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他妈活腻了?!”冈瓦将军适时地出现,让自己甚至有些怀疑这场事件就是他策划的。
他早就看人渣营不爽,但又没什么理由处置,只好窜动那些士兵与人渣营作对。
现在看事态不可控制,才走出来,着实让人怀疑。
当然,这只是诺曼的猜测。
“打仗的时候,怎么没见得你们这么英勇。”冈瓦缓缓踱步,来到冲突的正中心,用非常死寂的眼神扫过了两拨势力。
一拨是溃兵营的人渣,一拨崔克带领的人渣。
冈瓦走到了诺曼的面前,上下打量了一番道:“怎么?嫌死的人不够多?晚上再死几个助助兴?”
看着冈瓦的脸,诺曼心中泛起一股强烈的厌恶,别过脸去,不去看他。
“人渣营的,每人十军棍。”
“这不公平!”老顽固走了出来,来到冈瓦的面前道:“是他们先来殴打我们的士兵。”
“这么快就融入人渣们了?”冈瓦不屑的笑了一声,说:“你们每人十军棍,崔克曾经的部下,全部下放到人渣营。因为一场斗殴,他们拥有了一个和你们很相同的命运,我觉得很公平。”
贱骨头拽着老顽固的胳膊往回退,谁也不想再把事态闹大。
看着那些人渣们的脸,有那么一瞬间,自己觉得他们不是真的人渣,衣冠楚楚的才是。
“都散了吧!”冈瓦的副手驱赶着人群。
督军们手拿木棍排着队走了进来,给几百人施以军法是一项浩大的工程,他们派了足足一百人。
于是诺曼和人渣们排队挨打,就像白日里排队送死。
“一!二!三!…八!九!十!”
精锐们毫不留情,管他娘的是崔克的部下还是人渣营的人渣。
抡圆了棍子照着屁股打了下去,砰的一声,屁股由红变紫,由紫变红。他们不会管会不会影响到后续的战斗,打死活该,这是他们的宗旨。
诺曼捂着屁股,以非常狼狈的姿势挨完了十军棍,
棺材板呲着牙,不知是笑还是在哭,表情复杂的前倾着身体,捂着屁股缓缓挪动来到了破旧帐篷中同样破旧的被褥上。
是的,人渣们依旧没有床,破烂被褥往地上一扔,地就是床。
诺曼趴着,看着眼前的泥土,自己从未和它们有过如此亲密,就像死后摔到的模样。
人渣们都趴着,没人发声。
“嘿嘿嘿…”
不知道谁在傻乐。
诺曼四下看了一番,发现是自来熟。
“你笑啥。”诺曼心中疑惑,挨了十棍子还在笑的人确实值得自己好奇。
“我笑…哈哈哈”自来熟笑的更欢了,“你们没看到冈瓦的脸,气的和猪腰子一个颜色了,笑死我了。”
诺曼也大笑,但他并不是笑冈瓦,而是笑自来熟。
这下轮到自来熟好奇了,忙问为什么笑他。
“我们中计了,就像人家把我们卖了,咱们还帮人家数钱。”
“咋个就中计了!我听不懂。”肥猪晃着肥大的脑袋,表示自己的疑惑。
“你想啊,今天这场战役打完,人渣营还剩多少,十去其八算是不乱说的吧,冈瓦需要人渣,他狗日的需要人肉盾牌,需要惩戒营。但是我们没人啦,就剩下二三百人,两三轮冲锋全都得得报销。”
“我还是不懂。”肥猪依旧疑惑。
“我有点明白了。”自来熟冷静了下来,他不再笑,因为他发现自己就是那个帮人数钱的傻子。
“卖啥关子,你俩都明白就快说!”棺材板不喜欢打哑谜。
“一言以蔽之,就是人渣营需要补充。但是没人逃跑,阵前表现也都差不多,所以说并未有什么直接过错的人。所以冈瓦,这个王八蛋鼓动事端,挑动崔克的百名士兵和我们打群架。这下有了借口啦,崔克的士兵全部编入人渣营,他又多了一堆人肉盾牌。”
棺材板挠了挠脑袋,头皮屑在空中徐徐飞舞,而后掉落。
肥猪点了点头,道:“有点明白了。”
死瞎子托着腮帮子说道:“按理说我们在军中打群架的一般都是三十军棍,今天只打了十军棍,说白了就是意思一下,因为他需要我们,需要没伤的我们,他还想让我们继续冲在最前,而且就在这几天。”
诺曼看着死瞎子,伸出了大拇指,对他说:“难得,我的死瞎子,您终于开窍了。”
“阴阳怪气。”
“我就是这样子,不愿意看就别看。”
帐篷外哗啦哗啦的脚步声,人渣们瞬间抄起武器准备。
帐帘被打开,一张阴翳的脸探了进来,而后及其猖狂的四下扫视,咬牙道:“就是你们把埃里的腿叉伤了?”
“你他妈谁!”棺材板从地上站了起来,抄起放在地上的塔盾。
“你小子挺有种啊?”那张阴翳的脸露出让人厌烦的笑容。
呆子呆呆的问自来熟:“谁是埃里?”
“就那个狗腿子。”
“哦哦。”呆子愣愣的点了点头,才明白过来,于是抄起了身边的武器。
诺曼直起腰,靠在棺材板的身上,对着这人很嘲讽的道:“看见没,这就是帮人家数钱的傻子。”
“你找死!”那人挥拳打来。
棺材板瞬息之间将塔盾躺在了前面。
砰!
“啊!”
那人捂着拳头惨叫。
肥猪悄悄地绕到了帐篷的门口,堵住了那人的逃跑路线,对着大家道:“关门,打狗啦~~”
“去你大爷的!”诺曼一拳打在了那人的肚子上,直打的他弯着腰翻着白眼,“哇”的一声,吐了出来。
人渣们一拥而上,狂风骤雨的拳头劈头盖脸的打了下去,打的那人连连求饶。
而他带来的,自认为靠得住的死党,在帐篷外一拥而散。
“行了,差不多得了,别打出人命。”诺曼揪着那人按在地上,又解恨的扇了两个耳光,骂道:“后知后觉的傻子,被人卖了还他妈不知道!”
“说!叫什么?狗腿子是你什么人?挺够意思啊,还敢来找茬!”棺材板用大脚踏着那人的脸。
“我叫米尔,埃里是我的队长。”米尔求饶道:“我错了,人渣…不不不…爷爷们,你们是我爷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