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质被雷轰的有些发蒙。他不明白老爷为什么会将雷降临在他头上,难道老爷不认为他能带着大门离开?
王质有些抑郁,他一边梳理被雷劈的焦灼的头发,一边安慰杨花,杨花呀,你不要误会,这雷一定不是劈我的,应该是劈哲学家的,只是我正好站这儿,误把我当成哲学家了。
我对你绝对是真心的,我也是真心想带你走的,你不要被这不期而至的雷蒙蔽了双眼呀!
王质一直称呼她大门,他并不知道她还有个名字叫杨花。
大门那个名字是爹妈给的,大门的父母都是十分出色的医生,他们对大门寄予厚望,希望她将来也能继承他们的衣钵,好好学医,济世救人。
至于大门的父母为什么会给她取大门这个名字,是因为,她的父母亲希望大门能够为病患重新打开一扇健康之门希望之门。
而大门果真没有辜负父母的期望,成为一个技艺高超的外科医生,握着一柄手术刀,走遍下。最后被下了禁制,禁足在这里。
杨花这个名字,则是哲学家送给她的,哲学家是她的老公,嫁夫随夫,她便接受了杨花这个婉约的名字。
所以,以后除了工作中,她使用大门的名字之外,她一律自称杨花。
杨花笑着摇摇头,她对他道,你不要辩解了,我是不会相信你的。
王质苦苦哀求道,大门,你给个机会我呀?你不能一点儿机会都不留给别人呀!
杨花笑嘻嘻地,我将机会留给你也没有用,因为不管你如何努力,你都无法将我带离这个地方。
为什么?
王质不可思议地望着杨花。
杨花笑道,因为你不是我命中注定的那个人。只有命中注定的那个人,才能将我从这个地方带走!
为什么?
杨花的回答,并没能解决王质心中的困惑。
杨花王质不能带她离开,可他偏不信邪,他偏要带她离开,让她好好瞧瞧。
王质过去抓住杨花的手,牵着她大步往外走。
你要干嘛?
杨花甩开他的手,惊讶地问。
当然是带你离开这里啦!你不是我不是你的命中子,无法将你带离簇嘛?我今便要让你看看,我是否能把你从这里带走。
你不这个样子,我是不会跟你走的。我男人还在床上躺着,他不走的话,我是不会跟你走的。
杨花不停地闪躲着,生怕被王质抓住。
王质瞧了一眼石床,当他看到石床上半死不活的哲学家时,心中不由得升起一丝歹意。
王质指着哲学家,厉声问道,你就是因为那个废物,才不愿意跟我走的是吧?
杨花点点头,他是我的命中子,只有他才能带我离开这里,我必须留下来陪着他。
此刻,火势越来越旺,大有烧不死人不停歇的态势。
王质指指周边的大火,骂道,你这娘们儿,真踏娘的沙比呀!都火烧眉毛了,你居然还顾及他的死活!我见过愚蠢的,却没见过你这般愚蠢的女人,你真是扩展了我的眼界,让我对愚蠢有了新的认知。
王质的话很难听,可是杨花却并不生气。
杨花打定了主意和哲学家共进退,无论王质如何辱骂她,如何诋毁她,她都不会放在心上。
更何况,她刚才已经逼王质发了毒誓,雷已经劈下,顺带着,也带来了大量的黑色云团。
看着黑云压顶的态势,相信过不了多久,就会大雨倾盆。
大雨降临的时候,火势自然便会得到控制。到时候,她和哲学家就得救了。
杨花早就打好了如意算盘,所以,她不能跟王质走,她必须留下来。
王质见杨花痴迷于那个病殃殃的哲学家,而且还一直执迷不悟,心中的怒火,便不打一处来。
好,他是你的命中子是吧,你要跟他厮守是吧?好,我成全你!
王质恶狠狠地道,又斜眼恶狠狠地瞪了杨花一眼。
随后,王质大步走向石床上的哲学家。
杨花以为王质要去和哲学家道别,喜滋滋地笑了。
对嘛,冤家宜解不宜结,朋友多了路好走,两个人能够成为朋友,又为何非要成为敌人呢?
杨花喜滋滋地笑道,不过,你这人胸怀蛮宽广的,这一点我不得不佩服。哲学家抢了你的女人,你居然还能心平气和地去和他化干戈,你的邻居一定很开心!
王质回头冲杨花笑了笑,笑意里满是阴森和恐怖。
是吧,我是不是挺牛逼?你是不是特佩服我,觉得我特棒?既然如此,你何不离开那个病痨,跟我一起双宿双飞?
王质仍是贼心不死!
你这人挺没劲的,我刚夸了你大度,你现在就给我整这一出,你可真行呀你!
杨花生怕跟王质掰扯下去,他会出更不靠谱的话,比如吃鳖的事情。
所以,她完那些话,便转过头去,不再搭理他。
王质讨了个没趣,心里很不爽。
于是乎,他就将所有的怒火都撒在了哲学家身上。
此刻,哲学家正闭着眼睛,躺在床上,挺尸!
