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人听罢无比触动,那浑厚的气势全然消散,拍了拍乞寒的肩膀虽感慨万千,临了到嘴里却也只有一句:“你爹现在如何了?”
“已经去世了。”
乞寒眼中黯淡无光,每每想到此事,乞寒心底都会泛起悲伤。
“唉,他是在哪里去世的,祭日时我去祭拜一下。”
中年人叹了口气,似对这个结果并不意外。
乞寒答道:“在宛城,日子是在正月十四。”
而这时,一青年自山下疾步而来,冲到中年人便立刻跪拜了下去,低头说道:“大人,发现魔刀李的踪迹了,不过似乎已经死了,死因是刀伤,一刀致命。”
“嗯,起来吧,吩咐下去吧,咱们也该回去了。”
中年人点头,那青年应了一声便起身又往山下去了。
乞寒看着这人的背影,虽火急火燎,可那给人的感觉,却也让乞寒想到了刚才看见的几个人。
中年人扭头朝乞寒问道:“还不知道你的名字?”
乞寒答道:“乞寒。”
“乞寒吗,我叫薛红尘,有缘再见吧,我也相信会再见的。”薛红尘说罢,便也朝山下走去了。
“薛红尘……”乞寒似在哪听过这个名字,转瞬便想起了夏朝阳在自己临走前说过的一段话。
“你拿着这封信去找傅霸白,他在中原根深蒂固,应该会有些门路,再不济也能帮江上流解决一下高宿的问题。”
“傅霸白是个什么样的人?”
“嗯……一个面冷心热的家伙吧,是很难相处的人,不过我也很久没见他了,也不知道他开宗立派后有没有什么大变化。”
“他和我爹也有关系吗?”
“嗯,我和他还有你爹在当年都是五刀之一,外界人不知我们五人当年互相之间其实也都是很要好的朋友。”
“那另外二人是谁?”
“另外二人……不谈也罢,不谈也罢。”
那时夏朝阳转身过去,叹了口气便走出了客栈,也不知想起了什么。
而一旁的霍无病看到了乞寒眼中的疑惑,对乞寒说道:“另外那二人一人叫薛红尘,失踪至今一点消息没有,至于另外一人,现在在阎罗殿里当阎王呢,名字已经不重要了,你只要知道他现在是泰山王就可以了。”
乞寒想到后,虽立马追了下去,却也没见到对方的一点踪影。
“不会真的是那个薛红尘吧,若是真的,那为何……”
乞寒看了眼霸刀门的牌匾,却也不免的好奇为何失踪多年的老友登门拜访,傅霸白却闭门不见呢。
想不通的乞寒用足了力拍了拍大门,不一会便有一个不耐烦的声音传出:“您烦不烦啊,门主都说了不见您了。”
“那个,我不是刚才那位,刚才那位已经走了,不过我这有封夏朝阳亲笔的书信能否转交给你们的门主。”乞寒掏出书信,从门缝里塞了进去。
“夏朝阳?!你等着啊。”
对方也似听过夏朝阳的名讳,语气明显起了变化。
又过了一会,大门被轰然打开,迎面而来的便是满脸笑容的一个青年,长的虽不说英俊,却也朴实。
他热情的招呼道:“我们门主要见你,快快请进吧。”
乞寒跟着对方一路绕进再绕出幽静的小院,快要到山顶时,对方顶上指着一个小房子说道:“那就是门主的住房了,他和师兄师姐正在等你。”
“啊,谢过……”
乞寒还未来得及道谢,这人便就已经利索的又往山下跑去了。
“嗯,这精神气,怎么让我想起了江哥他呢。”
乞寒看着对方渐远的身形,却不免的想到了也极为“活泼”的江上流。
虽然江上流没把这份“活泼”用在正道上就是了。
乞寒走到房门前,还未推开,房门便被房内里的人给拉开了。
乞寒走入其中,一高大男子在左侧笑眯眯的看着他,而拉开门的也是他。
而右边则是一位虽美丽,脸色却如寒冰般的女子。
“进去吧,师傅正在等你。”高大男子开口道。
乞寒便走便朝二人颔首以示礼节,而高大男子见状哈哈两声大笑,一巴掌拍在乞寒背上把他往前推了推后说道:“别多礼了,咱们以后就是一家人了。”
而冷脸女子则如她神情一般有些冷淡,只是微微颔首以回礼,同时也不喜的朝高大男子训斥道:“高杰,你能不能别这么大大咧咧,师傅说过多少次了,别这么没规没矩,你就是不听。”
“啊哈哈,抱歉抱歉,哦,我叫高杰,是师傅的二徒弟,她叫冷霜,是师傅的三徒弟,大师哥现在在外,还未归来,等回来了再给你介绍。”
高杰大咧咧的一笑,也不甚很在意冷霜的话一般,只是给乞寒介绍了一下自己和冷霜。
“哦,我叫乞寒……”
“好了好了,赶紧去见师傅。”
乞寒话没说完,边被高杰推着往里走了。
乞寒半推半就的被高杰推入了侧室,是一间书房,而此刻书案旁正站着一个负手而立的伟岸之人。
而就算不正面相对,乞寒依旧能感到对方那股隐藏的威势。
“看来此人就是傅霸白了。”乞寒在心中想着。
“师傅,人已经来了。”刚才还大咧咧的高杰,语气此刻也规矩而恭敬了些。
“嗯,你先退下吧,你们大师兄今天也要回来了,今日的宴席也顺便给他风洗尘。”
“嗯,遵命。”高杰恭敬的退下,然后似松了口气一般开心的走了出去。
傅霸白转过身来,乞寒立刻就感觉到一股扑面而来的强横气魄。
傅霸白面容即使到了中年,依然看起来很俊朗不凡,而眼中虽看似没有什么情感,却能感到那视线里所带着的深邃气魄与威严感。
“你就是乞寒?”傅霸白饶有兴趣的问道。
乞寒点头恭敬的答道:“是。”
傅霸白微微一笑,那笑容中有种不符合他这年纪的人一股不羁之感。
“我的气势很可怕吧?”傅霸白倒了杯茶,接着问道乞寒。
“啊,没有没有。”面对如此发问,乞虽寒摇头,脸上却没那么可信的暴露了自己的紧张与不安。
“呵,不用在意自己是不是失礼了,初次见我的人都是这样,见久了的人……还是这样,因为我练的就是势,若是做不到如此地步,那我也就白练了。”
傅霸白把茶杯递给了乞寒,乞寒接过却也不喝,只是局促的捏在手里。
傅霸白也不多说别的了,把话头引向了正事,他说道:“我看了夏朝阳给我写的信,进崇武阁的事其实比他想的简单,高宿的事我也能压下一阵子,你大可放心在我这住一阵子先散散心。”
在那气势的影响下,傅霸白的每一句话在虽无任何刻意的样子,却在乞寒耳中都听着像是有股不可置疑的霸道感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