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正燮率领瑟江城大军正在通过伸臂桥,伸臂桥不够宽,步兵车马可以通过,但大型攻城器械过不了,瑟江军需要在大北桥铺设一座更宽的桥。瑟江城有出色的造桥工匠,他们很快便在大北河上铺架起一座宽大的桥,新桥铺成后,士兵们推着一辆辆大型器械从桥上通过,这是一辆辆高大的云梯车,是瑟江城工匠新近制造成、专门用于攻城的梯子。
敖正燮乘坐战车通过伸臂桥,走了一程,前方向导前来禀报,说到了大成岭。敖正燮命令停车,驭手拉缰,马停下来,敖正燮下车,走到石阶前,踏着石阶上岭,到了岭上,一眼就看见那块椭圆形大石,来到石头前,看石体上刻着“大成岭下,尽灭顽敌,戎马倥偬,功成一方”十六个大字,字刻得很深,遒劲有力,雄浑大气,后面还记着“古世初古公刻”六个小字。
敖正燮很早就听说大成岭上古公纪功石,今天来到大成岭,他特地上来观瞻古公纪功石,站在纪功石前,看着纪功石历经岁月沧桑,通体黝黑,他对着石头、仿佛对着古公说:“古公,听说这石头上的字是您平定北方后亲自上岭刻的,我今天特来观瞻,果然遒劲有力,雄浑大气,呵呵,三百年过去,总有英雄需要出现,总有功业需要人创建,瑟江城敖正燮今天率军来北方,也要学古公您建立不朽伟业。”
他身边将领齐声说:“主公雄才大略,定能建立不朽伟业!”
敖正燮带手下将领走到岭前,指着前方说:“笕叶城就在眼前,我三万大军来到北方,定要攻下笕叶城。”
他手下将领高亢说:“主公英明,我军无往不胜,定要攻下笕叶城!”
敖正燮走下大成岭,上了战车,命令驭手出发,开向笕叶城。
车到笕叶城下停住,敖正燮抬眼望前方,一堵长墙出现在平原上,长得看不到尽头,像一道屏障挡在面前。城墙本来是石头砌成,现在石头上面又垒起砖块,更加地高大坚固,一排雉堞像安在城墙上的牙齿,笕叶城士兵执刀持枪,身披铠甲,站立在稚堞后面,长长的枪尖,明晃刺眼。城楼最高飞,白虎旗飞扬。
瑟江军到达后,将笕叶城包围,他们在城郊扎营,休息了一晚。第二天,敖正燮派使者来见,使者拿了敖正燮书,来到城门前,筱山命人放下吊桥,开城门,放使者进来。使者登上城墙,参见过筱山将军,将敖正燮亲笔文书呈上。
筱山将军打开,看了一眼,是敖正燮的劝降书,他把它扔在一边,对使者说:“你主公要我们投降。”
“是,将军,”瑟江城使者说,“我奉主公的命,前来劝将军投降,只要将军开城投降,主公答应饶笕叶城所有士兵不死,笕叶城的将官仍然保留原职,还可升官奖赏。”
筱山说:“如果我们不降呢?”
使者肃然说:“将军如果不降,瑟江城大军就要攻破笕叶城,杀尽城中士兵。“
“大胆!”李纪虎将军拔刀要剁了使者,被筱山将军阻止。
筱山将军问使者:“你们瑟江军有多少兵马?”
“三万大军。”使者傲慢地说。
“三万大军,你们打算多少天攻下笕叶城?”
“少则十天,多则半月。”
“你们军粮是从瑟江城运来吗?”
“是,将军。”
“你们军粮运来了没有?”
“当然运来了,军粮随军运到,没有军粮怎么行?”
“你们一次运粮能吃多久?”