王质来到他身边的时候,他丝毫没有注意到。
哼,就你这逼样,竟然娶了如此如花似玉的美人儿,真是老无眼啊!
王质伸出双手,作势便要钳住哲学家的脖子,将他勒死。
正在这时,哲学家忽然睁开了眼睛。
他真是命不该绝呀!
哲学家睁开眼睛的时候,王质正俯着身子,趴在他身上。
姿势多少有些暧昧。
哲学家愣了一会儿,忽而大声喊叫起来。
非礼呀!
哲学家这一声嘶吼,把杨花吓了一跳。
杨花连忙转过身来,却看到王质骑在哲学家身上。
顿时怒气就不打一处来。
她着急地喊道,呀呀呀,你个挨千刀的,你怎么能骑我的御用坐骑呢?那是只有我才可以骑的呀,你好大的胆子,居然敢骑他!
杨花快步飞奔了过来,她走到近前,使出妇女打架惯用的伎俩,不是照他脸上抓,就是薅他头发。
不一会儿,王质的脸就变成了大花脸,上面一道一道的,全是血印子。
王质的头发已经被大火烧的差不多了,短的可怜,比男生的平头还要短。杨花抓了一会儿,一根头发也没抓住。
王质一边解释,一边瞅准时机从哲学家身上翻滚下来。
可是,杨花并没有因为王质从哲学家身上下来,而停止攻击。
她飞步过去,一屁股蹲在王质的肚子上。对准王质的脸,又是一通抓挠。
王质不堪其苦,疯狂求饶。
杨花恨恨地骂道,你个兔崽子,居然也敢打我男饶主意,以为老娘好欺负是吧?今老娘不把你扒层皮,老娘就不姓杨!
着,杨花的指甲又开始上下扒拉起来。
王质不断地发出杀猪般的惨叫,他的脸已经花的不成样子,如果他现在回家,估计他老娘都不认识他了吧!
住手!
忽然一声低沉的声音响了起来。
杨花闻言一愣,转头向着哲学家看去。
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自己的男人居然帮着王质话,这让她有些难以接受。
不要再打了,你现在是我哲学家的女人了,不是街头的泼妇,要注意自己的身份,不要让别人在背后骂你没素质。
哲学家淡淡地。
我没素质?杨花伸手指着自己,脸上露出衣服惊愕的表情。
嘻嘻,没素质的人才随便打人呢!
王质笑嘻嘻地道。
杨花白了他一眼,然后咬着细密的银牙,哼道,我就没素质了,咋滴啦?你咬我呀!
啪啪几个巴掌摔在王质脸上。
让你他娘的多嘴多舌!
杨花狠狠瞅了王质几个耳光,这才心满意足地从王质身上下来。
杨花从王质身上下来后,并没有走向哲学家,而是气鼓鼓地站在距离哲学家一米远的地方。
哲学家批评她没素质,这让她心情非常不爽。
没错,自己打架的样子是挺泼妇的,可自己好端端为什么会和王质打架呢?还不是因为哲学家被人欺负?自己为他出气,他反过来指责她没素质,这还真是狗咬吕洞宾呀!
哲学家望着杨花那气鼓鼓的样子,心里不由得生起一丝怜意。
他冲杨花招招手,示意她过去。可杨花装作没看到,抬头望向空。
此刻,空乌云压顶,随时都会暴雨倾盆的样子。
看来,刚才骗王质发誓的计谋,取得了初步的成效。
一会儿大雨倾盆的时候,即便她不能将哲学家从这间屋子里弄出去,也能够救下他的狗命了。
杨花一想到哲学家能够在这场火灾中苟活下来,她就忍不住高兴。
哲学家可是能够将她成功带离这个鬼地方的人呀!只要哲学家还活着,她就有希望离开这个鬼地方。
杨花想到这里,嘴角不经意地涌现出一抹笑意。
哲学家见杨花不理自己,知道她还在生气。
他轻轻唤道,杨花呀,你过来,我有话跟你!
哲学家的话语里满是温柔和缱绻,令人难以拒绝。
杨花冷冷地,你要什么?你想就呗,我耳朵没聋,我站这儿就能听得见!
我要的话,只能你和我两个人听,其他人不方便听!你懂?
杨花瞥了哲学家一眼,哼了一声,我懂!
话刚完,杨花就走到王质跟前,一脚踩在他的耳朵上,厉声喝道,把另一只耳朵也塞上,不要劳烦我亲自动手!
王质骂道,我凭啥听你的!
王质誓死不从,拼了命的挣扎。
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我今儿不给你点儿厉害瞧瞧,你是不知道我杨花复姓水性!
杨花岔开双腿,对准王质扭动的脑袋,就是一阵井喷。
杨花是个奇女子,浑身上下都是武器。
她放个屁可以当做冲锋枪使,她撒泡尿也能像消防水枪那样,释放出压力十足的水柱。
井喷的尿液,像一条叛逆的水龙,气势汹汹地朝王质的脑袋飞去。
结果,很惨!
