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放心,一更时分,我就联络城内的兄弟打开城门。”一名精瘦汉子信誓旦旦的朝着李通一抱拳。
李通咬牙切齿的道,“何盈,一切就交给你了,切记,盯好陈府,切莫放走了陈合那个狗贼!”
看着一干兄弟远去,李通将目光投向了身旁的吴霸,轻轻皱这眉头道,“吴霸,你麾下这五千人马老弱妇孺可不少,这样子可没法打仗啊!”
吴霸面露愁容,哭着一张脸道,“将军,我也没办法啊!这些兄弟都跟着我了,要是我将他们扔下,那些老弱妇孺怕是连一口吃食都没有,到时候只能等死啊!我吴霸求你了,让我带着他们吧!”
李通摆了摆手,“吴霸,我不是这个意思,如今朗陵也算安宁,到时候你麾下那些青壮挑选出来,同我等一起征战,那些老弱妇孺,就先安置在朗陵吧。多的不,只要能挥的动锄头,到时候种上几亩薄田,填饱肚子还是没问题的。”
吴霸听到李通的话语,冲着李通抱拳道,“多谢将军,吴霸定然效死。”
经过一番筛选,吴霸筛选出了一千五百多饶青壮,其余老弱妇孺在听到将自己安置在朗陵的消息,心思各异,有喜有忧,看到吴霸处事的果断,李通心中也暗自点零头,这吴霸,倒也不像有些黄巾贼寇首领那般穷凶极恶。
暮色渐起,听到城门吱吱呀呀关闭的声音,李通心中不由多了一丝振奋,陈合,我今日就要拿你的头颅,祭奠陈恭吾兄。
“梆!”一声梆子声响起,百姓家中多都是漆黑一片,开始休息了,可城中闪烁的火光和车马行走来往的声音准确的告诉这个世界,高门朱户的笙歌酒肉,这才刚刚开始。
李通毫不犹豫,亲率着两百兄弟,潜伏到了朗陵城门外,至于其他人,正在一里外待命,奔袭起来,也不过是一炷香的时间,就能到达朗陵城下。
“咚!”一具尸体从朗陵城头落下,随后是一阵颇为混乱的厮杀,不待厮杀平静下来,就听到城门有响动,听到城门“吱呀吱呀”的声音传来,李通大手一挥,几十人一起用力,沉重的城门迅速被推开。
李通冲锋在前,一杆长枪在手,看到迎面而来的军卒,高喝一声道,“李通在此,谁权敢放肆?还不快快拨乱反正,随我杀了陈合那厮,本将绝不追究前事,要是负隅顽抗,休怪本将手下无情。”
“李县尉杀回来啦!”不知谁在暗中大喊了一声,瞬时间一支人马就静了下来,随后不断有人拎着手中武器站到了李通背后。
片刻后,只剩下寥寥几人还站在那为首的将官面前,借着火光看着这一身铠甲的陌生面孔,李通开口问道,“这家伙是谁?”
身后立即就有士兵回话,“李县尉,这家伙自称庐江将军周康,如今掌控着朗陵城中不少的人马,和陈合那狗贼蛇鼠一窝,兄弟们早就看不过去了,就等着县尉大人回来呢!”
李通瞧着那面色发白的周康,挥了挥手,朝着身旁亲近喊道,“兄弟们,给我绑了这厮,日后少不了大家伙功劳。”
一干人马已然赶到,看着吴霸如同一只野猪,孤身一人奔走在队伍的前端,李通喝道,“吴霸,率上一干兄弟,我等杀向陈府。”
李通率人往陈府奔去,一路上也没闲着,率着亲兵大喝道,“我李通回来了!”
这六个字犹如有一种魔力一般,让整个朗陵城寂静了下来,一路上,李通身后的人马越来越多,有城中昔日的兵马,也有城中的青壮,更有甚者,城中的一些老弱妇孺也起了身来,打着火把跟在李通的队伍身后,为李通壮起了声势。
看着被改造的不伦不类的陈府,李通嘴角不由抽了抽,牌匾还是那偌大的“陈府”二字,不过县衙门口的两尊石狮子被挪了过来立到左右,甚至连县衙门口那面刻着“朗陵县府”四字的碣石和登闻鼓也被挪到了大门两侧。
李通咬了咬牙,挥了挥手道,“吴霸,你给我率着人马将这陈府给我包围严实了,切不可放跑了一人,办好了,本将记你首功。”
吴霸咧了咧嘴,“将军放心!”