“十天吧,哦,十五天,不,能吃一两个月。”瑟江城使者意识到筱山在套他,夸大起来。
“呵呵。”筱山笑了笑,说:“你可以走了,回去告诉你的主公,笕叶城决不投降。”
“将军……”瑟江城使者还想再劝,李纪虎将军拔刀喝道“滚!”士兵们纷纷拔出钢刀,将使者赶出城去。
敖正燮大营静得出奇,筱山命全城将士做好战斗准备。过了半个时辰,平原上响起鼓声,瑟江军开始出动,黑甲兵向城墙压来。这黑甲兵是敖正燮的大儿子敖立统领,身穿黑色的锹甲,各自持刀拿盾,向城墙发起进攻,中间还有人扛着竹梯,后面还跟着几十辆云梯车。这云梯车和城墙差不多高,由十几个人推着,推到离城不远处。云梯车盖着宽厚的木板,挡住四面,可以保护里面的人,里面还有楼梯,人可以爬上楼梯,在梯上对城墙射箭。
黑甲兵开始冲锋,抬着竹梯靠在城墙,下面士兵就往上攀爬,守城士兵开始往下射箭砸石头,砸落了许多黑甲兵。敖正燮大儿子敖立指挥的黑甲兵没有畏缩,仍旧疯狂往上爬,还有士兵登上云梯车,他们都是弓箭手,在云梯车上向城墙射箭,射中了许多正举石头往下砸的守城士兵。筱山将军命令弓箭手向云梯上的敌兵射击,弓箭手对着云梯直射,射杀了不少敌兵。笕叶城城墙高大,不好攀爬,瑟江兵爬到一半,就被城上的石头辊木砸落,伤亡很大。
瑟江军忽然退了下去,没过多时,又换另一拔士兵攻城。他们转变战术,这次他们推动云梯车向前,靠在墙上,然后士兵们从云梯车冲上。一位守城士兵看到敌兵探出头来,用石头朝敌兵脑袋砸去,敌兵正面被砸中,鲜血喷涌,跌下梯去;其他士兵用枪刺向敌兵,尖枪往敌人心口刺。守城士兵个个手握长枪,对准敌兵,敌兵一露头就刺,刺中了无数爬上城的敌兵,把他们刺下城墙。瑟江兵也是敢拼,不顾命地往上涌,跳下城墙,砍杀守城士兵。瑟江军弓箭强射,守城的士兵中箭无数,但将士们毫不畏惧,舍生忘死,与云梯上的敌兵殊死搏斗。
“泼火油!”
一个守城士兵大叫,另一个士兵提着一桶火油泼向云梯车,又有一个士兵点起火箭,射到云梯车上,这云梯车是木板做的,泼了火油,一点就烧起来。火烧得很盛,车上瑟江兵被烧得焦皮烂肉,纷纷逃窜。
敖正燮见强攻不下,便下令收兵,暂停攻城,今天的战斗结束,双方都伤亡惨烈,城上城下堆积战士的尸体。笕叶城守军见战友兄弟伤亡,都哀伤不已,咬牙切齿,恨不能冲出城去,与侵略者决一死战。敌军退去后,筱山将军去看望受伤的士兵,慰勉他们。
瑟江军强攻了五天,都没有撼动城墙一角。一天战斗结束,到了晚上,风呼呼地吹,筱山将军和守城士兵一样,战袍碎裂,身上沾血,他站在城楼,天上缀满星星,蔚为壮观,忽然北辰星失明,筱山将军见了,心中悲痛,一颗血泪滚落。
瑟江军大营,敖正燮大帐里,灯火照明,敖正燮正看着城防图,苦思破城的方法,这时副将进来报告说:“启禀主公,农师来了。”
敖正燮大喜,说:“快请!”
农师走了进来,仍旧穿着黑披风戴着兜帽,遮头盖脸,他见了敖正燮,说:“敖城主,城攻得怎么样?”
敖正燮上前握住他的手,笑着说:“农师,你来得正好,正有事情想向你讨教。我攻城不顺利,笕叶城守军很顽强,我强攻五天,费尽许多办法,都没攻破,笕叶城城墙高大难攻,我军伤亡挺大,农师,你说我还要攻下去吗?”
“敖城主切不可放弃,应该继续攻下去,适才北辰星失明,笕叶城已经无主,不日可破。”
“哦,是吗?哈哈哈哈,我信农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