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皇后挂怀,哪日得空了,我定把小花带来让皇后调教调教。”钟文恭敬的回应道。
皇后的这一席话,已经算是给钟文交了一个底了。
从话里行间,就能表明,他是代表着李世民,而非她自己的意见了。
况且,一来就提小花,这已然是说明了这件事情,要给小花一个交待的了。
至于这是不是李世民的意见还是长孙皇后她的本意,钟文也懒得去猜了,因为已经没有那个必要了。
随后,长孙皇后与着钟文说了几句话后,直接往着长孙无忌他们这些文官们走去。
而此时,长孙无忌他们,早已是从地上爬了起来,看着走近前来的长孙皇后。
“大家的心思,圣上已是知道了,昨日朝议之时,大家的混战,难道还没打出个结果来吗?要是大家心里还不明白的话,要不,你们在这里再打一架如何啊?”长孙皇后一开口就指出昨天朝堂上的混战来。
更是表明了她不是来请这些文官们进宫城去议事的,而是过来传递李世民的话来了。
“皇后,吐蕃使团的人不能杀啊,真要是杀了,两国必然会起战事的啊,皇后,还请赶紧劝阻圣上啊。”魏徵又是躬身,又是作揖的说道。
“是啊,皇后,吐蕃使团真的不能杀啊,一旦杀了,我唐国的边境,必将会起战事的啊,到时候必将生灵涂炭啊。”长孙无忌这个哥哥,见到自己的妹妹都来了,心中想着这是不是一个机会,在魏徵的话一落之后,就开口请求道。
“皇后,老臣请求皇后劝诫圣上,……”
“微臣恳求皇后……”
“……”
随后,各文官集体向着长孙皇后你一言我一语的说道,语气急切且又带有一丝的警告之意。
站在长孙皇后的钟文,瞧着这些文官们,心中只有冷笑。
而不远处的武将们,却像是无事人一样,看着这些文官们的嘴脸,或多或少的,心中都带着些许的不屑。
文官不喜战争,而且还是经历过这么多年的战争,而且,战争在他们的眼中,那是生灵涂炭,那是尸横遍野。
可谁又喜欢战争呢?
没有谁喜欢战争,也没有谁愿意见到战争。
武将们虽愿意去打仗,只不过他们需要用这样的手段,来障显他们的地位,障显他们的能力。
一来算是让皇帝知道,他们还未老,还可以打仗,还有用;二来也是为了提升他们家人的地位;三来,更是让天下人记住他们,这个天下,是他们这些武将们打下来的。
当然,还有别的原因在其中,但基本都是以利益为中心的。
而文官们呢?
他们选择不战争的原因,基本都是以儒家的思想为主,主导天下和平,推行儒家思想,禁固天下人的思想。
再加上推行所谓的仁政,以文人为中心,攻击所有非儒家学说的一切妖魔化的东西。
至于外敌,能谈就谈,不能谈就赔钱割地,或者和亲的手段,来达到他们所谓的止戈于纸约之上,成就他们的好名声。
可这名声在当时虽好,也能使这些人的名声达到一个鼎峰。
可谁又知道,绝大部分的后人,对这种做法行为,都是嗤之以鼻,都是把这种做法行为定性为卖国求荣的行为。
史书之上记载的和亲、赔款、割地,说来说去,无非就是思想的碰撞,无非就是当朝时的文与武的争斗。
而此时,唐国当下的现状,虽有些不如意,但整体上是大好的。
突厥已经散乱,颉利可汗已死,最大的敌人已经不在了,而此刻了大的敌人,也就只有吐蕃国了。
可当下,文官们依然不愿见到两国起战事,而武将们却是磨刀嚯嚯。
李世民是谁?
是一个有雄心的霸主。
如果有可能,李世民绝对会新自上阵,杀进吐蕃。
可现在如何呢?一样的头疼,一样的没办法。
就连这些文官们的做法,他都只能选择退避三舍,不希望与这些文官们碰撞,哪怕他的这个小舅子,他都不想面对。
……
“你们的想法,你们的意思,圣上都知晓,如今,我唐国虽需要休养生息,但对于外邦人在我唐国京城作乱,如果不能做到律法严明,那又有何能向天下人交待呢?难道你们希望圣上的圣名,就在此事之上被天下人给诟病吗?”长孙皇后听着所有文官们的言语之音,心中也是无奈。
不过,再无奈,她也得好好安抚这些文官们。
“做皇帝不易,做一个好皇帝更不易,以前你们也没少向圣上谏言,圣上如何对待的?是选择不听还是不采纳?都没有吧!你们每一个人的谏言,圣上都有详细问过,如合理,都会采纳。”
“就此事而言,在这样的大是大非之事上,而非因为那些人是吐蕃国的使团,就放任不管,那我唐国的律法为何要制定,为何又要施行呢?如果吐蕃人当街杀人,杀的是你们的家人,那圣上要不要管?还是听你们的,放任他们离开?”
