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风刮过檐角,城楼飞鸟难逾,笕叶城城墙高高挺立,墙体宽厚修长,坚固似铁,不可撼动,墙面像磨刀石,光滑难攀爬。城墙底下是广阔的平原,土地干硬成块,可以敲出厚重的声音。草丛中,有只野兔出动,眼睛睃来睃去,小心翼翼地观察周边的情况,一只苍鹰在高空盘旋,它的双眼更是锐利似刀,俯瞰大地上的猎物。
筱山将军站在笕叶城的东城墙上,眺望前方,这一片广阔的平原,可以布列千万军马,他仿佛看到敌军杀气腾腾,黑云般压来。他感受到压力,肩上的重担,不容他舒缓。东城是由魏璟负责防守,筱山今天一早前来检查城防,魏璟陪着筱山,从城墙上走过。城墙上站满了士兵,士兵们擎弓背箭,持枪握刀,神情严肃,冷峻地盯着前方。战士们都做好了准备,雉堞下边堆了许多礌石辊木,还有一桶桶火油,专门用来烧敌方的云梯。
筱山将军对魏璟起疑心,特地来东城检查。他沿着城墙巡察,看防御严密,将士警戒,心里还是挺满意,走了一段路,他问:“魏璟将军,你说敌军攻得破城墙吗?”
魏璟毫不犹豫说:“攻不破!筱山将军你看,笕叶城城墙不但高,而且陡直,敌人很难攻上来,我军在城上像站在悬崖上,居高临下,占着巨大优势,敌人要爬上来,我军可以从墙上砸下木石,将他们砸碎,敌人箭射上来不容易,我军箭矢却可以强劲射下,将士们经过严格训练,都已经熟练掌握作战技能——”魏璟说着手指角楼——“筱山将军你看,我在角楼设了观察兵,他们盯着城墙,哪里出现危险,便会发出警报,提示后备队火速增援,将敌人打压下去,决不容许一个敌兵攻上城墙,我已做好全面的部署,我们只要固守,敌军绝对攻不破!”
“嗯,好。”筱山听完点头,转眼看着城门。
魏璟说:“筱山将军,城门我已派人加固,命士兵严密防卫,现在城门前装吊桥,敌军冲车无法直接撞击城门,城门要比过去更加安全,呵呵,这都是小公子想出的好方法。”
“嗯,”筱山说,“魏璟将军,你一定要尽心尽责,确保城墙万无一失。”
“遵命,将军!”魏璟领命。
过了一会儿,筱山说:“魏璟将军。”
“末将在。”
“你家世代都是郗府家将。”
“是,将军。”
“嗯,好,你一定要忠于主公,誓死保卫笕叶城。”
“是,将军!末将永远忠于主公,誓死保卫笕叶城。”
“好。”
筱山将军往前走,看到前面士兵们正在训练,几个士兵抱着辊木往下砸,他走到他们面前。士兵们见主将来,揖礼说:“参见将军!”
筱山说:“战士们练得好,敌军就要来了,你们一定全力杀敌,保卫笕叶城!”
“遵命,将军!”士兵们齐声高喊:“全力杀敌,保卫笕叶城!”
见战士们昂扬斗志,筱山深感振奋,他拍了几个士兵的肩膀,表示赞许。筱山继续往前走,来到一队弓箭手面前,弓箭兵正在练射箭,筱山见士兵们练得认真,箭箭中靶,鼓励说:“射得好,战士们,敌兵攻城,你们一定要多多射杀敌兵。”
弓箭手说:“是,将军,我们一定多多射杀敌兵!”
筱山听了高兴,他要过一把弓,搭箭对着城下,正好看见一只野兔跑过,他一箭射去,正中野兔脖子,将野兔钉在地上,士兵们看了,都齐声喝彩。
筱山将军检查完东城墙防备,对魏璟疑虑减少,他要走,魏璟送他走下城墙,下阶梯时,筱山说:“魏璟将军,你城防布置得很好,我相当满意,希望你能专心致志,不起旁心。”
“是,将军。”魏璟点头答应。
下了阶梯,士兵牵过马来,筱山跨上马,向魏璟道别,驾马离开。魏璟看筱山马走远,心里松了口气。
瑟江军离笕叶城不远,不日就将杀到,筱山将军对全军训话,说笕叶城防御工事都已筑牢,将士们一定要英勇无畏,保卫笕叶城,只要我军坚守城池,不到三个月,敌军就会断粮撤退。
筱山将军召集重要将领开会,问大家还有什么需要完善,将军们都说没有。宋进将军进谏说:“敌人侵犯笕叶城,要过大北河,我们可以拆掉大北河上的伸臂桥,延缓敌人进攻。”
李纪虎将军说:“对,宋进将军说的对,拆掉伸臂桥,让敌人过不了河。”
彭恭乂将军也造成:“对,我军还可以派出一部人马在大北河布防,阻击敌军。”
王启田说:“几位将军说的都对,可是伸臂桥是古公大人留下的,主公对它极为重视,每年都派人维护,主公制定防御计划时也从未想过要拆伸臂桥。”
筱山想了想,说:“大北河不宽,我们拆了伸臂桥,敌人也会很快便建起新桥。我军如果派出一部在大北河布防,也会被敌军歼灭,我军兵力有限,不足以在狭长的大北河构筑起防御阵地,笕叶城是我军最坚固的堡垒,我军应当集中力量,全力保卫笕叶城。”
筱山一说,其他将军都没有异议。筱山最后说:“敖正燮凶狠狡诈,诸位将军在指挥作战时要多观察战场形势变化,灵活应变。”
筱山命程平司写文书,张贴在街头,通告笕叶城百姓,笕叶城粮食准备充足,可确保全城军民半年供应,请百姓们安心,我军将士一定能守住笕叶城,不让敌军攻入城内。
筱山和程其中一起来到街上。街上有许多百姓,都在议论敌军来犯。筱山和程其中来到百姓中间。笕叶城百姓们从未经历过战争,好奇胜过恐慌,看见官府的人来,都围过去,七嘴八舌问了许多问题。一位老者问笕叶城守得住吗?筱山回答说笕叶城一定守得住,请父老放心,我军决不让敌人攻破笕叶城,笕叶城城墙高大坚固,易守难攻,只要我军坚守,敌军是攻不破的。
一位妇人问敌人会围多长时间?筱山说敌军远道来犯,粮草不足,最多支撑三个月。妇人说我家里储备了一个月粮食,不知道粮食吃完,敌军会不会退走?筱山说:“大家不要担心没吃,主公已经提前储备好粮食,笕叶城现在的库存能供全城军民吃半年,百姓们家里粮食用完,官府会供应的,请百姓们不用担心。”
百姓们听完,都安心散去。筱山和程其中见百姓安心,轻松了许多。他们回到官署,进入后院,去看主公。筱山见了夫人,向她报告城防情况。郗夫人托筱山将军勉励全军将士,让他们齐心协力守卫笕叶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