随后转过身朝着身后众人挥手道,“兄弟们,给我将这陈府包围起来,切不可放跑了一人。”
李通挥了挥手,“兄弟们,随我破门!”
一时间没有顺手的东西,有眼尖的士卒呼和众人,抬起来那两尊石狮子,毫不犹豫的向陈府的大门撞去,“咣!咣!咣!”的声音不绝于耳。
“咚!”那木质大门终究挡不住众饶撞击,被撞开了一个大窟窿,一群士卒手中的石狮子也收势不住,落进了门内,砸伤了两名守在门后的陈氏仆奴。
“给我将这大门拆了!”李通暴喝一声,从亲兵手中夺过一柄环首刀,率先向那窟窿后露出的木茬子砍去。
自家将军都动手了,一干士卒岂能落后,手中有刀的士卒纷纷涌上前去,一刻钟后,那偌大的两扇大门,齐刷刷的成了一堆木块。
看到厅中亮着的灯火,李通毫不犹豫,朝着厅中走去,一众士卒四散开来,往四面涌去,当然,那些前来助拳的民壮妇孺,乖乖地站在了门外,未敢越雷池一步。
看到李通率着一彪人马涌入厅中,端坐在主位上的一名老者面无表情,淡淡的问了一句,“李通,你这是想要做什么?”
李通咬牙切齿的道,“自然是为陈恭吾兄报仇,老狗,陈合那狗贼设计杀了陈恭的时候,你陈氏就应当有了下地狱的觉悟。”
那老者机械的道,“杀陈恭的是陈合,与我陈氏何干?你李通今日破我陈氏府邸,莫不是为了在我陈氏面前耍威风?还亏得陈恭对你青眼有加,真是一条养不熟的白眼狼。”
李通气得跳脚大骂,“老狗,你还有脸狡辩,若不是有你在背后出谋划策,我就不相信陈合有那个胆子?你那女儿会配合陈合?”
那老者冷笑一声,“陈恭儿既然背弃了我陈氏的利益,那他就该死!你李通既然阻挡我陈氏的利益,也早就应该下地狱去!”
李通红着眼睛骂道,“老狗,该下地狱的是你们!我李通今日,就用你陈氏上下一百多口的人头,来祭奠陈恭吾兄!你也不想想,若不是我兄弟二人,你陈氏岂能有今日?”
听到李通的话,那老者端起案上茶碗,一饮而尽,站起来高声喝道,“我恨呐!我恨!早日今日,当日老夫拼尽全力,也要率人取下你的狗头!”
“老狗!既然你想这么快死,那我就取下你的狗头!”李通提枪往堂上冲去。
那老者大笑一声,“晚了!李通,就是死,老夫也不会死在你的手上!”
看到那老者语气不对,李通一个纵身,手中长枪就飞了出去,将那老者连同身后屏风钉倒在地,李通接过亲兵手中的火把,大步往堂上走去。
一脚登开横在中央的案几,借着火光,李通看到,那老者口鼻之中流出来的暗红血液,立即就反应了过来,这老家伙服毒了,李通看着那痛的挣扎的老者,弯腰直直的盯着那老者,“老狗,你终究还是要死在我的枪下!”
那老者眼中带着一抹不可置信的目光,呢喃道,“我不甘,我不甘……”
在那老者惊骇的目光中,李通抽出插在老者腹部的长枪,一枪捅在老者咽喉上,呢喃道,“老家伙,我送你下地狱吧!”
半个时辰后,李通站在了陈府的正中央,看着被绑起来的一干人,李通并没有发现陈合的身影,不由得皱了皱眉头,就在此时,李通听到人群外传来的高喝声,“大哥,何盈幸不辱命,活捉了陈合狗贼。”
看着被押解进来的陈合,李通的目光反而将目光投向了另外一名男子,那男子看向李通的目光丝毫不惧,“看来你就是这里的最高官职了,放了我,配合我行事,我庐江周氏原谅你今的行为,要不然,就等着迎接我庐江周氏的怒火吧!”
吴霸略带玩味的看了那男子一眼,如同抓鸡一样将那男子抓到一旁,憨笑道,“我也想放了你,但很可惜,你要是跑了,我等兄弟如何在镇南将军面前露脸?”
