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王的母亲渐渐醒转过来。
她刚醒过来,就闻到身上一股刺鼻的屎尿味儿,她被熏得受不了,连忙伸手去捂鼻子。
可是,当她伸出手的时候,又发现手上也满是脏污。
她甩了甩手,坐了起来。
她茫然地望着眼前那个屎黄色的人,问道,“你是谁呀?为什么会出现在我家?”
老王吐出一口脏污,紧张地伸手扶住她的肩膀,问道,“你没事儿了?呐,你终于没事了”
着,老王就伸手抱住了狼王的母亲。
狼王的母亲也认出了这个人就是老王,安静地任由他抱在怀里。
老王笑着道,“你老公已经嗝屁了,咱们以后就可以光明正大地在一起了!”
狼王的母亲朝狼王瞅了一眼,狼王吓了一大跳,以为自己假寐的事儿被母亲发现了,连忙缩了缩脖子,闭上了眼睛,佯装睡觉,兴许是太累的缘故,他眼睛一闭,竟然真的睡着了。
第二日,太阳照到屁股的时候,狼王才醒过来。他揉了揉眼睛,四周扫视一眼,父亲还在地上躺着,几只苍蝇在他的尸体上飞来飞去,嗡嗡作响。
母亲已经不在院子里,他便跑到屋里寻找。虽然他在心里认定母亲是个坏女人,但是他现在肚子很饿,他决定先将恩怨情仇放在一边,等吃饱了饭,再来憎恶母亲。
狼王跑到屋里,发现母亲并未在屋里。他又呼唤几声,再次确认母亲真的没有在屋里后,才返回院子里。
不知为何,他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转向母亲经常攀爬的土墙。土墙有个部位已经被爬秃了,像个驼峰一样。
狼王注意到,土墙的那个部位上有屎尿的痕迹,痕迹从土墙一直延伸到大粪缸。当然,也有可能是从大粪缸延伸到土墙。
狼王忽然想起昨晚上王叔叔和母亲过的话,心里知道坏了,母亲一定又跑王叔叔家去了。
狼王连忙跑到土墙下,想沿着母亲爬过的墙爬过去。可是土墙上的屎尿痕迹还没有干透,而且还散发着奇臭的味道。
“喔,我要是从这里爬过去,一定会把衣服弄脏,母亲一定又要大发雷霆!我还是从大门过去吧!”
狼王想了一下,便从大门跑了出去。等他来到王叔叔家时,却发现他家大门紧闭,门上还上了一把大锁,大锁下面的门板上写了个大大的。
狼王还没到上学的年龄,不知道那几个字符究竟是什么意思。
他推了推门,扯着嗓子喊了几声,过了半,屋子里也没有人回应。
狼王以为王叔叔带着母亲出去了,就蹲在门口等着。
时间过得很快,一晃眼就到了夜幕四合。
可是王叔叔还是没有回来,他又困又饿,只好先回家去。
家里的锅灶里还有几个面饼,他吃了一个,忽然又想到一个问题,如果王叔叔半夜回来,明一早又出去,他还是见不到母亲。
所以,他拿了几件厚实的衣服,又来到王叔叔家门前,他裹紧了衣服,靠着大门,进入了梦想。
次日,太阳升起的格外早,明晃晃的阳光像刀子一样扎进他的眼睛,他眨了眨眼睛,有几滴眼泪扑簌簌落下来。
他等了一夜,王叔叔却没有回来。大门一直被他紧紧靠着,如果王叔叔半夜回来,他不可能不知道。
这时,那个好事的邻居又在此路过,他摸着狼王的脑袋,同情地,“傻孩子,你不要再等了。昨早晨刚蒙蒙亮,我就看到你母亲和你王叔叔同乘一辆马车往城外去了,他们的马车上塞的满满当当,全是行李,他们再也不会回来了。”
狼王哇的一声哭了,望着出城的方向,他跪下磕了三个响头,嘴里哭丧着,“没想到你这么狠心,丢下我一个人在这里。我给你磕三个响头,之后我们之间就再也没有任何关系。我不再是你的儿子,你也不再是我的母亲,你就尽情地出去浪吧!”
那个好事的邻居不由得心酸,这孩子得是多么伤心,才会出这么绝情的话呀!
狼王关于母亲的回忆,到此戛然而止。之后的许多年,王叔叔再也没有回来过,当然,他的母亲更不可能回来。
狼王本来没打算认铁柱当娘,他只是想和铁柱一起吃个饭,可铁柱不肯,迫于无奈,他才想出来这么个计谋。铁柱也很配合,心甘情愿地认了他这个儿子。
两个人演戏演的跟真的一样,就连他自己都差点儿相信,铁柱就是弃他而去的亲娘。
不过假的终究是假的,真的做不了假,假的也做不了真。如今被线条瞧出了端倪,狼王也不好再隐瞒下去。
狼王道,“既然你已经猜到,那我也无话可。我承认我们的确是假母子。可是,虽然我们的母子关系是假的,但我们相处的却非常融洽呀!如果不是你列文虎克,谁又瞧得出来我们是假的?”
线条笑道,“嘻嘻,你真是当局者迷呀。你问问别人,看谁不知道你们是假的?”
狼王扭头望了望,四周没有一个人,讪笑道,“我倒是想问一下别人,可这周围也没别人呀!真是不好意思,让你失望了!”
狼王嘻嘻笑道。
话间,唾液的水平面越来越高,爬在桌子腿上已经不能保证,自己的身体不被唾液沾湿。
而且,狼王身上还背着个铁柱,这让事情变得更加棘手。
如果狼王只是一个人,他大可以两只手抓着桌子腿,利用超强的臂力,使身子紧紧贴住桌面。
可是,现在多了一个累赘,事情就没有那么简单了。
有一瞬间,他曾想过将铁柱扔进唾液里,可是,铁柱现在处于昏迷之中,将她扔进唾液里,无异于谋杀。
所以,狼王的这个念头刚冒出来,就被他的良知掩灭在萌芽里。
狼王正苦于无计可施,眼神一瞥,忽然瞧见了线条。线条两只莲藕般的胳膊,像坚强的钢铁,紧紧握住桌子腿,使整个身子贴在了桌面下。
狼王望着她苗条的身段和垂到唾液里的秀发,忽然心生一计。
如果集合狼王和线条的力量,兴许可以把铁柱的身子托起来,让她也贴紧桌面。
唾液水位已经越来越高,必须抓紧时间,不然狼王和铁柱都得泡在恶臭的唾液里。
狼王问道,“条子啊,你的臂力看起来很好呀!你能撑起多重的重量?”
线条笑道,“不是我吹,也别看我瘦,再来一个我,我也能轻松把她撑起来。”
“怎么?你是不是不行,想让我助你一臂之力?”线条完,意有所指地望了狼王一眼。
狼王道,“你是我妹妹,我不跟你耍流氓。既然拧臂力那么强,就帮哥哥一个忙吧!”
线条努着嘴气道,“我早就过我没有你这样的哥哥,你不要跟我胡搅蛮缠!你要是再跟我攀亲戚,我一点儿忙都不会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