“我是个妇人,不懂什么大道理,但我也知道,国事如家事,就如自己的儿女被人无端欺负了,那我这个做母亲的,必然要帮着自己的女儿讨回公道,可你们在这里是让这公道变成不公道了吗?这是要寒天下人的心吗?”
长孙皇后这些话可为是落地有声,可说到此处之时,长孙皇后却是猛烈的咳了起来,“咳~咳~咳~”。
此刻的长孙皇后,除了咳之外,身形也开始往着后面倒去。
好在钟文眼疾手快,顺势扶住了长孙皇后。
“皇后……”
“皇后……”
“……”
“喊什么?都给我闭嘴!”钟文此刻最是不想见到这些人,同样也最烦听到他们的声音了。
扶着长孙皇后的钟文,微闭着眼,一边替着长孙皇后把着脉,一边思量着长孙皇后这是得了什么病。
钟文把完脉后,确认长孙皇后这是有些气急攻心了,再加上身体本就有些弱,还有着其他的病症,赶紧大声喊道:“快,扶着皇后回去,禁卫,去太医署把太医叫来。”
那些宫人听到钟文的喊声,抬着抬架过来,开始扶着长孙皇后上了抬架往着宫城内而去。
一会儿之后,太医也过来了,被放行进入宫城。
而留下的,也只有那些文官们,还有不远处在那儿瞧着热闹的武将们。
此时,他们却是更不能离开了。
他们最好祈祷长孙皇后无事,长孙皇后要是有个什么三长两短的,这些文官们没有一个能跑的,否则……
至于静坐,他们到是已经停止了,静静的站在那儿,也不交头接耳,也不言语半声,就像是一群木头人一样,等候着宫内传来太医诊治的消息。
长孙皇后的话,此时估计还绕在他们的耳边吧,是否听得进去,就看他们对此事还愿意纠缠多久了。
而钟文依然如门神一般,站在宫城门口守卫着,谁也不敢走近前去。
“你们最好保佑皇后无事,要是出了任何差错,我钟某人必将把你们所有人的脑袋砍下来挂在长安城的城头之上,好让天下人知道,你们这副嘴脸。”钟文虽微闭着眼睛,却是突然开口冷冷的出了声。
钟文的话,此时更是给这些文官们的的头上下了一道紧箍咒。
不管是长孙无忌也好,还是其他的人也罢,绝大一部份的人,心中都在期望着长孙皇后无事。
当然,这其中肯定有见不得好的人。
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
放在哪里都是如此。
时间,在安静中一晃而过。
文官们的心思,早已不在是扯着吐蕃人的事情而喋喋不休,或者以静坐的方式来向李世民示威。
宫中没有传来任何的消息,太医也未见出来。
而这时间,却已是过了近一个时辰了。
此时的长安城南郊行刑台。
李山向着那位赵有德承诺的一个时辰已是过了。
“赵先生,时间已到,想来是没有可能的了,赵先生,还请离开吧,我们要行刑了。”李山向着那位一直急的快要疯了的赵有德出声说道。
“李统领,再等等,请再等等,赵国公他们已经去见圣上了,想来一会就有圣旨传来了,李统领,一个时辰都等了,再等一刻钟,就一刻钟。”赵有德心急如焚啊。
确实,他不急都不行。
身为赵国公府的幕僚,一心为赵国公出谋划策的,如今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他这个幕僚当然要阻止了,否则的话,两国战事一起,赵国公因为没有劝阻圣上,必然会遭天下文人们的攻讦的。
“时间已到,行刑。”李山不愿再等了。
一个时辰都过去了,真要是能让李世民改变想法,早在半个时辰前就估计有圣旨传来了。
而如今,哪里来的什么圣旨,连个人影都没有瞧见。
至于那些吐蕃使团的人,此时早已是吓得跪在那儿,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反到是那位被钟文废掉的那个先天高手,此时却是两眼无神,看着远处,或许,他心里在想着,为何要跟随着这次的使团来唐国,留在高原不好吗?
一生的修为被废他不担心,可这人头一砍,一生也就结束了,他心中不甘,是真的不甘啊。
可再不甘,到了此时,无人会救他们,也无人可救他们。
“李统领,且慢,且慢啊。”赵有德见李山这是要开斩了,腿都跳了起来了,直接往着李山身边蹦了过去喊道。
“听令行事,行刑!”李山再一次的向着禁卫们大喊一声。
“扑扑扑……”随着禁卫们的刀一落,人头滚滚。
吐蕃使团所有的人的性命,就在此时,在唐国长安城南郊,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