看到那男子还想开口,吴霸毫不犹豫的撕下那男子身上的衣袍,三下五除二的塞到那男子嘴里,“你先安静安静,等到有人问的时候,你再显摆自己的家世吧!”
看到李通的目光,吴霸讪讪一笑,“将军放心,这家伙我保证看押好了,你就先忙你的事情吧!”
李通这才将目光投向了陈合,陈合跪倒在地,涕泗横流,“李大哥,饶了我吧!饶了我吧!”
李通厌恶的挥了挥手,“将这厮给我带下去,和陈氏的其他族人看押在一起。”
歇息一夜,刚蒙蒙亮李通就醒了过来,命令吴霸率着人马前去迎接荆州将士,自率着三百亲近兄弟,押着陈氏一干族人,往城外陈恭的墓地行去。
亲手砍下陈合的头颅,放到了陈恭墓头,看着墓前堆得一百多名陈氏族饶头颅,李通如释重负,轻声呢喃道,“兄长,李通替你报仇了,你就安心的去吧!”
何盈站了出来,颇为感慨的道,“大哥,走吧!日后再来祭拜陈县尉,我们兄弟,还准备靠跟着大哥,在镇南将军麾下搏个功名,将来光宗耀祖呢。”
一大早,一干人就在营门口候着,蒯越打头,徐荣站在一旁,心中皆是有些不快,只有李儒风轻云淡的斜倚在营门口的柱子上,一副胜券在握的模样。
一众热了不到两刻钟,视野中就出现了一彪人马,李儒中气十足,暴喝一声,“吴霸,你给我跑快点。”
隔着老远,就听到李儒的声音,吴霸先是一惊,随后不敢大意,撒开脚丫子狂奔起来,将一众士卒撂在了身后老远,一口气跑到大营门口,喘着粗气问道,“先生,俺吴霸来了!”
李儒毫不客气的开口问道,“朗陵城中形势如何了?”
吴霸拍了拍胸脯道,“先生放心,昨夜我等就将朗陵成完好无损的拿下了,还捉了两名庐江的贼子,就等着先生审问呢。”
李儒这才将目光投向了蒯越,开口道,“蒯将军、徐将军,不如我等就命大军先行驻扎在此,我等往朗陵一行,前去看看形式吧!”
蒯越略一犹豫,开口道,“先生,还是带一些士卒吧!”
李儒想到李通的话,轻轻颔首道,“也好!那就率一千士卒,让他们常驻在朗陵吧!也保证我等后方的安稳。”
旭日东升,巳时初起时分,蒯越、徐荣二人率着一干人马,已然到了朗陵城门口,看到队伍中的李儒,站在城门口的李通毫不犹豫的迎了上来,冲着李儒拱手,“李通见过先生。”
李儒指了指蒯越、徐荣二人,开口介绍到,“这两位是此次军中大帅蒯越将军,以及徐荣将军。”
徐荣的名头李通没怎么听过,可昔日在南阳为县尉,怎么会没听过蒯越的名头,当下毫不犹豫的朝着蒯越二人拱手,“李通见过蒯大帅,见过徐将军。”
蒯越冲着李通点零头,“李将军无需多礼。”
进入朗陵,众人商议过后,决定由蒯越分兵一千驻守朗陵,李通手下留两百人驻守,政务暂时交由李通麾下的何盈来处理,保证朗陵的安宁。
蒯越将目光投向了李儒,“敢问先生,如今我等该如何分兵?”
李儒摊开地图,指着随县的位置道,“主公让我等驻守随县,就是定了将那些庐江盗贼驱赶到江夏西部包围,然后收服的心思,平春倒也无伤大雅,重点还是要放在轪国、西阳以及鄳县三处,这三地不仅要将盗贼驱到西方,还要驻兵谨防庐江。”
蒯越有些头大,略一犹豫,再次看向李儒,“还请先生安排大军进行路线。”
李儒开口道,“李通将军就是平春人,想必对平春熟悉不已,我打算将平春交给李通将军,大帅和徐将军就进攻轪国三地,到时候大帅率上三千人马西行,随后驻守随县,同主公会合,徐将军紧守这三县之地,以防万一。”
蒯越听罢,心中琢磨片刻,李儒这番安排也算中规中矩,到时候和公子一会合,到时候驱赶盗贼的功劳都是自己的,自己在荆州军中也能站得住脚了,也没必要为了一些细枝末节和李儒过不去,当下点零头道,“就依先生的计划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