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船开到了海瑶城。海瑶城是夏州八城中最富庶的一座城,她位于大江之畔,对应氐宿,当年古公大人分封八城,季范子大人受命来创建海瑶城,海瑶城地理位置优越,气候温润,农田广袤,物产非常丰富,很适宜人们生存发展,从季范子大人创建海瑶城到现在,时间已经过了三百年,三百年间,海瑶城从无到有,不断扩大,现在已成为一座拥有近二十万人口的夏州第一大城。海瑶城人生活富裕,人们很懂得享受,城里的房子盖得都很华美,整座城看上去显得端庄秀气。
郗素跟着息敏下船,在码头上雇了辆马车,两人坐着辆马车进城。海瑶城的街道宽阔整齐,两旁开满了店铺,热闹兴隆,街上的行人很多,都穿着明丽的衣裳,看了觉得新颖。车到一家瑞云客栈停下,郗素跟着息敏下车,走进这家客栈。
瑞云客栈很大,上下两层,一层有个大厅,大厅宽敞明亮,四面壁板镂刻着精美的花纹,大厅正中有一个楼梯,客房都在二楼,有楼梯走上去。息敏和郗素在柜台前问掌柜要了两间客房,跑堂过来领她们上楼看房间。息敏和郗素跟着跑堂上楼,在楼梯口见到一位熟人,就是被息敏推下江的药材商,他正从楼梯下来,恰巧碰上息敏,他在息敏面前吃过苦头,看见息敏害怕,想避避不了。息敏笑着说:“大爷,真巧呀,您也住这店。”药材商心里羞愧,拱揖说:“哦、哦,是、是巧,小娘子也住这店。”息敏说:“大爷,你那一船货还在码头,你去收回吧。”药材商头捣如啄米,说:“是、是,谢小娘子赐还,谢小娘子赐还。”药材商蒙赦,慌忙逃走。息敏看着他逃去,心里直笑。郗素说:“姐姐,这位大爷不是掉在后面,怎么比我们还早到海瑶城?”息敏笑着说:“妹妹,他掉入江中,后面的小船把他救起,小船开得快,所以比我们早到。妹妹,不管他了,走,我们上楼,走了这么多天,你也累了,我们到房间去歇息。”
郗素和息敏上楼,到了自己房间,郗素看这客栈房间很干净,宽敞舒适,有一扇窗户,房间很明亮,床铺软软的,郗素关上房门,然后躺在床上,很快就入睡。一觉醒来,她听到息敏在敲门,问:“妹妹醒了没?”郗素说:“醒了。”过去开门。息敏进来,笑着说:“这一觉好睡,醒来就觉肚子饿,妹妹,我们下去吃饭。”
郗素跟着息敏下楼,两人来到餐厅,捡了张桌子坐好。息敏叫跑堂端饭菜。跑堂领命去了。息敏对郗素说:“妹妹,我们先吃饭,吃过饭,我们到街上逛逛,海瑶城很繁华,我们到街上去看看有什么东西好,我们买些。”郗素说:“好。”
跑堂端上饭菜,息敏和郗素开始吃,吃完了,两人走出客栈,来到街上。郗素第一次来海瑶城,对街道很生疏,息敏却像常来,对道路很熟悉。她领着郗素走,看街上男女穿着衣裳都很轻便,息敏说:“妹妹,你看,这街上的男女都穿着轻衣裳,我们从北方来,还穿着粗衣裳,天气热,穿着不舒服,我们去买两匹布,再到裁缝店请人帮我们做两件衣裳,我们也穿轻衣裳。”郗素说:“姐姐说的是,就依姐姐说的做。”
息敏带着郗素转过一条街道,来到一家布店,海瑶城的布品质上佳,息敏带郗素来到一家布店,布店掌柜见来了两位女客人,过来招呼说:“两位小姐,要买布做衣裳吗?”息敏点了下头,说:“我们姐妹从北方来,衣裳有些粗厚,我们想买些细布做衣裳。”掌柜说:“两位小姐请来这边看,这边有最轻薄的布匹,品质颜色都好,包管两位小姐喜欢。”息敏和郗素跟着掌柜走到左边一个柜台,掌柜拿出很多匹布,让她们选。息敏摸了下布,还比较轻细,她问郗素:“妹妹,喜欢这布吗?”郗素说:“姐姐喜欢就好。”息敏挑选了两块布,付给掌柜钱,然后拿着布,和郗素离开布店。
息敏和郗素买完布,从布店走出,向前走了一段路,转进一条巷子,巷子里头有一家裁缝店,两人走了进去。这店里有一位三十多岁女裁缝,她和息敏似乎相识,息敏走进店里,两人不违和,相互笑了笑。女裁缝说:“敏姑娘,你来了,这位姑娘是谁?”息敏说:“宁姐,这位是笕叶城女公子,我的妹妹。我们从北方来,身上衣服厚,我们买了两匹细布,请宁姐帮我们做两件合身的衣裳。”“好。”女裁缝答应,拿尺子给两人量身,量完身,请两人稍做,她自己拿着两块布,进到里屋,在里屋做衣裳。做了半个时辰,衣裳才做好,宁姐拿出来,给两人穿,两人穿上,都很合身,息敏高兴地说:“宁姐是海瑶城最好的裁缝,做女子衣裳最好看,妹妹,你穿上新衣裳,清新脱俗,真好看。”郗素笑着说:“姐姐穿着也俏丽,谢谢宁师傅。”衣裳做好,两人辞别宁姐,走出裁缝店。
两人穿了新衣裳,来到街上,吸引很多人的目光,郗素被人看得不好意思,说:“姐姐,我们回客栈吧,在街上,很多人看着。”息敏笑着说:“妹妹穿着新衣裳好看,人家才爱看,妹妹别害羞,给人看,让人羡慕吧。”
息敏拉着郗素的手,往前面走。前面更热闹,人群拥着往江边去。江中今天浮出一座小岛,这座小岛一直沉在江底,每年只浮出来一次,具体什么时候浮出没人知道,由于一年只一见,小岛浮出便成了城中一桩稀奇事,城内百姓都争着来江边看,今天恰巧小岛浮出水面,有人看到便传开来,人们听了都来看。息敏和郗素赶得巧,也来到江边,江边站满了人,很多人翘首踮足往江中看。息敏拉着郗素的手,穿过人群,来到江边。两个人在江边站住,郗素看小岛在江中央,遥遥浮现,像盘着的螺髻。郗素凝望江水,忽然看到一块黑色的东西在江面漂浮,看不清是什么,长长的像块木头,这木头样的黑东西漂到自己面前,并随波浪冲到自己脚下,郗素俯身拾了起来,看这东西比木头硬,却不是铁,小臂一档长,不怎么重一块,刚好可以握在手中,通体散发黑色的光泽。
这东西从水中拿起时还是湿的,握在手中很快便干,郗素给息敏看,说:“姐姐,你看这是什么东西?”息敏说:“妹妹,这不是件普通的东西,它不是铁却硬过铁,它叫黑泽木,是世间罕见物品,妹妹得到它,说明它跟妹妹有缘,妹妹要好好留着它。”郗素看它色黑如漆,握在手中很舒服,心里也很喜欢。
郗素得到黑泽木,旁边的人都投来羡慕的眼光。息敏说妹妹回去吧,拉着她离开,没走几步,忽然有个人挡在她们面前。