼王年纪,不懂事,非要刨根问底,他母亲被问得不耐烦,啪叽一巴掌,就把他的半边脸扇肿了。
狼王哇哇大哭,眼瞅着他父亲就要干活回来了,他母亲怕事情败露,就从床头的木箱子里取出一个陈年的糖果,这才将狼王哄开心。
不过,狼王虽然脸上满是笑容,心里却早已认定他的母亲是个坏女人,打算等他父亲回来,就告她母亲的状。
狼王的母亲将他哄开心之后,就去做晚饭。而狼王则嘴里含着糖果,坐在门槛上等待父亲回家。
色渐渐黑了下来,按往常情况,他的父亲早就应该回来了,可那狼王一直等到深夜,也没有见父亲回来。
夫君外出久久不归,换做其他女子,估计早就抹着泪四处打探消息了。可狼王的母亲却没有丝毫不安,她吃过饭,简单洗了一下屁屁,就上床睡觉去了。
第二日,她起来的时候,发现狼王坐在门槛上睡了一夜,走过去踢了他一脚,然后就爬到院子里的一口大粪缸上拉屎。
狼王揉了揉朦胧的眼睛,问道,“娘,我父亲怎么还没回来?”
他的母亲没好气地,“别等了,他在外面被狼吃掉了!”
狼王听后,脑海里立马浮现出一只野狼油绿的眼睛和尖锐的獠牙,以及獠牙下流着血的父亲。
他吓坏了,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他跑到母亲身边,哭着闹着父亲没有死,还指责她是个坏女人。
他母亲被他吵到不行,骂道,“你再哭,再吵,再闹,你不但见不到你老爸,就连我你也见不到了!”
他母亲原以为会把狼王唬住,可是狼王却哭的更厉害了。
这时,门口有个好事的邻居走过,他将她数落了一顿,她这么吓唬孩子是不对的,有虐童的嫌疑,如果她不立刻停止这种行为,他就要去官府告她,让她坐大狱。
她一边赔着笑脸,一边向邻居保证,再也不会对狼王大吼大剑
邻居走后,她把狼王叫到身边,语重心长地对他,“你过来,不要怕!”
等狼王距离她足够近的时候,她猛地挥出巴掌,抽在了狼王脸上。之前,狼王的脸已经有一半被抽肿了,现在另一半脸又被抽肿了。所以,现在狼王已经变成一个不折不扣的大脸胖子。
狼王不甘心被打,从地上爬起来,然后趁他母亲不注意,狠狠推了她一把。
只听扑通一声,他母亲掉进了大粪缸里。
他母亲水性不好,不会游泳,在大粪缸里一个劲儿地扑腾,一边扑腾,还一边扯着嗓子呼救。
这时,门外传来一阵躁动,好像有许多人话的声音。
狼王丢下不会游泳的母亲,跑到了门外。
门外有四五个中年男子,从他们简朴的衣着和被晒得黝黑的肤色可以看出,他们和狼王家一样都是穷苦人。
他们几个人共同挑着一个简易的担架,担架里躺着一个男人,不停地发出哎呦呦的叫声,听起来很是凄惨。
狼王有些好奇地望着他们,不知道他们为什么会抬着一个哎呦叫的病人停在他家门口。
他走上前去,趴在担架上看了一眼,立马哇的一声哭了出来。担架里那个男人,不是别人,正是他的父亲。
只见他的父亲满身都是伤口,衣服也被汩汩流出的血液染成了红色。狼王哭着乒在担架里。
那几个中年男人哀叹一声,抬起粒架,连狼王一起抬进了院子里。
“喂,有人没有?你丈夫死了,快来收尸”
狼王的母亲在大粪缸里吞了太多的大粪,肚子圆溜溜的,像只生气的河豚一样浮在粪缸里。
那几个中年男人互相望了一眼,叹息道,“真是倒霉,原本想着把他送回来,能捞点儿好处。这下倒好,男人和女人都死了,想捞好处也没地儿捞去不过,咱们把他送到家里来,已经算是仁至义尽了,就这样吧,咱大家伙儿都回吧!”
几个男人放下担架,纷纷走了出去。
狼王吓坏了,父亲死了,母亲也死了,一夜之间,一个幸福的家庭就这样支离破碎,只留下孤苦无依的他苟活在世上。
狼王的父亲,在黄昏时分,终于停止了神吟,他从始至终都没有对狼王交代一句话,他赡太重,根本就不出话来。
狼王找来一盏灯,放在父亲身边。打算为死去的双亲守夜。
夜深了,迷迷糊糊中,狼王睡了过去。
夜里,他隐隐约约听到院子里有人话,他眯缝着眼睛,竟然瞧见了母亲,她被邻居王叔叔从大粪缸里拽了出来。
王叔叔将狼王的母亲平放在地上,摁了摁她圆鼓鼓的肚子,估计是想把肚子里的大粪挤出来。
他摁了一会儿,便累得满头大汗。他自言自语道,“你要想活命,就不要在乎这点儿大粪了,赶紧把嘴张开,让它们出来。”
狼王的母亲已经失去了直觉,根本听不到王叔叔的话,依旧紧闭着嘴巴。
王叔叔,“本来我是打算给你做人工呼吸的,可你现在满嘴都是大粪,我实在下不了嘴呀!这样,你忍耐一下,我使出终极杀招,先把你肚子里的大粪逼出来”
着,王叔叔就爬到了大粪缸上,他双臂上举,深吸一口气,然后像跳水运动员一样从上边跳了下来,双脚正好踩在狼王母亲的肚子上。
这一招果然奏效,就在王叔叔跳到狼王母亲的肚子上时,只听哇的一声,狼王的母亲将满肚子的大粪都吐了出来。
王叔叔救活了狼王的母亲,可是,看他的样子,却很不开心,因为狼王的母亲将大粪都喷在了他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