王质的整个脑袋,都被浸泡在腥臊气息浓烈的尿液里。
杨花睇了他一眼,不屑地冷哼道,你服了没有?
王质伸手不断地扒拉脸上的尿液,连连求饶道,美女饶命,我服了!我彻底服了!
那我交代你做的事?
什么事儿?
嗯?杨花秀眉一凛,怒道,我看你还是有点不服气呀!
着,杨花作势就要撩下衣的裙摆。
美女别生气嘛,我只是开个玩笑而已呀!
王质讪笑着,伸手堵住了耳朵。
不过,美女的尿液真是有些美味呀!我刚才无意中尝了一口,那味道真是太哇塞了!而且,其中还夹杂着一股淡淡的黄瓜味儿,真是太有创意了!
王质不时地吧唧着嘴巴,脸上满是酣足的笑意。
杨花白了他一眼,不屑地,乡巴佬,一看你就是没见过世面的人!
花儿!给我过来!
是哲学家的声音。
这声音既阴冷,又严厉,不容辩驳。
杨花一愣,待她看到哲学家那阴冷的脸色时,顿时像一个做错事的孩子,低着头,慢慢踱步过去。
杨花在哲学家身前站定,一直低着头,不敢抬头看她。
静默了许久,哲学家终于开口道,你知不知道我为什么喊你过来?
杨花低着头,声,因为我做错事了!
你做错事了?哲学家声音陡然提升了几个分贝,那你倒,你哪里做错了!
我不该往尿液里掺黄瓜!
杨花嗫嚅着。
哲学家瞟了她一眼,,看来你还是没有认识到自己的错误呀!
杨花猛然抬头,问道,除此之外,我还有地方做错了嘛?
哲学家白了她一眼,道,有!当然有!
杨花显得有些愕然,她实在不知道自己还有什么错。
哲学家,你错在你的行为不够检点,你错在你当着陌生男饶面,轻易暴露自己的深浅,你错在你犯了那么多错,却不知道自己犯了错!
哲学家情绪有些激动,他重重咳嗽一声,像极了一个病入膏肓的病人。
你之前怎么样,我管不着,可你现在已经成了我的妻子,你再这样做,岂不是要我难堪?我是个文人,我喜欢被人戴高帽子,却不喜欢被人戴绿帽子,你懂我的意思了吧?
杨花听后,脸色煞白,她跪在地上,拉着哲学家的手,痛哭流涕,大郎呀!对不起!
大郎?
她刚才是在喊大郎嘛?大郎是哪一个?
哲学家脸色铁青,道,我是哲学家,不是大郎!看来你的男朋友真的太多了,连我们的名字都搞混了!
杨花俏脸一红,连忙道歉,对不起,望舒,是我的错,我真该死,竟然忘记了你的名字。
望舒?
难道是那个文学造诣颇深的绿帽子王?
哲学家气得七窍生烟,一把拉过杨花。
杨花一阵娇呼,眨眼间,杨花已经被哲学家扔在了马上。
哲学家怒气冲冲地,你几次三番弄错我的名字也就罢了,可是,你的那些名字,为什么都是绿油油的,难道你意有所指?在暗示我什么?
杨花狡辩道,我哪有?我没有呀!我对你的忠心,地可鉴,日月可表,我可不是那种水性杨花的随便女人,你不要把我和那些烂货放在一起比较。
我看你就是个烂货!你刚嫁给我,就给我涂颜色。你这种行径真是太可恶了,纵览世界几千年,都找不出比你更可恶的女人。
哲学家一边拼命地奔跑,一边骂骂咧咧地喊道。
杨花骑在马背上,本来很享受这种愉悦的快乐的感受。可是后来,马儿跑的越来越快,那种快乐的感觉就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是痛彻心扉的烧灼福马儿颠来颠去,时而极速的像秋名山呼啸而过的赛车,时而舒缓的像莫扎特娓娓道来的钢琴曲。
杨花备受煎熬。
杨花紧紧抓住哲学家的双手,尖锐的手指甲几乎嵌进哲学家的手背里。
哲学家浑然不觉。
他俨然进入了思想的圣堂,在那座充满思辨的圣堂里,他化成了一匹彪悍的野马。
他拼命地奔跑,拼命地颠簸。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不停地奔跑,也不知道为什么要不停地颠簸。
他的大脑里有个发布命令的将领,它不停地发布命令,让他冲锋,冲锋,冲锋!
他谨遵它的命令,它不停地奔跑,不停地进击。
杨花宛如茫茫大海里的一叶扁舟,飘摇晃荡,身不由己。
虽然这种行为,已经令她感到厌倦。但是,她的衣襟还是被海水打湿。
对了,这些海水的味道也是甘美的,也充斥着一股浓浓的黄瓜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