衢城官署在水拂街,官署是首要机构,衢城城主在这里处理政务、和官员议事,官署大堂端端正正地立在街上,庄重威严,房檐舒展,不高却壮观,门板厚实宽大,沉稳坚固,大堂很宽敞,堂内木柱粗大浑圆,支撑起高大的屋宇,正中摆放一张大案子,是城主的座位。
第世英坐在堂中,正听取官员们奏报。大堂下侧官员们依次坐着,向主公汇报事务。今天第世英的内弟盐务使庄建成也上堂来参见主公,他来汇报盐场收支情况。庄建成是第世英夫人庄秀玲的亲弟弟,是第五伦的舅舅。庄建成精明干练,做事稳重牢靠,第世英对他非常信任,盆古口是大盐区,离衢城很远,那儿盛产食盐,由官方经营,每年从中获得丰厚的利润,是衢城重要的财政收入,衢城历代城主都非常重视,第世英自然也不例外,他派自己内弟当盐务使,主管盐区。庄建成昨天刚从盆古口盐区回来,今早来到官署大堂,参见主公,向第世英汇报盐田财务收支。
“很好,今年虽然开支增加,但利润增加更多,盐务使,你做得很好。”第世英放下帐册,满意地点头。
“主公,今年又新开了两个盐场,新招了不少盐工,为了能招到盐工,我提高了他们的工钱,开支增加的主要是盐工工钱增多。”庄建成坐下首,向第世英汇报。
“嗯,盐务使,你做得对,盐区条件比较艰苦,在那儿干活的人都很辛苦,是要提高工钱,才能招收到盐工。”第世英说。
“主公开明,盐区地碱,生活物资匮乏,而且地处偏僻,很多东西运来很难,很多吃的东西运到中途就坏了,盐工生活非常艰苦。我想扩增盐场,提高产量,可是人力不够,没人愿意到那盐场干活吃苦,招不到工人,只有大幅提高工钱,吸引他们前来。”庄建成说。
“是这样,盐务使说的对。”第世英亲切地看着庄建成,“建成弟,有劳你了,盆古口盐区离衢城很远,生活艰苦,你长时间在那儿,和妻子儿女别离久了,这段时间你就在家好好歇息,和妻子儿女好好团聚。你姐姐也常念着你,等下散会后你随我回府,去看你姐姐,你姐姐在家设宴等你。”
“是,主公,谢谢主公,有劳姐姐,我也很想念姐姐。”庄建成说。
第世英欣慰地笑了笑。庄建成现年三十六岁,他和第夫人姐弟感情很好,昨天回衢城,他正想今天去看望姐姐。第世英又处理完几件事,便宣告散会,他和庄建成一起回府。第府离官署不远,他们在水拂街走了一小段路,转入后巷,就到第府。
到了第府,进入大厅,见到第夫人携第五伦和庄建成妻子儿女来迎,第夫人等揖过第世英。庄建成的妻子叫柳茹,她生了一男一女,庄旭庄苹,儿女都很小,一个六岁,一个不足三岁,现在正在厅里玩。大家向第世英揖完礼,第世英笑着对夫人说:“夫人,我把建成弟给你带回来了。”
第夫人见到弟弟,非常高兴,拉着弟弟的手,关切说:“建成,你瘦了。”
第世英笑着说:“嗯,建成弟是瘦了,盆古口盐区条件艰苦,建成弟去那么远地方,又思念家人,怎么会不瘦,现在他回衢城,我们要好好慰劳他,呵呵。”
庄建成揖礼说:“谢谢主公关心。姐,我在盆古口还好,并没有吃瘦,姐不用担心。”
第五伦过来揖见:“舅舅,我早上见到郅升和屈狐子,他们都说跟随舅舅学到不少东西。”
庄建成看着第五伦,笑着说:“五伦,郅升和屈狐子这两个年轻人还不错,你荐他俩跟随我,他们在我帐下勤劳好学,踏实能干,吃得了苦,是可造之材。”
第五伦笑着说:“谢舅舅赏识,我想他俩知道舅舅夸他们,肯定会很高兴,他们都很敬佩舅舅您,说跟随您是很光荣的事。”
“是吗,呵呵,”庄建成开心地笑着。
第夫人说:“餐厅饭菜已经准备好了,请官家、建成去用餐,大家都一起去吧。”
“好,夫人请。”第世英说。
第世英和夫人带着大家走向餐厅。到了餐厅,一家人坐好,第夫人吩咐仆人上菜。仆人端上菜,放在桌子上,第夫人叫大家动筷吃。
第世英笑着说:“建成弟,你姐姐听说你来,特地亲自下厨做了几盘你爱吃的菜,你好好吃,”
庄建成吃了口菜,笑着说:“谢谢姐姐,我从小就爱吃姐姐做的菜,现在吃起来仍然觉得好吃,谢谢姐姐。”
庄建成的妻子柳茹笑着说:“我在家里听建成说姐姐做的菜好香,也想来向姐姐学做菜,只怕给姐姐添麻烦。”
第夫人笑着说:“弟媳你来我教你,不会麻烦的。”
第五伦说:“舅妈您来,把表妹表弟也带来,我和他们一起玩。”
庄建成听了十分欣慰,笑着说:“时间过得真快,五伦也长大了,我还记得五伦小时候的样子,也和旭儿苹儿差不多大,现在长大成人了,听柳茹说还要娶亲了,过两月便要去笕叶城迎娶城主的女公子,真是让人高兴。”
第夫人笑着说:“是呀,建成,你瞧五伦那高兴劲,恨不得明天就去笕叶城迎亲,他有了媳妇忘了娘,三天两头就往外跑,给媳妇寄信,呵呵。”
“谢谢父亲大人母亲大人成全。”五伦笑着说:“不会的,怎么会忘了母亲大人。”
庄建成笑着说:“看来五伦是很喜欢笕叶城女公子,她一定长得美丽贤淑。”
“是,舅舅。”五伦想起郗素,满心欢喜。
庄建成高兴说:“真是太好了,我早上起来,听到满城喜鹊叫,它们也知道衢城有喜事,呵呵。”
第世英笑着说:“是啊,建成弟,你这次回来在家呆长些,我们一起给五伦办喜事,五伦结婚,你这舅舅是要坐上位的。”
庄建成开心说:“是,主公,恭喜主公、恭喜姐姐,恭喜五伦。”
“谢谢舅舅。”五伦开心地笑着。
第世英笑着说:“五伦,你是该多谢谢你舅舅,你舅舅这次从盐场带回来大笔利润,我可以拿出一部分修宽道路,让你好去笕叶城迎娶素儿。”
“是,父亲大人。”五伦向舅舅揖说:“谢谢舅舅大人。”
庄建成笑着说:“主公不要这么说,这是盐场赚的钱,是主公的,哪是我带回来的。”
第夫人笑着说:“我们坐在一桌吃饭都是一家人,建成不是外人,官家把建成当成亲弟弟,大家不要太客气。”
大家都赞同第夫人的话,边吃边聊家常,吃完了饭,他们到大厅去坐,闲叙到很晚,庄建成才向主公拜别,带着妻儿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