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之间喊出如此一声携带着阴寒真气的叫唤声,令得五派一众人等不禁是齐齐侧目而视。只见西北方向出现了一名身着白裙的女子,只瞧得她容貌绝美秀丽,整个人宛若下凡仙子一般,待见她以轻功轻飘过人群,不稍眨眼便是走将过来。
这一飘、一行的轻功愣是让一袭白裙尘埃不染,更如同是在水面上漂浮一般,可见她的轻功端的是如何了得。
那白裙的女子并没有似其他人那样穿着雷剑山庄制式的衣袍,应当不是魔道中祸害才对。但众人一看她面覆轻纱,却也没有能立刻知晓她是何处来路。
白裙女子将走过来,待离得孤灯师太还有几丈距离的地方之时,便是稍微拱手笑道:“孤灯师太,小女子请了!这位小哥的第三招便由小女子代领了如何?”
孤灯师太眉头一皱,道:“你是谁?凭什么代他领了一招。”
白裙女子从轻纱之外便是能窥出她容貌绝美秀丽,声音更是好听无比,听她又道:“我与他是素不相识,只是见他这般年纪轻轻,骨气倒是挺硬朗的,颇不像江湖当中那些假仁假义、沽名钓誉之徒。心中甚是欢喜,便是顺便想要领教一下江湖中盛名已久的孤灯师太功力如何。怎么?这位小哥能替雷剑山庄接三招,我就不能替这位小哥接一招?”最后一句话说得是丝毫不客气,言下之意似乎是完全没有将孤灯师太给放在了眼里,着实是让人恼怒。
洛涧在一旁听得那女子的声音娇媚、甜美,倍感熟悉,似乎在哪里听过的样子,抬头凝神一看,心中不禁是一惊,感慨万分之下,轻声道:“果然……是……你……我早……该猜到了。”
孤灯师太听得了白裙女子的话,倒也是没有动怒,对洛涧说道:“后生小子,你倘若还想多活个几年,便趁着这时候走吧!现在走,那还来得及。”
洛涧苦苦一笑,道:“晚辈……不……不敢贪生忘……义……再……再者……我也……无需……她……替我接……接……这第三……招。”
孤灯师太闻言点了点头,心中颇为赞许,向那白裙女子道:“这后生小子还欠我最后一招。我们有一说一,你想领教,那等会再与你交手,指定不叫你失望了峨嵋派的武功。”
白裙女子闻言也是不以为意,嘿嘿一笑,道:“孤灯师太,你有本事便是打死这个小哥看看。这小哥若是活不了,我叫你们全都死无葬身之地。”她话音一落,立刻飘身而退,穿过了人群,厉声喝道:“现身!”
忽然之间,四周的矮树、灌木、草坪、碎石堆里忽然是涌出了数百上千的人影,他们身法虽然看着不算高超,但每人手里皆是持着各类强弓利弩,登时便有一排排的利箭对着五派众人。
孤灯师太见状不由得是心内一惊,心中暗道:没想到白裙女子竟然是有如此深厚的底蕴,如此人数悄然前来,竟然让我丝毫都没有意识到!
五派的众人方才也是全神注视着孤灯师太和洛涧的交招,丝毫没有分神出来关注周围的情况,便就算是陈庆、泽墨、其他三派的掌门人这等上乘高手也是完全没有料到附近竟然已经悄然的包围了这么多人。
其他弟子门人更是难以察觉了,现在忽见被如此人数包围之后登时是脸色煞白。
众人瞧见那利箭之上的箭头在日光之下闪着幽紫色的光芒,显然是淬了剧毒。只需那白裙女子的一声令下,五派当中除了武功最高的那一群上乘高手之外,其余只怕都是性命难保了。他们只要是被箭头稍微擦伤一些,便是要丢了性命的。
此地五派当中,论起年岁、武功,均是以孤灯师太最为长,众人一齐望向了她,等待着她的号令。
孤灯师太的性格亦是最为倔强执拗不过的。虽然是眼见着现在的情形十分恶劣,但心底里依旧是丝毫不为所动,对洛涧道:“小子,你要怨就怨自己命苦吧!记着,下一辈子莫要再如此多管闲事了。”话音落毕,忽然是身形一闪,但听她全身的骨骼都在浑身的力道当中发出了噼里啪啦的轻微爆裂之声,可见是她这一招已经用足了十成十的功力,丝毫没有留手。
右手一掌已经向洛涧的胸口之处拍打而去,这一掌乃是峨嵋派掌法当中的绝学,便是唤作了掌覆峨嵋。
江湖中任何的武功路数皆都是一整套的招式,少则数十,多则数百招,甚至有的武功成千的招式都有,有些武功招式甚至一招都是有三、五种不同的打法,而每一种打法又再藏有数种奥妙的变化,一招更抵十数招。
孤灯师太这招掌覆峨嵋,便是只有一招,而这一招也再没有任何其他变化,一招攻了出去,无论是击中敌手的胸口也罢、背心也好、肩头也成,总之就是平平淡淡的一招,更是一成不变的一招。
而这一招的威力之大,全在于峨嵋派一套至阴真经的内功心法,一掌拍出敌手挡无可挡、避无可避,中掌之际经脉、丹田气海尽数让至阴真气给冻住而导致身死,当今世上除了孤灯师太之外就再也没有任何一人会使用了。
她本来是只想悄然一招击中洛涧的丹田,将他击晕就算了,但是那白裙女子出来这么一记威吓之后,她若再手下留情那就再也不是宽大,而是贪生怕死,向敌人屈膝投降了。
因此,这一招她乃是使尽了全力,丝毫不留余地。
洛涧见她手掌击出,骨骼先响,也知道这一掌是非同小可,料想自己生死存亡便就是在这顷刻之间了,哪里敢有丝毫的懈怠?忙于这一瞬之间,将一身真气尽数汇聚在胸口。
猛然听到怦然一声大响,孤灯师太已经是打中了他的胸口。
旁边众人皆是齐声惊呼!这般浩荡的威势,洛涧定然是全身骨骼被震得粉碎了,说不定这么一掌下去已经将他拍成个血泥烂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